可是从99年7月20日开始所有的电视、报纸都说不让炼法轮功了,我对妻子说不让炼你就不炼。她却不同意我的说法,说“我要不是炼法轮功,现在能有今天吗?你母亲的身体也不会象现在这么好”。妻子还要去北京,去信访办讲明情况,我们吵起来了,在母亲的支持下她还是去了。还不错,过了一周还真回来了。
2000 年的一天,我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说妻子被派出所抓走了。等我到家一看6个警察在抄家,翻的家里乱七八糟的,因为母亲也炼法轮功,他们也要带走我母亲,说回去调查。我说母亲有病,我还没说完,他们就威胁我别妨碍公务,否则拘留。等他们走后,看看这个家,哪还有个家的样。
晚上派出所来电话告诉我带3000元钱,我去了以后才知道妻子已经被送到看守所,老母亲因为身体太差看守所不收,罚款3000元,(没有任何收据)罪名是扰乱社会治安,被放回了家。晚上孩子问我:妈妈呢?我说妈妈临时有事出差了。
一个月后,经过我找人,花了10000元,妻子被放回来了,可单位又说不让上班,让写保证书,保证不炼法轮功才行。我劝她你就玩个文字游戏,写点别的。妻子说:“这也不能写,咱们得对得起良心哪。”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就想,我在单位多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妻子在单位工作的也很出色,单位领导对我们的工作非常的认可,这是怎么了?不就是炼个功吗?还至于又抓又罚的吗?我跟妻子讲,不让上班咱们就先休息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一过再说。
说实话我的条件不是很好,上有老,下有小,可是没办法,胳臂拧不过大腿,这年头上哪里说理去。没想到这一休息就是三年哪。在这期间逢年过节我们单位的610就会找到我,说是随便问问。有一次我问他们,我说用不用把我们家祖坟抠出来,你拿放大镜看看。我大骂,贪官污吏你不管,黑社会横行霸道你不问,对老百姓又瞪眼又掐腰。后来他们说我态度不好就走了。
2002 年5月,警察象疯了一样,经常来骚扰,家里电话也被监控了。我也实在没办法了,我说你还是出去躲一段时间吧,她就到外边租了一套房子自己在那里住,她一个人住我又不放心,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只能隔几天就去看看她,给她买些吃的。由于搞株连警察多次到我单位把我带到派出所做笔录,问她的去向。就这样我整天提心吊胆的,昏昏沉沉的过了半年多。
一天,天下着雨,妻子回来了,我特意把孩子也接回来了,孩子高兴的扑到他妈妈的怀里,问这问那,母亲也高兴的下了床。吃过中午饭,我象往常一样去上班,路上就感觉不对,有辆吉普车总是跟着我,我就又往回走。到家后我对妻子说,有人跟踪我,你快走。妻子刚走,我跟母亲说我不放心,去送送。没出五百米,我就看见有四个男的从那辆吉普车上跳下来,拦住我们,就这样把我们抓到了派出所。
他们把我们关到两个屋子里,派两个警察分别来审问我们,还对我进行恐吓,说要拘留我半年,说我知情不举,说我应该和他们配合举报我妻子,我很无奈。后来警察告诉我,要不是看在你妈有病,孩子又小的话就判你个包庇罪。由于我不修炼,晚上我就被放了回来。直到第二天的晚上九点妻子被送到了看守所。
经过这两次的重大打击,我变的沉默寡言,年纪轻轻的经常胸闷,失眠,以至于我养成了一种习惯见到警察心里就骂“咋不卡死你呢”,见到警车就骂“你咋不翻了呢”。白天看见别人手拉手的逛街,我常想为什么我就不能象他们一样有一个稳定的家和安静的生活。每当晚上,窗外星光点点,万家灯火,泪如雨下,看看熟睡中的孩子,哎,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种日子到哪天才是一站呢?我常常想我来世变成一只小鸟也不当人了,虽然生命短暂,但每天都活的快乐,活的自由。
妻子的朋友们都劝我,让我和她离婚,我的同事也这样劝我。我觉得做人得讲良心,我对母亲很好,可她对母亲更好,知冷知热,体贴入微,她们的关系非常的好,我也发自内心的感激她。我又开始四处活动,就是卖房卖地也要把她救出来。
四十多天后,花了两万多,妻子被放回家了。此时家里的钱基本上已被敲诈一空。没办法,我们只能背井离乡到外省去。第二天,母亲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她领着孩子,我背着行李,我们全家就这样躲到辽宁去了。当列车一起动的一瞬间,看着送站的亲友和送她的功友,我放声痛哭,想想母亲,这一走她还能回得来吗?想想我的朋友同事,我们何时才能见面哪,到那以后怎么生活,我不敢再往下想。
列车到站后,弄了个手推车把母亲推出站台。房子租好了,是个老式的一楼,还得烧煤,而且第一次点火做饭就把我呛的煤烟中毒,头痛,恶心。我们就这样落脚了。
下一步就是开始找工作。由于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就让妻子在家照顾家,我去找工作。我从小就没吃过苦,也没干过体力活,我就去人才交流市场,可是由于我是外地人,都不录用我。我只好去干一些体力活,在工地做钢筋工,这种活在工地算是轻体力的工作了,每天都重复着一个动作,头两天还行,第三天就感觉有些体力不支了。再往后的日子里我每天看着太阳,算着时间盼着收工,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累的连饭都吃不下。半个月后我渐渐的适应了这份工作。两个多月后进入冬季,就连这样的工作都没有了,只能干一些装、卸车的零活了,后来就几个月没有活干,我们生活的比较艰难。2003年的农历新年是最难忘的,我们一家人围坐在炕上,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那种寂寞,那种凄凉,难以言表。
年后由于多种原因我们又回到了家乡,只是换了住处。为了回家取些衣物和用品,我们俩凌晨两点悄悄的回家,又悄悄的离开。由于害怕警察再骚扰我,我没回原单位,两个月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开车送货,月薪400元,工资很少,但是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赚到钱了。我和老板说明了我的情况,老板说试试看吧。由于他知道我给他打工的真正原因,我就尽量按照修炼人的标准严格的要求自己,每天早出晚归,勤勤恳恳,赢得了他的信任和好评。
由于害怕被人认出来,我每天都把车窗户关的严严的,我开的是面包车,没有空调,汗水每天都把坐椅浸湿。由于我开车的技术不是很好,刹车也不是很灵敏,有好几次险些出大事故,可每次出现险情时都稳稳的停住了。有时就连我自己也很难相信,真像有神佛保护着我。
2004年初,母亲与世长辞。我知道,如果不是这场迫害,母亲会活的很好。
我常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过上像正常人的生活,平静的生活,这种愿望对常人来说不值得一提,可对修炼人的家庭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渴望。愿这场迫害立即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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