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青年報》總部,位於北京市東城區東直門海運倉2號
中國青年報厚顏無恥,我知道的就是逼死了兩個人,王長安和馮興義。但是也「培養」出了幾個大作家,下面講講這方面的故事。
第一個就是劉賓雁。他是50年代就進入中國青年報的,但是1958年被打成了右派,下放勞動。過了幾年又允許他回到報社,但是是在鍋爐房燒鍋爐,不許他干記者編輯的工作,就像1999-2017年對待我一樣。文革結束後,他時來運轉,調到人民日報,而且寫作迎來黃金歲月,特別是報告文學《人妖之間》,讓他獲了大獎。他成為當時最有名的作家,而且是最有良心的作家,他的報告文學是揭露貪官,不是只有文學價值。1989年六四事件他積極參與,後來流亡到了美國,在美國死去。
我是1985年進入中國青年報的,那時候他已經調走了,所以我對他不熟悉,沒見過,只是聽老編輯們講過。我的領導也是恩師,認為我是右派子女,黑五類,所以可以搞好群眾工作部記者編輯的工作,把我調進中國青年報的群工部老主任尤畏,和劉賓雁是同時代的人,老同事。他們倆都是有良心、有正義感的人。我通過尤畏能夠感覺到劉賓雁是一種什麼樣的人。
第二個是張建偉,80年代是天津記者站站長,寫了很多有份量的稿子。報社提拔他為編委,馬上就要升為副總編輯,副局級。這是1999年的事情。但是他已經愛上了報告文學和電視劇劇本的寫作,撂挑子不幹了,說什麼也不在乎報社的提拔,不想當這個官。就是不來上班,不寫稿子,失蹤了,其實是躲起來搞創作了。這在報社領導眼裡就是「躺平」了。他們多次做工作也沒有任何效果,於是決定:解除他的高級記者職稱,降為中級職稱。處級幹部當然也沒有了。把他的關係放在「待崗部」。每月大約白給1000元錢,基本工資。
此前張建偉也覺得自己的老婆與自己志不同道不合,不回家了,造成了事實上的離婚。而與科學部的老姑娘當然也是一個有思想的女記者女編輯叫鄧琮琮的搞到了一起。後來寫了很多作品,特別是關於清朝的電視劇劇本和報告文學、小說。估計也掙到了錢,也就不在乎報社那點錢了。2021年年初,張黎群去世,報社離退休的老記者們發起參加追悼會的活動,我還在群裡看到了張建偉和鄧琮琮的名字,而且是挨著的,說明二人現在還是恩愛如初,夫唱婦隨。不過幾天後,因為我已經在海外媒體公開發表批評報社、共產黨的文章,講述報社耍無賴,欠我工資的事情,報社離退休辦公室的人就把我從這個群裡移了出去,所以我現在就完全不知道張建偉的行蹤了。
他是著名作家了,但是我也不是太羨慕,因為他也是頂著共產黨的審查,寫的東西也不敢反黨,還要順著共產黨的意思來,不可能有真正的文學價值和歷史價值。甚至是有點騙人的。
第三個是報社文化部主任徐虹。女,40多歲。她20多歲好像就出版了小說,著有小說集《青春晚期》,散文集《好像高雅》、《有內容的眼神》。散文《北京斷章》獲老舍散文獎,並選入《2003年優秀散文選》。中篇小說《青春晚期》、《起風了》、《我和病人的秋日下午》 多家刊物轉載。我2007年恢復工作,是在檢查組當校對、檢查,負責文字和知識性差錯的糾正。上白班的時候,經常看徐虹他們部門的版面,經常看出一大堆差錯,就把大樣給她送去,本來應該是他們部門的小編輯來我們辦公室拿。但是我卻要送過去,她們是4樓,我們是3樓,還要爬一層樓。我就是想認真點,改好點兒。但是她總是敷衍我,躲著我。因為那時候我就已經跟報社領導對著干了,所以她很油滑,就要躲著我。怕跟我走近了,領導知道不高興。後來中國文聯下屬的一個刊物好像是文摘雜誌,非要調她過去。她就去了。不久又回到了報社。總編輯張坤對她照樣很歡迎。「好男不娶新聞女,好女不嫁財會男。」女記者能通天,也就是能認識高級領導,所以辦什麼事兒都好辦,也可能會跟高級領導睡覺。那樣的時候,床上的話都很有文化,領導自然喜歡。所以女記者跟男記者完全不是一種動物,所以在中國青年報,女記者就能來去自由。而像我這樣的男記者,一直不離開,都讓我拿了8年待崗待遇。要是調走了根本不可能再讓我回來。人事處處長王勤樺還騙我自己找單位調走,說你要是調走,報社給你開一個副高職稱的證明。那我也沒走。走了他們欠我的錢就等於全放棄了。我2017年來美國,第二年她得了癌症很快就死了。她是1969年出生的,死時候49歲。
第四個作家是陳彤,要說掙錢,誰也比不了她。她是電視劇《一僕二主》《馬文的戰爭》的編劇。前者的稿費,據說一集就是30萬元人民幣。一共30多集。一個劇本就掙了1000萬元。但是她的成功跟中國青年報對她的迫害有關。
她是90年代進報社的,起初在《社會週刊》當編輯記者。新聞寫作上沒什麼突出的,但是絕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因為她會下中國像棋,而且報社好多男同事跟她下棋都輸了。都甘拜下風。我會玩兒中國像棋,但是沒和她下過,那時候我主要精力都放在寫評論、學英語搞翻譯上面,所以得了頸椎病,就絕對不在坐著的遊戲上浪費時間。那樣會無謂地加重病情。所以已經很多年不玩棋不打撲克牌了。
1999年報社「全員解聘全員競聘」,她去了陳小川下面的《青年時訊》。陳小川是社長,主編是劉爽,當過中央電視臺東方時空主持人(該節目初期,聘請了很多兼職人員),美女。陳小川可能老覬覦但是劉爽不理他的茬。另一個女編輯是劉靜,幾年前陳小川就讓她懷孕了,劉靜向陳小川求婚,陳小川說「貽笑大方」。不同意。這種關係之下,劉靜也是橫吃橫喝。後來,劉爽去了楊瀾的陽光衛視。陳彤就被待崗了。劉靜當了主編。我雖然在畢熙東的《青年體育報》當「校對」,但是他不給我開上崗證明,所以我的人事關係也是放在「待崗部」,等於跟陳彤是一個部門的。陳彤還得了婦女病,大概切除了子宮,所以就永遠不能生育了。本來她有個男友,一看連孩子也生不了,就和她吹了。她是各方面都受到打擊。但是她很堅強。跟著王海玲學寫電視劇劇本,她們合作的是《中國式離婚》,很成功,後來她就自己寫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她和我是鄰居,都住在北京朝陽區望京湖光中街二號院,她是3號樓,我是1號樓。2005年年底報社賣這些房子的時候,我待崗,完全待崗,因為畢熙東的《青年體育報》倒閉了,我又回到大報等待安排工作,但是半年了,也不安排。我每月只有1700元基本工資。我是掏出所有的積蓄,又借了錢,才買了房。而且貸款36萬元,還款時間是16年,一直到2022年才能還完。但是我買的是大兩居,111平方米。她可能覺得自己一個人,也不可能再結婚了,結了婚也生不了孩子,不需要很大的地方,所以就只買了一個一居室,40多平方米。她們3號樓,是8個戶型,一層8戶。L形狀的樓,而且住戶大都是報社職工出租出去的外人。很是髒亂差。
她很油,沒什麼正義感,我後來想讓她幫著我出書,她知道我的書可能就是含沙射影罵報社的,所以儘管她認識很多出版社的人,但是就是不幫忙。光說空話。我2017年來美國的時候,她還在那個院子住。
大概是2010年,報社覺得她在外面的名氣很大了,老是待崗職工,傳出去,報社臉上也不好看,就把她安排到了攝影部。她又不是攝影記者,不會攝影,安排在這裡純粹沒事幹,只是算她上崗了,發給各種待遇了。偶爾攝影部舉辦活動,也會在消息上帶上一筆「電視劇作家陳彤到場做了精彩講演」。也不說與活動主題沒有絲毫關係,八竿子打不著的陳彤為什麼到場。這不是很滑稽嗎?
第五個作家也當過待崗職工,就是電視劇《雍正王朝》的編劇羅強烈。他還寫過別的獲獎作品,比如散文。實際上,80年代他就是著名的文藝評論家了,但是那時候時興意識流小說,雲山霧罩,我連這樣的小說都看不懂,對這種小說的評論更是無法欣賞。但是報社還是作為特殊人才提前給了他中級職稱。我們還比他晚了一兩年。說明那時候報社還很人性化。還不是那麼沒有人性。他是文化生活部的,與2000年自殺的王長安是一個部門。1990年代 報社改革就先取消了他們這個部門,他們就都倒霉了,成了無家可歸之人,到處求爺爺告奶奶找工作,處處碰壁。找到的工作也不好。1999年羅強烈就待崗了。後來去了信息部,其實非常二線的部門。現在資訊發達,數字化壓倒一切,紙質的報紙雜誌都賣不動了,報社都不怎麼訂閱了。雜誌閱覽室也取消了,報社的圖書館也關閉了。這都是信息部之前的工作範圍。所以後來他們的工作就更是邊緣化,雜七雜八。可能就是因為時間太多了,文學評論家即使拿出很多時間玩牌打麻將也花不完,就寫了電視劇。從這個角度看,這也是中國青年報的功勞吧。
這個地方對高幹子女非常優待,對普通老百姓的子女草菅人命。動不動就讓你下崗,沒事幹。少數的人走別的道路走通了。多數人遭了殃,不能自拔,當然可以自殺。這方面倒不像監獄對待死刑犯人那樣,時刻監管。所以王長安和馮興義就自殺了。
這就是黨報,團中央機關報——中國青年報的生態。
責任編輯:李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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