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羅馬皇帝查士丁尼為了自己創辦的大學免於競爭,強行關閉奉天承運講學已達900年歷史的柏拉圖學園,殺死、剝皮、暴晒新柏拉圖學園女教師身體時,萬萬沒想到他造的此類惡業招來了閃族伊斯蘭教「牧羊鞭」的猛抽。公元六世紀,羅馬西部文明毀於雅利安別支日爾曼牧民擄掠的戰火之中,東部希臘、西亞和北非的城市和文化卻沒有受到如此待遇。儘管信奉基督教的東羅馬帝國跟信奉拜火教的新波斯帝國互相迫害「異端」,也只是教會冤冤相報。但是,當這種迫害轉為國家行為使君主(德治)制度變異為僭主(專制)制度,並著實在復活神旨人為地被日爾曼部族牧羊鞭抽死了的西羅馬的奴隸制,東羅馬失去神的愛。
穆罕默德於查士丁尼死後第五年出生在阿拉伯的麥加,25歲時娶了他趕駱駝的僱主(一位富孀)為妻。不用幹活後的沉思,使他聽到很多別人聽不到的話語。40歲他口授《古蘭經》:鄭重地宣布自己是真主安拉的使者,耶穌是先知,他也是。他的話讓那些崇拜麥加黑石的鄰居們笑壞了。可他老這麼說,就有很多人信了,被惹惱的人決定殺死他。他帶著信徒逃到麥地那。七年後他又帶著虔信他是最後的先知的麥地那的穆斯林打回麥加。麥加人被打信了真主。和基督徒、猶教徒相比,穆斯林的信條較易修改。於是,麥加的黑石保留了,富人可以娶四個老婆。後來的四年,穆罕默德娶了很多妻妾,向世界各國派出了他的傳教使節。
唐太宗聽了很溫和地說:好,你們在廣州先建寺院吧,吾朝太大,慢慢來。東羅馬皇帝和新波斯皇帝顯然盤腿坐不了五分鐘,懶得聽使節解說。波斯皇帝脾氣壞,當即撕信攆人。十年後波斯很能打仗的像軍,被虔信「戰死即可升天」的穆斯林「聖戰」將士三天打敗,很快被滅國。態度好些的東羅馬戰敗,丟了西亞和北非。阿拉伯牧民的聖戰颶風似魔鞭,由三千多人的部隊出擊開始,不過20年疆域就橫跨了歐、亞、非三洲。通過阿拉伯人從亞里山大圖書館帶來西班牙的希臘書籍,還有他們獨創的阿拉伯數字、煉金、煉丹的實驗技術。幾乎已經丟光了古希臘公民哲知識的西歐人,其被教會埋藏了的理性智慧,漸漸被抽活。
當然西歐活力再現還須幾百年的過程。阿拉伯牧民放下聖戰魔鞭之後,新牧民接鞭而來。因唐朝強盛難欺而西遷的突厥人,遷移到小亞細亞被稱為土耳其,並成了穆斯林,揮刀舞戈先後打敗阿拉伯帝國和東羅馬帝國,佔領包括巴勒斯坦和耶路撒冷的西亞和小亞,準備進攻君士坦丁堡。東羅馬皇帝急了,趕快向羅馬教皇求援。教皇開會向教民發出「拯救聖墓」的呼籲。虔敬的農民基督徒急了,奔走相告:拯救耶路撒冷!久違了七、八百年的公民熱情和民主意識首次復甦,這次自發的民眾(民主)十字軍奔向東方,沒有糧草沿路搶劫很快被擊潰。後來諸侯參與進行了組織和訓練,再東徵收復耶城聖地88年。再失聖地之後17年,東征的十字軍乾脆侵佔了瞧不起他們粗魯的希臘兄弟的大部分地盤,羅馬教會統一希臘教會58年。此前教會權威已在各國君王之上。權力招致腐敗。就在中國南宋遭蒙古人征服的過程中,教會貪財、爭權和迫害異端招來更強力的魔鞭抽打。
在教皇開始統一所有基督教國家的嘗試十多年後,成吉思汗急匆匆地率兵西侵中亞、印度,並勝利闖進斯拉夫人的羅斯草原,火炮、戰略、戰術、情報無一不讓匈牙利人和基督教諸國嘆為觀止。基督徒歷史學家驚呼:「我們不知道的部落來了!」,「只有上帝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國寨作家據此稱呼蒙古騎兵是基督教徒的「上帝之鞭」,實乃無神論者的信口開河。上帝是慈愛的,怎會以鞭抽人?細觀文明國家遭落後牧民鞭打,莫不是建立城市文明之後管不住情慾自已找抽。古代埃及人、巴比倫人、波斯人、希臘人、羅馬人誰不是這樣?誰又沒有做過別的富而無德的「敗家國」的魔鞭?牧民在古代文明史上原本就有魔鞭意義。「富敗」不振者,文明被徹底毀滅,例如古埃及和西羅馬;可振者,藉著抽打開創大國盛世,例如匈奴魔鞭抽打出漢武帝盛世,突厥魔鞭抽打出唐太宗貞觀之治。而蒙古魔鞭旋風揮過羅斯草原之後又旋轉回到亞洲。莫斯科公國猶如中國漢、唐兩朝初年,上蒼允許蒙古魔鞭抽打不是要打死,而是要抽大它,果然兩、三百多年後抽出一個大沙俄(沙皇俄國),再兩、三百年開始能夠威震法國、德國和中國。
而讓歐洲人膽寒的蒙古魔鞭,13世紀真正打死而不是抽大的文明富國是中國的南宋皇朝。按照國寨唯物史觀「落後就要挨打」的歪理,本應該南宋當時滅了蒙古、遼、夏等國才對,甚至兼併阿拉伯、英法德等所有國家,統一全世界才對。據說當時南宋的富裕和文明超過歐洲100多年,比當今美國雄踞世界相對地說更牛氣。也就是說統一世界的兵力、糧食、火藥南宋最多。可事實上那時候土耳其侵犯東羅馬,金國滅北宋,蒙古掃蕩東歐和滅南宋,全都是「落後打先進」。
元太祖《鐵木真》 (工筆畫家王雙寬)
為什麼世界最文明的南宋當時被還沒步入文明殿堂的蒙古汗國所滅?神智地看,答案很簡單:上天就是這麼安排的,富而無德不振之古國必為外族牧民滅。這是天理,聽起來玄,卻沒什麼好爭的,搬指頭一路數古國,誰在此理之外?理智地從文化和政治層面看,道理卻要複雜些:因為理學培養小人儒。複雜就易爭辯。理學培養小人儒,導致南宋文官損德不振,蒙古族奉天命南下滅國。這個論題複雜的可寫成一本歷史書,所幸《智慧旅程》不細講歷史,讓我可以躲過。
理學培養小人儒是不爭的事實,這可以簡要說明。儒學是仁義道德的修養之學,依照修養高低將人區分為君子和小人兩類。儒生修儒,須每日自省:向《易經》和《論語》所說君子品行看齊,修掉身心裏的小人習性。也就是說,孔孟辨別君子與小人的道德標準是照自己的鏡子,不是照他人的手電筒筒。但是學儒做官,儒官要教化人,皇帝更要儒官彼此監督,君子與小人就成了教化和監督的電筒。儒生因此形成「以君子語文謀取官職,以小人罪名攻擊私敵」的士大夫風氣。儒家的中庸之道是正道,例如以直報怨,但沒有修煉的內功和環境,很少人能做到。儒學獨尊(並非專制)入仕的道德選舉(舉孝廉做官),使儒家門生合演忠孝秀和在圈內循私寬恕。於東漢時期開始形成,直到唐朝七、八百年的門第和朋黨型文官政治,最後藉助黃巾(祝由術)、黃巢(大屠殺)大暴亂、五胡鬧中華、王國大分裂和軍閥大混戰五、六百年,並借科舉文官制度在宋朝才遏制住。為彌補小人儒「貶君子、恕小人」的禮教文化之結黨營私的門派缺陷,儒學被迫外求佛、道思想的修補,在兩宋時期形成循孔孟道統以釋性命義理的「程朱理學」。程頤、程顥和朱熹皆胸有君子儒文章,卻依然去政敵中「發現」小人予以修理。
據說程頤為捍衛同日不可同時參加吉禮和喪禮的儒家禮儀受蘇東坡嘰嘲,於是程門弟子攻擊蘇東坡為輕浮的小人儒,而蘇門弟子則攻擊程頤是偽君子。朱熹當年上奏章參浙江州官唐仲友霸佔靚妓嚴蕊,罪名也是姦邪。都是名儒,為何不能像一千多年前的希臘哲人那樣理性辯論問題呢?中、西文人的智慧路徑值得今人探究。孔子於春秋時代提出「敬鬼神而遠之」的求知的務實態度,到了五、六百年後東漢王充反讖諱「滅鬼」、一千年後南朝範縝反佛「滅神」,儒家於鬼神了無敬意畏心。這種入世態度下,儒生越來越執著人際關係中遠疏近親、血濃於水的私情,任何一點利益損失都視為天要塌下來了,心胸針尖大口水似瀑布,活得再累也不退步,得理欺人無理取鬧,腳下有路不看天空。罵你是小人你就是,不是也是。人際思維喪失理智就會這樣。如同臺灣柏楊在其《中國人史綱》中所說,宋朝成了士大夫的享樂園:1、考取進士所獲的榮譽猶如大將征戰凱旋而歸;2、儒生結黨互相讚揚並向皇帝舉薦;3、官員特別被鼓勵彈劾和檢舉,可反對任何他不喜歡的事物和變化;4、為自我表現而爭論,熱衷於君子和小人的「君小鬥爭」,小事也大罵。這是宋儒「修養日少,爭辯日多」之意氣用事的必然結果。
蒙古魔鞭抽死南宋,顯然跟生產鬥爭和階級鬥爭無關,卻起到了遏制無聊的君小鬥爭文弱中華君主政治的有效作用。理智地看11世紀北宋皇朝王安石變法的失敗,那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的君小鬥爭亂政的結果。王安石變法主要內容有:建立預算制度(節省國家開支)、政府儲糧制度(防止歉年搜刮農民)、貸款制度(青苗法資助農民)、平抑物價制度(市易法平衡市價和抵押貸款)、公平勞役制度(募役法保證人人服役),清查漏稅耕地和整理田賦(方田均稅法遏制士大夫地主偷稅),加強軍隊訓練和裝備(淘汰老弱殘兵和落伍武器,將領帶兵訓練和出征),組織管理基層民眾(保甲法管理鄉村和組織民兵),改進考試課目和學校課程(以議論文取代詩賦和填經考試,教詩、書、禮三經和地理、歷史、中醫等)。這是在建立中國式的羅馬帝國,卻沒有公民哲人和教育的文化基臺。小人官場決不允許君主制民國出現。儒官文彥博因此質問宋神宗:陛下究竟用士治國,還是用民治國?士大夫爭論樂園的邏輯是:我爭論我存在,罵你小人我順氣。宋儒罵丟了半壁江山還罵,蒙古魔鞭強行終止了宋儒傷神的君小鬥爭。
在元朝,成為亡國奴的漢族人被降為三、四等國民,最受羞辱的是儒士。蒙古人把社會職業由高而低分為「官、吏、僧、道、醫、工、匠、娼、儒、丐」十個等級,儒生排列第九,比娼妓不如,只高過乞丐。也許在騎兵蒙古人眼裡,儒生不過就是文字娼妓或文章乞丐,因為他們跟娼妓、乞丐一樣吵鬧個沒完沒了。元朝獨尊佛教密宗,程朱理學小人儒腐敗社會的頹勢被遏制。沒做官的儒生強權之下無奈地忍了,還是沒有修忍,只是為祖輩無聊的君小鬥爭承受報應,而且多數人還不認為是報應。蒙古統治中國百年左右,最後是白蓮佛教救了漢族。儒生忍辱百年終於在勝利在望的時候依靠流氓朱元璋再度成為士大夫。朱元璋掌權之後,幾乎殺盡所有功臣,包括投機的儒生,從個人方面看是他自私殘暴,從天命使然上看可謂上蒼在告誡儒家士大夫:理學必須糾偏,於是有了王守仁的心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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