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會與你有什麼關係？

文章摘要: 中國每年三月召開的政協與人大會議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中外學人已經作過多年的探討，也有很多憂國憂民之士作過多年的詛咒了。從上世紀五十年代的「右派」們直斥這「兩會」是花瓶，到現在可能連花瓶擺設的功能都退化了的現實，應該說讓多少代人在希望中失望，以至絕望。

中國每年三月召開的政協與人大會議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中外學人已經作過多年的探討，也有很多憂國憂民之士作過多年的詛咒了。從上世紀五十年代的「右派」們直斥這「兩會」是花瓶，到現在可能連花瓶擺設的功能都退化了的現實，應該說讓多少代人在希望中失望，以至絕望。

好在我從來沒有把中國兩會當回事，也從來沒有對所謂的兩會寄予過丁點的希望，這樣當然也就不存在失望，因為從開始我就是絕望的！儘管如此，每年「兩會」召開期間，我還是會關注一番，因為那裡雖然不值得寄予希望，但那裡可能隨時產生災難，並且有許多笑料也會從那裡產出，如今年的「漢奸言論定罪」議案就頗有幾分病毒性的笑料色彩。

今年中國「兩會」開幕之日，我因家事到了邊遠的廣西農村，在那些電視已經不算稀少，但只作為農村最主要娛樂消遣的工具而很少用來獲取信息的地方，我真切地感受了一下農民對「兩會」的態度，我驚奇地發現他們其實對中國「兩會」的認識在有些方面比我們深刻得多。

由於農村的邊遠，交通不便，獲取信息的途徑極其有限，當中國「兩會」相繼開幕時，我急著想找到一部電視來看看有關情況。現在雖然農村中電視早已不是什麼稀缺之物了，只要有人在家的基本上都買有一台電視擺在屋中，儘管貴賤不一，彩電黑白有別，但基本上是家家都有了的。在這樣電視普及的情況下，我竟然難找到一臺供自己觀看「兩會」開幕的電視，原因是村民從來不看這些，他們只看一些娛樂消遣性節目和與農事相關的頻道。當我到一個親戚家中問他知不知道現在北京召開 「兩會」並提出想借他電視觀看一下時，他很驚異地看著我，反問道：「那與你有什麼關係？」當時就讓我無話可說。在我楞了半天後，我忽然如夢初醒般地感到這個農民親戚的話很經典地解答了多年知識份子爭論的問題。後來在返京途中又得朋友對「兩會」的理解，再聯想到曾經看到「兩會」代表自己的陳述，我發現這些大俗之語，真正具有大雅之意，它們完整而精闢地揭示出中國「兩會」的實質。

1、「那與你有什麼關係？」這應該是農民對「兩會」的經典追問

的確，「兩會」與我有什麼關係？這實在是個直白而又難以說清的問題。本來「兩會」應該是商討國是，是事關我們每個人福祉的事，然而中國百姓近半個多世紀來有幾人真切感受到這種福祉？可能沒有人能說出。對於兩會與已無關可以從幾方面看出：其一是「兩會」的委員、代表產生與普通百姓無關。政協委員沒有經過選舉是自然的，然而稱為人民代表的代表也與被代表的百姓無關，這卻是說不過去但卻又是實實在在的事實。那些代表們有幾人是真正得到普通百姓投票選出的？可能一個都沒有。近年來中國基層選舉出現過一些獨立參選人，但真正參加兩會的所謂代表可能沒有一個是真正基層選出的，更不會是獨立參選的。所以人大代表的產生與普通百姓無關；其二是「兩會」的議題與百姓無關。此無關是指普通百姓的意見如何根本進入不了「兩會」代表的視野，不是「兩會」所考量的對象。「兩會」所議是統治集團需要他們的議，而絕不是天下百姓需要他們議的，也就是說「兩會」是為統治而議，而不是為百姓而議；其三是「兩會」的結果百姓只有無選擇地、不可逃避地承受。既然是無選擇的承受，那知道又何用？不知又何妨？正如「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能由其去了，沒有選擇與改變的可能，那管與不管又有什麼區別呢？這種現實下的「兩會」實在是不關普通百姓的事。

這原本極為簡單的道理，可是中國的許多學人就是半個多世紀沒法弄懂，總是一廂情願地認為那裡應該表達些民意，應該寄託些希望。其實中國普通農民的「那與你有什麼關係？」是最經典地刻畫出中國「兩會」的真實本質。

2、「多燒些錢而已！」是市民對「兩會」的經典註解

前幾天，我返京途經桂林市，當晚與一幫老鄉、朋友聚餐，桌上大家興高采烈地談論著各種軼聞趣事，期間我插話問大家「聽說今年的人代會要多開幾天，不知是否要討論點大問題？」只見桌上大家楞了楞，覺得這個話題顯然與大家談興不太合拍。過了一會，才聽一個朋友不無調侃地發問：「人代會在開了嗎？誰同意的啊？」引出一陣笑聲。又過了一會，一個朋友幽幽地說：「延長几天，還不是多燒些錢而已，能討論什麼問題？」此話一出立刻得到在座眾人的附合，覺得這個解釋最符合現實，應該是最準確的答案。

「多燒些錢而已」這真是對中國「兩會」的形象描述。要知當時跟我一塊吃飯的人，多是些大學畢業生，並且在社會混了十幾年以上的，有的還是企業老闆，或公司經理。他們應該說是今日中國社會市民中較高層次的一些人，然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兩會」，可見這「兩會」與國民生活有多遠。當然他們沒有注意到「兩會」，倒不是說他們對社會多麼冷漠，而只能說「兩會」與他們有多麼的無關。在他們看來「兩會」就是政府提供給這些所謂的代表們燒燒錢而已，既然如此，又何必去關心？又何以值得關心？

3、「我什麼也不用帶」是代表對「兩會」的經典坦白

記不清是哪家記者在「兩會」採訪一代表時，那代表極為輕鬆地說：「我什麼也不用帶，一切都安排好了。」這句「什麼也不用帶」，看似極其平常的話，其中包含著對中國「兩會」的深刻揭示--參會代表只是機器而已，不需要帶什麼別的東西，甚至都不需要帶腦子來，更不需要帶什麼議案與責任，一切都按既定的方針來辦。

中國「兩會」代表什麼也不用帶，還表現在會堂的呼呼酣睡，會後對一切上訪者遞交材料的逃避，及百分之百的報告與人選通過率上。試想一架只供擺佈的機器，除了充當別人的工具，聽從別人的安排，它自己還需要帶什麼呢？自然什麼也不需要，什麼都是多餘。

「我什麼也不用帶」這是中國「兩會」代表的經典描述。

由邊遠山區農民的「那與你有什麼關係？」，到城市市民的「多燒些錢而已」，再到「兩會」代表的「我什麼也不用帶，可見中國兩會的與民意無關，供極權粉飾與任權力擺佈的本質。對這樣的會議與機構，國人怎麼能寄予一分的希望呢？

2007-3-10於北京(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看中國網站 禁止建立鏡像網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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