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2月28日,川普總統在白宮會見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圖片來源:Jabin Botsford/The Washington Post via Getty Images)
無論英國及歐洲大陸國家如何不情願,俄烏戰爭的一個結果就是將北約送進了Hopice(臨終關懷室)。自2月28日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與美國總統川普(特朗普)、副總統萬斯那次災難性的會談失敗以來,歐盟與英國為了繼續維持這場戰爭,集體承諾會大力增強對烏克蘭的支持,密集召開各種峰會,最後無論是資金還是派兵都停留在口炮階段。3月25日,美國《時代》週刊刊出獨家採訪《澤連斯基談特朗普、普京和烏克蘭的最後博弈》,儘管記者非常同情澤連斯基,但還是忍不住寫出他在澤連斯基陪他參觀烏戰烈士墓地時忍不住打哈欠。
確實,三年戰爭,世界都累了,就連美國戰略界當中一直隱忍未發的專家,阿蘭.J庫柏曼(Alan J.Kuperman),也忍不住在3月18日發表了《遺憾的是,川普在烏克蘭問題上是正確的》(Sadly,Trump is right on Ukraine),刊載這篇文章的是高調支持拜登及民主黨的The Hill。
冷戰專家在戰前的警告:俄烏戰爭將是一場昂貴的鬧劇
在介紹庫柏曼教授的觀點之前,我想先介紹一位美國冷戰專家、雷根時期對蘇戰略重要顧問的文章。在俄烏戰爭爆發前11天,曾在美國外交界供職35年、擔任美國前駐蘇聯大使長達11年並親撰《蘇聯解體親歷記》的小傑克.F.馬特洛克(Jack F.Matlock,Jr.),就在美國外交政策智庫昆西研究所網站發表《被任性造就的烏克蘭危機》(I was there:NATO and the origins of the Ukraine crisis)一文以示警告「今天,我們正面臨一場原可避免的危機。這是一場可被預測,也確曾被預測,卻又被蓄意促成的危機。這也是一場可以通過運用常識而輕易解決的危機」。他在這篇文章中,毫不隱諱地從兩方面說明這場戰爭不應該發生:
1、拜登政府想借一場戰爭擺脫國內危機:「我們正目睹一場精心策劃的鬧劇,被美國輿論的知名人士嚴重放大,以服務於國內政治目的。面對不斷上升的通貨膨脹、奧密克戎(Covid-19的變種)的蹂躪、對從阿富汗撤軍的(很大程度上不應得的)指責,以及未能獲得本黨對《重建更好法案》(Build Back Better)的全力支持,當拜登政府為今年的國會選舉做準備,他們的民意支持度卻持續低迷——既然在國內問題上取得‘明顯勝利’的可能越來越低,那麼為何不佯裝一個‘勝利’,譬如通過‘對抗普京’阻止了其對烏克蘭的入侵?」
2、俄羅斯與美歐西方國家的對立緣自北約東擴。他以自身的親身經歷與觀察說明,今天,無論是美國及其盟國,又或是俄羅斯,人們都普遍認為美國支持乃至導致了蘇聯解體——但這並不屬實。是戈巴契夫時代的自願改革促使了蘇聯解體,波羅的海三國的獨立是蘇聯與美國共同的態度。戈巴契夫的自願聯邦計畫(波羅的海三國以外的12個共和國組成)也是老布希總統的希望。蘇聯解體之後,俄羅斯總統普京的主要訴求是北約承諾不再接納新成員,特別是烏克蘭或喬治亞,那麼如果北約沒有在冷戰結束後不斷東擴,又或是在擴大的過程中建立了一個接納俄羅斯的安全框架,那麼當前的危機顯然也就沒有爆發的基礎。
如果北約沒有在冷戰結束後不斷東擴,又或是在擴大的過程中建立了一個接納俄羅斯的安全框架,那麼當前的危機顯然也就沒有爆發的基礎。(美聯社)
這位老外交家還用古巴導彈危機證明,在兩個核大國之間,對等的讓步是避免危機的最好方式。世界皆知,赫魯雪夫同意從古巴撤走核導彈,但沒有對外界宣布的是:甘迺迪當時也同意從土耳其撤出美國導彈,但前提是這一承諾不得公開。馬特洛克談到1997年美國參議院外交關係委員會傳召開他就北約東擴聽證時所作聲明:「我認為政府在這個時候擴員北約的建議是錯誤的。如果參議院批准,它很可能會成為冷戰結束以來最嚴重的戰略失誤。它不僅不能改善美國、盟國和希望加入北約的國家之安全,還可能導致美國面對一系列蘇聯解體以來最嚴重的安全威脅。」
這位冷戰專家的結論是:這場戰爭「只是一個昂貴的鬧劇」。事實也證明確實如此,烏克蘭花費的軍事開支,根據美國國會研究處(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2025年1月份的一份報告,自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三年來,美國國會先後通過了五項法案,為烏克蘭撥款總計1,750億美元。歐洲則提供了1323億歐元。最昂貴的當然是烏克蘭戰場上失去生命的幾十萬軍人。
阿倫.J.庫柏曼:澄清三個關鍵點的時刻到了
阿倫.J.庫柏曼(Alan J.Kuperman)是德克薩斯大學奧斯丁分校的教授,專業是軍事戰略和衝突管理。最近他發表《遺憾的是,川普在烏克蘭問題上是正確的》,認為就三個關鍵點澄清事實的時候到了,事實說明烏克蘭人和美國前總統拜登——而不僅僅是俄羅斯總統普京——對烏克蘭戰爭的爆發和延續負有重大責任。以下是文章的摘要:
「我很少同意川普總統的觀點,但他最近關於烏克蘭的爭議性言論大部分是真實的。這些言論看似荒謬,只是因為十多年來西方受眾一直被灌輸關於烏克蘭的虛假資訊。」
「首先,最近有大量法醫證據證明,甚至基輔一家法院也確認,是烏克蘭右翼激進份子在2014年挑起了暴力衝突,導致俄羅斯最初入侵包括克里米亞在內的烏克蘭東南部地區。」
「其次,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違反了與俄羅斯達成的和平協議,並尋求北約的軍事援助和成員資格,從而助長了更廣泛的戰爭。這些協議被稱為‘明斯克1號’和‘明斯克2號’,是在其前任總統波羅申科的領導下於2014年和2015年談判達成的,旨在結束東南部的戰事並保護瀕危部隊。」
烏克蘭應保證在2015年年底前實現頓巴斯有限的政治自治,普京認為這足以阻止烏克蘭加入北約或成為北約的軍事基地。遺憾的是,烏克蘭七年來一直拒絕履行這一承諾。
第三,喬-拜登也為戰事升級和戰火延續做出了至關重要的貢獻。2021年末,當普京在烏克蘭邊境調動軍隊並要求執行明斯克協議時,似乎很明顯,除非澤連斯基鬆口,否則俄羅斯就會入侵,至少在頓巴斯和克里米亞之間架起一座陸橋。
考慮到烏克蘭已經從根本上依賴於美國的軍事援助,如果拜登總統堅持要求澤楞斯基遵從普京的要求,那麼事情就會發生。相反,拜登可悲地將決定權留給了澤連斯基,並承諾如果俄羅斯入侵,美國將「迅速、果斷地」做出反應。
如果川普是總統,他很可能不會提供這樣一張空白支票,因此澤倫斯基除了執行明斯克協議以避免戰爭外別無選擇。
更可悲的是,無論戰後達成什麼樣的和平協定,對烏克蘭來說都將比明斯克協議更糟糕,而澤連斯基由於其政治野心和對美國無底線支持的天真期望,愚蠢地放棄了明斯克協定。
其實,與庫伯曼教授觀點相同的還有米爾斯海默等人,可惜,無論是戰前還是戰爭中,他們這種聲音幾乎被拜登政府與美國主流媒體完全無視。
失去美國的保護之後,歐盟何去何從?
歐盟各國都在指責美國對歐洲盟友的背叛及其對俄羅斯的投降,為他們被排除在談判室外深感沮喪與憤怒,譴責川普從根本上改變了世界局勢。
歐盟當然也不全是這些只知道關注自身情緒價值的政客,去年11月8日,即川普勝選三天之後,歐盟領導人在布達佩斯峰會上討論川普連任的影響,參與討論的歐洲高官都深感沮喪,危機感深重。只有比利時總理德克魯(Alexander De Croo,2025年2月離任)有所不同,他說,川普2.0可能是歐盟的「catharsis」——這詞放在心理學是心靈淨化、情緒宣泄;放在醫科或獸醫學則是導瀉、通便。德克魯解釋說,他的意思是川普可以讓歐洲更堅強,「歐洲有時候需要那些‘面對事實’的時刻,那可能帶來新的動力」。
戰爭的結果已經清晰浮現:戰爭之初希望滅掉的普京政權依然存在,俄羅斯沒有分崩離析,烏克蘭極大可能得接受美國調停的結果,作為西方安全依靠的大西洋夥伴關係已經進入Hospice(其實體是北約)。如何獨力應對俄羅斯的「威脅」,是歐盟今後的重要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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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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