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遊記2_17》虛空中的巨掌(圖)
《仙遊記2_17》虛空中的巨掌。(看中國後製圖)
上回:《仙遊記.第二部》第16話「領隊」賈大空 與「領主」韋光正
虛空中的巨掌
剛停在平地上不久,阿修發現前方出現了一個五彩繽紛的圓形通道。而好奇想前進時,卻發現根本不需要站起來用到四肢,只要依靠意念便可移動自如。通道給人的感覺是如此漫長無邊際,但阿修只是剛進入,就被迅速帶到通道終點。
回過神來的阿修,這時發現自己的意識就在頭頂上方,僅靠著一條隱約的銀色絲線相連,然後慢慢穿越屋頂繼續上升,頃刻,整個森林盡收眼底。不僅如此,心之所向,一覽無遺,不但牆壁搞不住自己的視線,聲音聽來也非常清晰。
感到十分新鮮的阿修一想到家裡,客廳的景象馬上出現在眼前,也不知是自己跑了過去,還是客廳的景象映了過來。只見實善自顧喝著酒,似乎心事重重,眉頭緊鎖,對在身旁說話的實豔愛理不理。
只聽見實豔不滿的問道:「我說孩子的爹,阿修每晚都不知上哪去?你都不想關心一下嗎?我問他都不說,只道去散心。」
「他也不是小孩了,想去哪就去哪,要散心也是他自己的事,我一點都不想了解。以後別再拿他的事來煩我。」實善說完,又喝了口酒。
阿修見狀,心底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想到土豆不知是否還在觀看「紅貨」一行人的表演介紹,就這麼一念,惜古鎮廣場立馬出現在眼前。令人訝異的是,賈大空勾著土豆的肩膀,兩個人有說有笑,彷彿相識已久的朋友。
賈大空語氣親暱的對土豆說:「即使在育神高原外頭,我也很少碰到像你這樣的人,剛才的提議,你不妨考慮考慮?」土豆聞言,滿臉驚喜的點了點頭。
「不知有甚麼事要考慮的?」阿修心生疑惑的同時,忽然想到那隻失蹤的巨狐,也許有機會趁這時知悉它的下落。念頭甫出,眼前的景象一暗,已然身處在一個巨大洞穴之中。阿修的直覺告訴他,這應該是禁域的某個地方,而洞穴盡頭,赫然便是那隻巨狐,身邊還跟著一些體型小上許多的狐群。
只見巨狐似乎受傷趴在地上,不時傳出低聲哀嚎,狀甚痛苦,周遭的狐群則忙著把一些看似草藥的東西嚼碎,或敷或餵。而巨狐雖然受傷,但警覺性依然相當高,牠似乎感受到阿修的存在,低吼著望了過來。整個人緊張起來的阿修,身後像是有股無形的力量,瞬間被拉出洞穴,飄浮在育神高原上空,身邊還不時有雲飄過。
由於翼象雖然有翅膀,或許是受限於體型,無法飛太高,因此第一次在這樣的高度俯瞰育神高原,也讓阿修感到十分新鮮。環顧四周,圍繞的群山就像一堵城牆,把高原緊實的保護起來,而且群山之上,還圍了一層像薄膜般的發光粒子,高度直衝天頂,望不到盡頭。
「或許就是這東西,讓居民無法順利與外界接觸吧。」想到這兒,阿修記起了水凌兒對小湖的描述,也的確看見黯道盡頭被一片發光的光盤所擋著。阿修正在思索有甚麼辦法可以瞧瞧外界之際,光牆忽然出現了一個洞,欣喜若狂的阿修,隨即竄了出去。回過頭來,光牆的洞早已消失無蹤,但與身體連結的銀色細線仍在。
阿修看著遼闊的天地,心裡不禁讚嘆道:「原來外面的世界如此遼闊!」可惜雀躍的心情沒能持續太久,阿修發現到了外界,自己的意識似乎不受控制,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引,疾速的馳聘其間。
一個偌大的城堡似乎站著一個人,趾高氣昂的接受著底下成千上萬膜拜的眾生高聲呼喊:「韋大人萬歲…」還來不及細看,就又被牽引開來。只見一個十分繁榮的臨海城市,有一排山脈佇列在海洋之間,山脈的盡頭則連著另一片廣闊的大陸,上頭的居民無論穿的住的,相較自己所在的大陸居民還要好上許多。
話雖如此,許多景象還是令阿修感到不解。
有個人口繁榮的城鎮,上空卻覆蓋一張像漁網似的東西,每個交錯的絲線都有一顆球狀物,其中有些球狀物還有細線下垂,連到鎮民頭上……
另一個同樣繁榮的城鎮,每個居民腦袋後方都浮著一個像是稻草團的東西,同樣有絲線相連……
再一個城鎮的居民,頭上、肩上則趴著種類、大小不一的蛇……
而鄰近幾個城鎮的居民景象相似,只是趴的動物由蛇換成貓、狗、狐……等其牠動物。其中有叫得出名來的,也有叫不出名來的。
接下來的城鎮,還可以看見一堆居民興奮的在離地不遠的空中,或飄或飛,只是速度都非常緩慢……
不及細看的阿修,在無形力量的帶領下,很快來到一片平原上。這時,原本飛快的速度卻放慢下來,阿修發現一個男子正手持寶劍浮在空中,衣著繽紛飄逸卻神色緊張與地上一名魁梧大漢對恃。壯漢身前則躺著十幾名服裝類似的人,也不知是不省人事,還是已無生命。
只見壯漢朝著浮在空中的這名男子手起刀落,男子隨即慘叫墜地,再無氣息。而插在地上的寶劍,則被壯漢拔起,交給身後一個神采奕奕的少年:「單練,這神族的御天劍之後就交給你了。為父期待你能以此劍誅殺更多神族,建立自己無可取代的戰功。」
單練則持劍恭敬說道:「孩兒謹遵父訓。」
而單練身邊幾位隨從則興奮說道:「神族引以為傲的寶器也沒甚麼不了起的,就算一般魔族碰不得,還不是照樣被天資出眾的少主掌握在手,無力抵抗……」
「誰在哪裡?!」意識到阿修存在的壯漢,再次手起刀落,隱約的刀氣朝著阿修急奔而來。可惜刀氣速度雖快,阿修背後的無形力量更快,迅速把他帶離現場。只是這次並不是往空中引領而去,反而是深入地底。眼前的漆黑並沒有持續太久,阿修很快就看見一個鬼火遍布,氣氛肅穆的殿堂。
殿堂上坐著一個像是主事者的人,望著桌上的簿子,拍桌怒吼道:「最近為甚麼有些該來報到的魂魄不見蹤影?」
底下一群跪著的身影瑟縮答道:「屬下不知,因為要捉拿魂魄的時候,有些魂魄直接就在我們的眼前消失無蹤了。」
感到眼熟的阿修,聽見這段回答,忽然憶起這不就是自己以前看過的那些鬼差嗎?只是剛跟一臉驚訝的主事者對上眼時,阿修又迅速被帶離,進入另一個地方。
這地方雖然也有不少人,卻十分寂靜,因為他們都不發一語,有的甚至在靜坐。因為靜到太不自然,令阿修感到整個人十分不自在。就算有人意識到阿修的存在,也只是瞅了一眼,就又閉上眼睛,彷彿對阿修的到來,一點也不感到驚訝。
這時的阿修,明顯感受到自己與這些人的境界差距,就是片刻也待不住,第一次希望背後的無形力量可以趕快帶他離開這兒。
而無形力量也像是回應阿修的期望一般,把他帶到一個富麗堂皇的殿堂。這裡的人與方才的神族裝扮十分相似,只是服裝更為生活化,而堂上一個看似皇帝的人,則是坐在一張華麗的金色大龍椅,單手托腮,若有所思的看著底下的宮女在殿中載歌載舞。
同樣的,當他瞥見阿修時,也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而阿修也在這一瞬間再次被扯離現場,並且在空中急速上昇。隨著高度上昇,世界也逐漸縮小時,阿修心中產生一種莫名的不安。只是這股不安沒有持續太久,因為身下隨即出現一朵七彩蓮花座,托著阿修繼續上升。
未久,達到難以言喻的高度後,一個遼闊的奇特世界就這樣展現在阿修眼前,靜靜的飄浮在虛空之中。若不是那堵迥異於其它地方的高聳光牆,阿修一時還真難判斷育神高原的位置。而且與其說是光牆,此時看來也只不過是一道光線般的存在。
至於奇特,則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外形就像一個楕圓形的水池,水面上存在著幾塊大陸,大陸邊緣的一端是育神高原,另一端則是一個隱約可見的小島浮在水面上空。不但如此,整個世界就像是被封起來似的,裡頭的水穩定流動著,並不會四處飄散開來。
也因為這個世界的璀璨存在,使得這廣大的空間多了點生氣,不再是一片死寂。
「沒想到這個世界這麼特別,而且還那麼大,我一直認為寬廣的育神高原,在這個世界所佔的位置也不過是邊緣上的一小點。」
打算細看的阿修,忽然發現這個世界,好像有那麼一刻,微微動了一下。定睛細看,穿透世界的表面之後,阿修赫然發現這個世界的中心存在著一根緩慢旋轉的光柱,光柱的上下兩端看不到盡處。而這個世界相較光柱而言,則略顯傾斜,這也讓阿修心頭再次浮上幾許不安,彷彿世界再傾斜一點,就會從中間斷開來似的。
而就在阿修感到不安之際,廣大的虛無中出現了一個讓人難以想像的巨掌,只見巨掌微微向前,食指指腹輕輕頂住傾斜的一端,微微上抬,世界就又恢復四平八穩的樣貌。可惜這情況也沒能持續太久,世界就又開始出現失衡傾斜的跡象,然後巨掌又再次輕點扶正……
幾次循環下來,阿修感到驚奇之餘,也不免想到,在這片虛無空間中,巨掌都已不小於這個世界了,那這個生命的存在,簡直讓人難以想像。要說有神的話,這才是神吧,就不知自己是否有這樣的機緣得以一睹尊容。
就這麼一想,只見空中出現另一隻巨掌,掌上還放著一個無比巨大的卷軸。難以想像的是,卷軸開始自行轉動起來,一端不斷上浮的同時,整個卷軸也舒展開來,卷軸上只見兩個大字散發著耀眼卻不刺眼的光芒《誓約》。
這兩個字令阿修心底一陣觸動,彷彿跟自己有很大的淵源,而且兩個大字底下,還有許多小字,卷軸似乎也不是只有一頁,而是由很多頁疊合而成。只是正待進一步細看之際,上方的橫軸又開始捲動起來,這次換底下的橫軸被帶了上來,浮在巨掌上方。
接著巨掌掌根往前一推,卷軸就朝著阿修迎面而來,但隨著距離的拉近,卷軸也急速縮小,最後到阿修面前時,卷軸已變成像阿修的手掌一般,然後消失在阿修的胸口。不僅如此,此時身下的蓮花也急速朝著育神高原的方向落下,此時的光牆再度開了一道缺口,待阿修進入後,隨即消失。而阿修則在快回到房間之際,瞥見屋子旁邊的林子裡,站著一位身穿斗篷大衣的不速之客,分不清是人是鬼。
結束靜坐的阿修,剛睜開眼就不加思索的衝到屋外,朝著剛才的位置望去,卻還有甚麼蹤影,只得緩緩走回屋裡,一臉疑惑的與滿臉微笑的鄭念對望著。
(待續)
下回: 《仙遊記・第二部》第18話:生離.背叛.紅禍.謊言 (預計發表日期:2019年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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