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2014年10月14日訊】我們是否可以說,梁振英政府把「不干預」政策發揮到一個令人嘆為觀止的地步?由9月28日向手無寸鐵和平集會的學生、市民發射87枚催淚彈以來,這個政府至今不單只沒有正面回應群眾的訴求,連半句道歉的說話也沒有,現在更索性當集會的市民透明、不存在。當城市的政治中心被市民佔領時,整個政府權位最高之人反而離港參加經貿會議(特首、政務司上廣州,財政司則身在紐約)──當然,換一個說法,是面京官領旨。但無論如何,大難當前,這個政府選擇抽身迴避,已足證其無能如小學雞。公眾只看到一場極難看的推波仔:林鄭稱自己是局外人,梁振英又把責任拋給警方,那麼到底是何方妖孽在管治香港?一個特區最高權位的人竟可赤裸裸向公眾宣示自己尸位素餐,厚顏至此,現代政治中實屬罕見。
政府避走空城,不溝通、不回應、(暫)不清場,欲以「拖字訣」拖垮運動,那麼放眼民間就極為重要。如果純靠928激發起的民憤,運動的民氣的確不能持久。底下缺乏的,是一種普遍的治意識──也就是歴來所謂的政治冷感的核心。民主和民生在香港的語境,一直處於短路狀態,兩者未能在普遍市民的意識層接通。昨天與朋友討論,朋友說香港似乎存在一種(不美麗的)誤會,以為自己活在與世界接軌的國際都會,但現實是還活在第三世界。細想後,這個誤會或許應該這樣來理解,我們的物質生活與條件是第一世界的,但在政治的高牆面前,我們總愛以「錯認」去逃避,以為自己活在第三世界,並以最基本的生存意識作出自我表述,即所謂的「搵食大晒」論。以香港整體的經濟條件論,我們絕不應該只停留在要求最基本的不要餓死、不要凍死街頭。香港人絕對有資格去談論兩餐溫飽與有瓦遮頭背後的分配邏輯及其是否合理的問題。(以近日最新推出的旺角「豪宅」為例,那個廁所要肚頂洗手盆、背貼牆壁的超迷你空間,算是有瓦遮頭了,但合理否?合理居住空間是否一種權利?居住空間應否成為可炒賣的商品?政府政策在這個「市場」中又扮演著什麼角色?)要討論這些與基本民生相關的問題,需要的是超越一味平視「搵食」的意識,亦即提升到進入自由、民主、公義等抽象概念的層面。只有進入這個較抽象的層面,我們才能回過頭去討論最具體的衣食住行,使這些生活之基本,得以更公平、更合理的方式在社會中得到分配。
再舉例,相信沒有人會願意食地溝油,但要杜絕餐桌上有可能出現地溝油的情況,需要的不是商家的良心(有固然好),而是健全的監管制度,從出入口檢測,到產品把關、公證行是否公正等等,層層疊疊,都需要健全良好的制度去維繫。這一整個制度最大的敵人,就是腐敗,當在位者出於個人目的任意超越制度,視法規如無物,上行下效,各層階的監察者不侍其位、不謀其事,整個制度就會從內部崩解。很不幸,特區政府,尤其是梁振英政府,正是帶頭破壞制度,使香港過往數代人艱辛建立的制度趨於崩解,而全港市民卻沒有辦法對其濫權作出任何監控。民生議題,怎可能不是政治,怎可能不與民主相關。所以,繼續說什麼「你哋要民主,但都俾條民生嘅路我哋行」,其實是自我輕賤,自甘侷限於僅做「搵食」動物(不問質素、不問公義),等同於覺得有得食地溝油也是一種幸福的扭曲。但香港人,我們不應自我輕賤至止,難道我們認為自己不值得過更好的生活嗎?
一個人身體有病,正常都會停下來治療、休養、重建健康,誰會去責罵他:你停低手腳唔去搵食,作死呀?!會害死人的,正是這種思維。所謂「得閑死唔得閑病」又怎麼不正是因為我們沒有去建立一個容許人養病的文化與制度?
同理,一個社會病了,也有停下來思索、重定方向的需要,而是次佔領運動,就是打斷「得閑死唔得閑病」的模式運作,讓我們認真去看看,佔領區以外的生活,到底有幾「正常」?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来源:香港獨立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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