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鼠乐土》第一部《祥龙风云》选载(1)

作者:作者:曾仁全 发表:2005-06-22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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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硕鼠乐土》封面

内容简介

长篇小说《硕鼠乐土》第一部《祥龙风云》在大陆被禁,历尽艰难得以在香港出版。它以一个县城的官僚升迁为主线,反映了江泽民执政十三年的中国社会腐败现实,是当今大陆政治现状的概括与缩影,是《九评》的生动演绎之一。

“硕鼠乐土”出自诗经:“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乐土乐土,媛得我所”。大小官员就是一群硕鼠,做尽了游戏,干绝了坏事。小说真实地再现了这群硕鼠在它们的乐土上的生长繁衍作恶多端的全过程,以不可辩爻的事实揭示了当今中国独裁制度的种种罪恶,以及“三个代表”的弥天大谎。故事情节曲折,波澜壮阔。既有巧取豪夺,横征暴敛,又有良心发现,人性挣扎;既有道德沦丧,腐朽淫乱,又有古风醇朴,亲情真爱;既有残酷镇压,又有英勇不屈;既有愚民政策,又有独俱慧眼。书中数十个人物立体地展现了当今中国各阶层人士的精神风貌。

全书共55万字。值《九评》所引发的退党潮正轰轰烈烈进行之际,笔者和香港新利东出版钉装公司为了答谢国内外学者、专家的厚爱,也为了感谢支持、帮助这部书出版的各界朋友,特推出小说连载,以飨读者。


小说连载之一

只有八九平方的号子里关了八个人。漆黑的墙壁,潮湿的地面,昏暗的灯光;木板铺上几床臭哄哄的被子。号长叫许长录,长的粗短矮胖,肥头大耳。手下两个哥们,一个叫杨昭,长的贼眉鼠眼;另一个叫常定益,长着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对许长录唯命是从。听说三个人都是县城周边一个村子里的地霸。

昨天一关进号子,杨昭就尖声尖气地声音道:“喂,新来的,还不主动给录哥登记?”叶忠宝胆怯地说:“在外面已登过记了,还登……什么记?”叶忠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在进号子的时候,他已由李保发搜清了身上所有的东西。自从被员警捉住以来,他心惊肉跳,所以说话特别小心。号长许长录躺在床上,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不懂吗,你们好好教教他。”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嗡嗡着响。还没等叶忠宝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杨昭和常定益已象母虎扑食般的一拥而上,将叶忠宝两只骼膊架起按在铺板上,用又赃又臭的被子蒙住头部,接着,拳头象雨点般地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他死命挣扎,但愈是挣扎挨的拳头愈多。当时差点窒息过去。

将他折磨够后,就命令他跪在许长录面前,一面给“录哥”捶背、搓脚扳,一面介绍自己的姓名、年龄、家庭、所犯案子,家里有没有钱,个人是否有钱。当叶忠宝说到自己家里和个人都没有钱时,许长录双目圆睁,喝道:“他妈的,又是个小泼皮,继续接受教育去!”那一夜,叶忠宝被折磨地死去活来。他心里一千个想不通、一万个想不通:“天啦!我们的派出所怎么是这样的?与广播电视上介绍的完全不一样呵,听姓李的员警说还要关到收容遣送站去,那个地方肯定还黑一些,到了那里,老子的小命还有吗?”不竟心惊肉跳……

叶忠宝心惊胆颤的进了号子,讨好的向许长录一笑:“许叔好,杨叔、常叔好!”许长录冽开大嘴开心的笑了:“嘿,小子嘴还甜,有进步,带信叫你家里送钱来!”叶忠宝此时长了心眼,他知道,被关进来的人,只要家里有钱送进来, “孝敬”许长录他们吃喝,就会免受皮肉之苦,但他手里仅有的一千元钱早就被二男一女抢走了;大哥大嫂把他看成眼中盯,肉中剌,怎么会拿钱救他?说谎是叶忠宝的拿手好戏,听了许长录的话,他灵机一动说:“我的三叔在县城开餐馆,餐馆的名字叫天福饭店,他是老板。我出去后送钱来孝敬您老人家。”他企图蒙骗过关,许长录的手下少一些折磨。没想到许长录认真地道:“老板李崇学是你三叔?”叶忠宝一惊,他没想到许长录认识老板李崇学,他只是去年冬季在天福饭店打工两个月而已,是被撵出来的。此时没有退路,如果反悔就会遭遇更严厉的折磨。于是硬着头皮说:“是呵,他已出来多年了,生意做的可红火呢……”许长录听了,轻轻地点点头。叶忠宝见他点头了,心里有了一丝慰藉,心想:“只要他不打我了,李崇学就是做我爷爷又有什么关系?”想了想,又补充说:“等我们出去了,我到天福餐馆好好的摆一桌,请许叔、杨叔、常叔……”许长录似乎不以为然,轻蔑地一笑,向杨昭一召手,杨昭比猴子还快的速度钻到他的面前。许长录就在他耳边低语了一会儿。杨昭就跑到书本大的窗口前,对着看守低语了一会儿。这一夜,关押的八个人,只有叶忠宝一个人没有接受“训练”。

第二天下午,视窗的小门打开了,杨昭又猴急地跳了过去,窗外的看守轻轻地对杨昭说了一会儿,杨昭就跑到许长录的身边低语了一会儿。许长录看着叶忠宝,冷笑道:“过来!你猴小子骗老子?是不是活腻味了?”叶忠宝一惊,他悲哀地想:“他们不会是调查了李崇学?李崇学是不是来过了?西洋镜拆穿了的话,老子可完了……,但是,他许长录在号子里不可能了解那么清楚吧?”于是,硬着头皮说:“许叔,我没有骗你呵,我做什么骗你呀?”许长录喝道:“你还没骗老子?老子派人去找李崇学要钱,他就跟着来看了。你小子是在他那里做了几天工的小混混是不是?”此话一出,叶忠宝精神彻底崩溃了,象一堆稀泥软在了那里,颤声道:“许叔,出了这号子我找钱孝敬您……”杨昭冷笑一声,尖声大叫道:“许哥,这小子一点儿不老实,是不是先给他来个‘吃肉喝汤’?”所谓的“吃肉喝汤”就是强行灌下七八个人解在便桶的屎尿,昨天晚上,他已亲眼目睹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农民“吃肉喝汤”,尽管那个农民杀猪般的喊叫,但号子外面的看守置若罔闻。叶忠宝一听就清醒了,他知道向号子外面求救一点用处都没有,一个键步跳到许长录的面前,双膝跪下,磕头不止地哀求道:“许叔,我不是有意的,原谅我这一次,以后做牛做马,我都听您的,许叔饶我吧……”也许是受他的“真情”打动了,许长录一脚把他踢开了,冷冷地说:“先按程式来!吃肉喝汤放在后一步!”

这一夜,按照“录哥”的指示,叶忠宝要“面壁思过”--就是脸对着墙一动不动地站立,只要看到打瞌睡就遭一顿毒打;第二天晚上是“看彩电。”所谓“看彩电,” 就是扒在墙角装有大小便的便桶上面,一动不动地看着桶内的屎尿讲一部电影故事。叶忠宝扒在便桶上被醺地几欲昏倒,仍凭他“录哥饶命”地叫,换来的是许长录等人幸灾乐祸地大笑。叶忠宝咬紧牙关挺着,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一部老电影《渡江侦察记》,他口齿伶俐,讲述的颇为深动,博得许长录等人开心地笑声;第三天的节目是“反弹琵琶”。所谓“反弹琵琶”,就是脱光衣服,用棉被里抽出的棉线扭成几股,一头系在左手上,左手举过头顶,将线头的另一端拉紧后系在生殖器上,右手轻轻地弹动线头制作的“土琵琶,”嘴里哼唱着流行歌曲,如果把线头“弹”断了,罚唱三首,除规定的五首歌曲外,叶忠宝将“土琵琶”弹断了三次,仅罚唱的歌曲就是九首。叶忠宝在农村里看的电影,听的歌曲有限,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更多的歌曲,就被迫学狗叫、猫叫;第四天是“蛤蟆过江”。所谓“蛤蟆过江,”就是扒在又脏又臭地水泥地上,双手勾在头顶,用肚皮和膝盖的弹力向前爬动……。如此这般地花样百出,将叶忠宝折磨地死去活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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