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11点多,我们二人正坐在全福立交桥交叉口西北部路边并排坐着,当时我正接电话。突然从一机动三轮摩托车上冲下三名身份不明的人,将我们分开,并要说出自己和对方的名字。我说明后,亮出了身份证,同时要求他们出示有效证件。这时,一略有秃顶的中年男子当即给了我胸部一拳,“还看证件,看什么看?”之后,在另一人的劝说下,他才给我亮了一张既无照片、编号,也无公章和钢印的类似卡片的东西。
虽然他们知道记者二人所说吻合,但还是将我们带到离此不远的工业北路派出所治安联防巡逻队。之后,我被一中年男子要求掏光身上的所有物品,放在桌上。另一中年男子则又将我身上的所有口袋翻了一遍,将我放在裤子右后口袋的一张一百元的人民币搜出,并要秃顶男子检验了真假。接着又要我脱下鞋子、裤子,全身上下搜了个遍。
在我报了年龄与农民出身之后,一中年男子说,农村出来的,都25岁了,还没对象?一个枣庄,一个日照,谈什么恋爱?要求我供认二人之间的不正当关系。这时,我再次声明,他们并未出示过有效的证件,无权讯问,我有权保持沉默。“你有权保持沉默,过来”,一中年男子将记者揪到地上,蹲下,一把扭过我的右耳朵。“我叫你沉默!”接着,又是一记恶狠狠的右耳光。见我还是不说,秃顶男子又将我叫到南边,扭着我的耳朵拽了起来,接着一记左耳光。这时,我感到开始天旋地转。之后,秃顶男子又多次踹踢记者的腿部,打记者耳光。
大约晚上12点左右,记者被转移到另一间被他们当作厨房的小屋“羁押”起来。又有一青年进来,让记者交代 “问题”。而那两名男子也不时进来,而且每进来一次,都要打记者耳光、拍击头部,然后就说,“你小子还沉默,一会想说也不让你说了。”“你不是住XX宾馆吗,与那个女的发生了好几次性关系。说吧,第一次是在哪里?”……这样,一直折磨记者到凌晨2点多。在这期间,我要呕吐,上厕所,都遭到阻挠。在我被“羁押”过程中,还听到女同事呜呜的哭泣声。
在此期间,又有联防队员进来,多次要我承认“曾与这名女子发生过不正当关系”。当我说没有此事时,一男子称,如果你俩是朋友,你连零花钱也不给她吗?当单位派人前来解救记者后,秃顶男子又说,“外面人已经把你的情况都给我说了,那个女的是他介绍的对吧 (即拉皮条的--记者注),你已经结婚了,还有个孩子。快说吧,你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了。晚了我们把你送刑警队,把事情闹大了。”后来,几名男子又利用种种手段,威逼利诱我写一份“与被扣女孩发生过性关系,自己已经结婚,在欺骗该女孩”的检查(而实际上,记者并未结婚)。5日凌晨五六点钟左右,在其中一名青年男子的授意下,我写下了一份所谓的“检查”,他们几人才满意。不久,我就听到女同事发出了一长声凄惨的尖叫。
而在整个事件过程中,所有联防队员没有一人向我出示过有效的证件。事后经公安机关证实,他们仅是派出所的联防人员,既无权搜身,更无权审问,更不用说违法打人了。(济南时报记者)
女记者:如果没人来救,我真会“招”了
5月4日晚9时许,我和同事买了几包瓜子和两瓶矿泉水,在全福立交桥东北侧,铺了两张报纸,并排而坐。时间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两名穿便服的神秘男子向记者靠拢。在他们离开不久,在桥对面的人行道上突然出现了一名穿着黄色旧警服的男子,拿着手电筒向我们坐的地方不断的照射。
晚11时左右,一辆驮着4名身着“黄警服”男子的三轮车突然而至,直扑我们而来。此时,同事正在打手机。他们四个中的“大肚子”,一名穿棕色皮鞋的、还有一位最年轻的和最矮的男子。这四人下车二话没说,也没有出示任何证件,就把记者二人强行隔离开。期间,一个穿棕红色皮鞋的男子问记者:“你们两个从这里干么?老实说是不是有不正当关系!” “大肚子”见记者操着外地口音,害怕地哆嗦,便果断的对其他随从人员说:“把他们带回去再说!”棕皮鞋称,他们发现我们有在街头谈恋爱的不正常迹象(注:实际上在此过程中,记者两人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正常聊天)。
随后,这4名自称为工业北路派出所民警的男子,把记者和同事带到了轻工业学院北面的一个院落。事后,记者看到他们室内的墙壁上有“工业北路地区联防中队”的字样。此后, 4名“治安人员”便开始对我进行了长达10个多小时的卖淫逼供。
自进了巡逻队,我和同事便被隔离审讯。一开始,“小年轻”的看管我,其余三人进到一个有窗户的房子里。这时,我通过窗户玻璃看到,有两名联防队员开始轮流殴打同事。虽然离窗户有四五米远,但脚踢抽打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晚12点左右,也就是在审讯了同事大约1个小时后,我被带进他们的办公室。“大肚子” 和“棕皮鞋”二人在对我进行强行搜身后,扣押了我身上所有的东西,搜身完毕,他们便对记者交替进行了恐吓、体罚等一系列的强行逼供。
就在这期间,“大肚子”、“棕皮鞋”神神秘秘的把我叫到院内。“大肚子”称:“那个人已经承认和你发生过关系,他孩子都快1岁了,你还相信他?我告诉你姑娘,我们是为了你好,才让你承认这事。你只要到屋子里写份材料,承认你们之间的事,写清楚你们发生了几次关系了,还有每次他都给你多少钱,我们就放了你。我告诉你,这是我们照顾你,想挽救你才让你这样做的,此事我们给你保密。你给我写!写清楚我就放你走,那个人有钱在这儿,我给你打个好车把你安全送回家。你不按我说的情况写,我可救不了你了!你给我想清楚了!”
此后,我实事求是地写了多张材料,但都被他们撕得粉碎,因为我没有按他们所说的情况写。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四位“执法人员”的脾气也似乎变的越来越暴躁了,对我的耐心也越来越小了。
大约凌晨3点钟,“棕皮鞋”见训斥恐吓毫无结果,又开始动粗。“棕皮鞋”嘴里说着脏话,对我大肆侮辱。见我默不作声,他先是恶狠狠的揪住我的头发死命地拽,逼我赶快写材料,既而又猛的抬起左脚狠狠踢我的右脸,接连踢了两脚,随后还多次踹我的双腿。由于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所以内心特别害怕,但几次绝望的惊叫都没引起他们的丝毫同情。在此期间,“大肚子”和“棕皮鞋”多次交替着对我实施暴力,并言称:要把我遣送回家,把我在外卖淫的材料寄给我父母和村里人。“大肚子”恶狠狠的咬牙怒吼:“????,我看这两个人就和咱前两天抓那一对谈恋爱的差不多,他们乖乖的交钱就走了,今天怎么遇到你们两个这样的熊玩意!”
恐吓、暴力、侮辱……一直持续到天大亮了,这期间,我始终没有见到过同事。直到5日凌晨3时也没有见到早已在门外部署营救的报社领导,说实话,要不是听到报社来人营救的消息,我真得可能招了卖淫的“事实”。
(济南时报实习记者)
这是我们城市的一家地方报纸的记者们策划的,但该稿没有发表,只是在他们的网络上发了,今天下午1点多新浪网转载了,但是5点多就不见了。 济南市公安系统一直是全国的一面旗帜,但是其中黑暗面并不少,这也是意料中的,但是当地媒体不能发表一篇负面报道。甚至连车祸的稿件也不能发,当地媒体的老总无一例外地配合公安。 这家报纸很窝火,自己的记者被打了稿件却不敢发,老总们是不会为此得罪上级的,但是其实这种事发表了,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也不会丢他们老总的位子。但是谁又愿意干这种事呢?只是可怜这两个记者,被折磨10多个小时,硬是没有招供,多么坚强!但是我们的总编骨头太软了! 可怜的记者,可怜的媒体,可怜的总编,可怜的中国新闻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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