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杭州的總和生育率跌到了1%以下（圖片來源：WANG ZHAO/AFP via Getty Images）
【看中國2022年10月3日訊】最近三年，杭州每年有近30所新幼兒園建成。以同時間交付的新樓盤來算，相當於每3個新樓盤就會配建1所幼兒園。
未雨綢繆的架勢，讓人覺得杭州在憋大招。但統計局最新發布的2010年-2020年人口趨勢，卻給這些幼兒園的命運添了幾分變數。
從2016年的二胎生育高潮後，杭州的總和生育率還是跌到了0.96。在本身生育水平就不高的浙江省，排在了倒數第一。杭州現在的生育率，差不多就是韓國五年前的水平。而後者，是全世界最不會、也不願意生的國家。
總和生育率的數字對一個城市最關鍵的意義在於，它代表了人們的生育意願，決定了未來總人口的自然增長走勢。
過去幾年，杭州都在以「洪荒之力」來吸引人才。它曾是搶人混戰中殺出重圍的佼佼者，十年時間就讓常住總人口增長了300多萬。一舉反超溫州，成為浙江人口第一城市。這當中，年輕人就佔了常住總人口的七成。
靠著猛漲的青壯年人口基數，杭州獲得了浙江省最高的人口出生率水平。但是，杭州卻忽視了一點，這些為了搞錢來到杭州的年輕人，要生產，不要「生產」：接受996，拒絕669。
於是，杭州成了整個浙江未婚率最高的城市。差不多十個年輕人裡就有兩個沒結婚。忙著搞錢的年輕人，幾乎一手造成了杭州最低生育率的事實。
除了不結婚不生育，更多的年輕人仍堅持「只生一個好」的人生信條，拒絕二胎、三胎，哪怕多一套購房資格，也難買年輕人樂意。這是杭州年輕人的問題，也是全國其他一、二線城市面臨的普遍現實，在一些社交網路上，他們人手一本哲學讀本：和高昂的生活成本相比，結婚生孩子好像沒有那麼重要了。
從杭州幼兒園的入園情況也能看出來，二胎政策下的生育意願，在頭一年就已經基本消化乾淨了。2020年的在園幼兒一度增加了1.5倍，可到了去年，馬上又跌回到了原來的水平。
當下的杭州，辦更多的托育園，用購房政策獎勵三胎，但這些只能延緩生育率下降的速度，並不能夠帶來新的轉機。
美國學者馮文在《唯一的希望》裡曾以大連獨生子女為樣本，提出一個經典文化模型。這位博士在他的論文中提出，要想保持中產階級的地位，獲得向上躍升的機會，長期且昂貴的教育是唯一路徑。
這意味著父母必須提高培養孩子的成本，而少生育能夠讓父母在能力範圍內提供給孩子最集中的資源。曾有媒體算過一筆賬，在杭州培養一個孩子，成本至少需要：92萬。
接近百萬的生育成本，這絕不是一個小數目。杭州600萬以上資產的家庭大概有13萬戶，佔了總量的2.7%。這批人大都選擇了資源投資集中最大化，培養孩子也一樣。
很多浙江老闆們寧可把事業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也要安排孩子出國深造。這樣的趨勢，已經發展到了浙商三代和浙商四代。一位新加坡家族辦公室的從業者告訴說，浙江的私企老闆們佔了他客戶的15%。而這些客戶的大部分訴求，正是為了給子女的國際教育鋪路。
生娃的風向標正在發生轉變，信奉多子多福的溫州，生育率也低得可憐。而浙江人的生育意願，也在影響杭州的人口走勢。
過去，杭州常住人口有三成來自浙江其它城市，但這種差距被後來居上的河南慢慢逼近了。最近3年：杭州的浙江人少了20多萬，河南人多了40多萬。
河南人的生育意願比浙江人要高多了，他們正在以數量優勢崛起。千年前，杭州滿城皆是河南人的景像似乎又要重演了。
責任編輯:宇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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