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可用以解釋人們面臨老邁消亡時,情緒反而轉趨堅定,末期病患面臨死亡卻超乎尋常的樂觀振作。該研究首席心理學家、肯塔基大學的德渥(Nathan DeWall)表示:「我覺得問題是大家沒有發現自己的韌性,所以當面臨嚴重威脅,例如自己的死亡時,他們的心理是有反應,只是自己完全沒有察覺。」
德渥與佛羅里達州立大學的包美斯特(Roy Baumeister)合作試驗這個所謂的「恐怖管理理論」,對432位自願參加的大學生做一系列的試驗。其中一半的學生請他們思考瀕臨死亡的情況,然後寫下一篇短文,描述他們死亡的情況。
另一半的學生請他們思考後寫下牙痛的情況,這種經驗當然不愉快,但不像死亡那麼險惡。研究人員接著評估這些試驗者的情緒:這些學生先是接受標準的心理問卷調查,以便測出他們明確的感覺與情緒。接著研究人員利用拼字的方式,評估他們無意識的情緒。例如要求試驗者將jo或ang後面的字母依自己的意思拼出完整的字。有些字母是希望他們拼出中性或正面情緒的反應,如jog或joy,其它拼出來的字可能是中性或負面的反應,如angle或angry。另外的一種試驗是要求學生對一個字寫出最能搭配的另一個字:例如對嘴(mouth),可以寫出另一個類似的字,如臉頰(cheek);或寫出正面情緒的字,如微笑 (smile)。
研究結果發現,參加瀕臨死亡試驗的這一組學生,至少在潛意識中他們都到了快樂的地方。兩個組在明確的(explicit) 情緒與感覺的試驗中差別不大,但在含蓄的(implicit)無意識試驗,也就是配字的試驗中,研究人員發現,那些專注於死亡問題的學生,所拼出或配對出來的字,遠比參與牙痛的那一組更具正面情緒。德渥認為,當遭受嚴重的心理威脅時,這種心理處置的反應會立刻出現。在後續的研究中,他分析瀕臨死亡試驗組人員所寫的短文,發現其內容充滿正面意義的字詞。他們描述面臨死亡時固然恐懼輕蔑,但也高興的表示:「我要去見姥姥啦!」或是:「我要去見上帝了!」
德渥研究的前提似乎太過刻意,難以應用於真實世界。試想:有些人在特定時間面臨死亡的機會實在很小,但在其他情況下死亡的機會卻是百分之一百。哈佛心理學教授基爾伯特(Daniel Gilbert)的研究出現「心理的免疫反應」(psychological immune response)專有名詞,他表示:「不像其他的動物,我們可以隨處走動,但一想到所有一切全都沒了,會讓我們活著也覺得恐懼。因此目前的研究的重點是,我們心理的免疫系統只會對死亡的事實有所反應,無法對瀕臨死亡做出反應。」
這個世界現實與理想總是相互交錯,我們的生存之道要保持中庸平衡。就好像我們身體的「生理免疫系統」,必須保持平衡運作,才能保護我們免於生病。如果系統的活動力太弱,病菌容易入侵;但如果系統的活動力太強,我們的免疫系統也會受傷害。
同樣的,當我們面臨拒絕、損失、不幸、失敗的痛苦時,我們的「心理免疫系統」也應該保持平衡,如果太過保護自己,例如覺得自己完美無缺,一切都是別人的錯;但是也不應該保護不足,例如覺得都是自己的錯,自己該死。有一個健康平衡的心理免疫系統,才能讓我們既能面對問題,又能解決問題。
德渥目前的研究發現,其他諸如面對社會排斥的威脅,也會產生類似的心理免疫反應。他覺得這是健康的人用以避免人生災難的處置之道。它不只是用來面對死神,也可以用來處理工作上沒陞官、配偶不貞、兒子嗑藥等問題。
因此,如果擁有一個健康的心理免疫系統,就表示你的人生幸福;如果缺少自然的處置能力,可能表示你的心理不健康。當然,我們不能這樣簡單的一概而論。長期的情緒不良不必然是免疫失調的徵兆,有時候,那只是年輕人的少不更事。
資料來源:《時代》雜誌(Time)、Mind 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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