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3日晚,當一切巧合彙集到一起的時候,一出本不應該發生的慘劇降臨到了內蒙古豐鎮市第二中學。晚上7點補課結束後,1500多名學生在沒有任何照明的情況下從該校教學樓東西兩個樓道口下樓。五六分鐘後,西樓道與地面相連的一段樓梯護欄突然坍塌,由於沒有燈光再加上樓道內擁擠,致使下樓至此的學生不斷摔下樓梯,最終釀成21人死亡、47人受傷的慘劇。25日,記者趕到豐鎮市對此事進行採訪。
■樓道的燈上學期就已不能使用
9月25日,記者來到內蒙古自治區豐鎮市。「9.23」特大事故僅過了兩天,一種說不出的緊張氣氛籠罩在這座小城之中。在大街上時不時能看到買花圈的人,壽衣店的生意看起來也挺紅火。豐鎮市二中門前的一塊小黑板上寫著25日復課的通知,但很顯然這天學校還沒有復課,近百名群眾仍聚集在學校大門外,兩名武警戰士和幾名公安人員依舊守衛在學校的大門內。記者想要進入現場採訪,但得到的答覆是需要市裡批准。
豐鎮市醫院與二中的情況差不多,同樣採取了警戒措施,除21名在事故中死亡的孩子的父母及其內部人員可以出入醫院外,其他人一律被擋在了鐵門外。
在豐鎮賓館,當地政府成立了專門的接待站。記者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來到了事故現場豐鎮中學。事故發生地點還有一些當時混亂中學生擠掉的物品,一名焊工正在用焊槍切割已經扭曲變形的護欄。記者在現場數了數走廊裡的燈,二樓樓道十盞,一樓拐角處兩盞,但23日那天12盞燈無一例外地全部壞了,據有的學生說在上學期這些燈大部分就已不能使用了,居然一個暑假都無人過問。
■死亡的學生大部分為窒息致死
9月25日,在內蒙古烏盟豐鎮二中大門外,記者採訪了在這場事故中與死神擦肩而過的學生竇文惠:9月23日18點50分左右,他們班這學期第一次語文補課後放學,當她走到樓道裡時發現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樓道裡也漆黑一片,此時四周的同學突然變得擁擠起來,開始時她隨著人群擁擠,到後來只有腳尖能碰到地,最後整個人幾乎懸在了空中。「我家裡有人是醫生,這時我常識性地用筆記本扇風以保證自己能吸到流動的空氣。」但就是這樣竇文惠當時的神智也開始有些模糊,當她距離出事的地方僅有一米的距離時人群終於停止了前進,就這樣她撿回了一條命。事後想起這件事竇文惠說:「單我們班就有80多人,要是幾個班不是同時放學就好了。」
記者在坍塌現場看到,從地面到坍塌的護欄最高處也只有1.6米左右,這個高度居然要了21個孩子的命?竇文惠到了趙曉飛、郭凱鑫、劉潤芝三名受傷的豐鎮二中的學生,他們的眼睛都不同程度發紫,仍戴著氧氣罩。據醫生介紹,三人目前傷情基本穩定,他們受的都是擠壓所致的內傷,需要休息治療。
記者想問幾個孩子當時現場的情況,他們均表示由於過度擁擠已經回憶不起當時的事情了,只記得自己是從教室裡出來的。對此孩子的父母擔心,即使孩子康復出院後這一經歷是否會影響到他們的大腦健康。據搶救領導小組介紹,事故中受傷的47名學生,除4名輕微傷者在事故當晚已自願返回家中外,住在內蒙古烏蘭察布盟醫院、解放軍280醫院、大同市第三醫院、豐鎮市計生醫院、豐鎮電廠醫院的43名學生全部脫離危險。
另據瞭解,涉及此案的該學校校長、副校長、教務科長、保衛科長等責任人已被拘留,盟市兩級紀檢部門已對有關責任立案調查。對於剛剛竣工一年多的教學樓的質量與事故的關係問題正在取證調查中。26日,一些死難孩子的家長已與當地政府達成協議,準備安葬這些孩子。據中央電視臺報導,目前死難者家屬情況基本穩定,保險公司18萬元賠款已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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