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常綠喬、灌木。（圖片來源: Adobe stock）
【看中國2024年2月2日訊】在《論語》中，有兩段關於學習知識的話。一段是《為政》篇的「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這是講學習方法的，意思是說學習要善于思考，只學不思考就等於白學，就會迷茫，輕者知其然不知所以然，嚴重些會越學越糊塗。而只思考，不學習就是胡思亂想，這是危險的。另一段話是在《子張》篇，是子夏說的「博學而篤志，切問而近思，仁在其中矣」。這是講增長學識，與道德修養的關係。意思是說廣泛的學習，要堅持自己的志向，懇切地求教，多思考當前的事，仁德就在其中了」。
有朋友問，你是學理工的，怎麼取個園丁筆名，還能寫那麼多關於植物方面的文章？我回答說，植物學是我的業餘愛好，有關知識靠勤學和日積月累得到的。下面以我是如何寫一個木匠種枸骨做盆景致富的例子，說明我如何學習積累有關知識，如何思考寫出《構樹的故事》文稿的過程。
【選題】
由寫林坤用栽培枸骨，創立盆景產業的故事，使我聯想到另外一種經濟樹木，即構樹。【我對枸骨的切問近思結果，擬做《構樹的故事》文章的第一部分】
枸骨和構樹都是原產地在中國的古老的，在本草綱目中有記載的藥用植物，但其科屬和植物形態有很大差異。枸骨是冬青科四季常綠喬、灌木。它的植物形態和經濟價值前面一文已經介紹，此不贅述。
構樹是桑科落葉喬木，也叫楮樹、轂樹。構樹是雌雄異株。構樹莖為圓柱形，樹葉形狀有多種，有橢圓形的，有心形的、有三叉戟形的等。葉有細絨毛，葉的邊緣有鋸齒。雌性樹有頭狀花序，開淡紫色的花，結聚合果未成熟時是圓形綠色果，成熟後變紅色，果肉外露，甘甜可食。雄性樹，花序為棒穗狀，乳黃綠色。構樹的花期在4-月。構樹果期是6-7月。構樹喜歡陽光，耐熱，也耐旱，它對土壤的適應性強。構樹的樹葉和果實都可入藥，中醫藥用功效：可以清肝、補腎，可以治療腰膝酸軟、頭暈目眩，治療皮膚疥癬。構樹的莖葉可作飼料。構樹皮和干葉可以用來造紙。用構樹綠化造林，不僅可以保持植被，防止水土流失，而且具有吸附塵霾，淨化空氣的作用。它的繁殖方法，可以扦插。也可以播種。野生構樹是靠動物傳種接代。
【我對構樹有關知識積累經歷】
我認識這種樹木是在1950年，當時我父母在濟南山東省公安廳工作，我們住在機關大院裡。這個大院位於二大馬路，臨近濟南火車站和新市場，大院的東北面是山東賓館，西面是山東省實業公司。在公安廳與山東賓館交界的地方，有一個種有睡蓮和噴泉池的魚池，還有樹林。這些樹木中，有常綠的松柏樹，而在落葉樹中就有構樹。那時我在濟南市東郊的洪家樓，天主教堂東面的保育小學上學，星期天就回家，帶弟弟在機關大院裡玩耍，在構樹果實成熟的時候，就摘紅色的果實吃。我父親的警衛員潘叔叔，給我講了有關構樹的知識。
在我上初中時，已經在北京。當時在生物課教師指導下，我們科學實驗小組還嫁接成功過「土豆西紅柿」，即在馬鈴薯秧苗上嫁接番茄，成活後，地面以上結西紅柿，地面下的土壤中結土豆。
在1959年以後，我認識了中國科學院北京植物研究所的黎大爵研究員，他給我講過有關植物雜交可以培育出水果新品種的知識，還送給我一本他寫的《家庭養花》書，使我能夠自學一些花卉知識。因為業餘愛好，在大學期間我利用假期在位於北海西岸的，中南海北門對面的北京圖書館，通讀過《本草綱目》等書，做過筆記，所以記憶較牢。來美國後，我曾經在紐約法拉盛圖書館閱讀過彩色的《本草綱目圖冊》，更加深了對藥物植物的感官印象。
1964年我在北京通縣參加「四清」工作時，曾經在長營養牛場勞動。秋天，在冬季到了前，就目睹過飼料隊利用剛灌漿的鮮玉米秸葉及甘薯等，製作青儲飼料的方法和全過程，也學習了用青儲飼料餵奶牛的知識。本文所講的用構樹做青飼料餵養牛、羊，也不可以完全取代使用其他飼料。可以使用構樹青飼料，與其他傳統飼料交互餵養，傳統飼料是指民間已經習慣使用的飼料，例如青草、乾草、及加工的玉米、大豆等，這樣牛羊等牲畜攝取的營養和維生素才能全面，才能生長的健壯。
【確定文章內容】
上面這些思考過程，是為文章要講的故事中的科技常識做鋪墊。最後我確定文章主要內容由兩部分組成，第一部分是介紹天然構樹的植物形態、習性、藥用功效、原產地、經濟價值。第二部分，講用人工培育雜交構樹，用這改良新品種構樹，大面積種植可以當作飼料作物的科普故事。
【文章的第二部分】
普通構樹，在中國南北方都常見。但是一般都樹幹高大，特別是在南方，構樹長得很高很粗壯，人們要想用它的枝葉做飼料，或者想摘它的果實吃，伸手夠不到。再者，自然生長的構樹葉子、葉柄上都長滿了細密的、白色的細毛刺，不光滑。臺灣的原生構樹，葉子上的絨毛比較柔軟纖細。
中國科學院植物研究所有一個北方資源植物重點研究室。據新聞報導，瀋世華研究員在2017年向媒體攝影記者介紹，他們用了十幾年的時間，蒐集各地野生構樹資源，進行評價研究，進行雜交試驗，用實驗室組織法培育，也就是用構樹細胞組織，在密閉器皿中用培養液培育新苗，終於獲得成功，培養出一個灌木狀構樹雜交新品種。這個新品種，我理解總結具有以下優點：1.莖葉中的木質素降低了兩個百分點，做飼料更利於家畜消化吸收，而且葉莖中的蛋白質含量增加了5%，使營養價值提高。其嫩葉，人也可以做菜吃。2.萌發能力增強。也就是長滿樹葉的樹枝，在收割一次後，在地面以上留下五六厘米，很快就能生長出新枝條。每種植一次，可以像割韭菜一樣，收割3-5次。在第一次收割後，新生的枝條，在兩個月後可以生長到1.2米高，此時就可以收割第二次，並可以方便使用農業機械收割。3.產量高，在華北地區產能畝產可達5-10噸。4.可以大規模種植。構樹枝葉是集約化牛、養養殖場很好的青飼料。
需要注意的是這種灌木狀人工改良構樹，大面積種植，一定要在它的樹枝還還沒有木質化之前收割，否則，樹枝一旦木質化，生畜吃了就不易消化。怎麼判斷是嫩枝？就看它的橫斷面，如果這中間有一個小空孔的橫斷面顏色是鮮綠色，就是還沒有變木質化，如果橫斷面變成白色，就表明樹枝接近根部的一段已經木質化了。
山西省蒲縣茹家坤村有一個叫李茂泉的中年人，他原來個民營採石場的小業主，積累了一定資本後，在2015年他停止了採石業務而轉行（hang），他想在家鄉的荒山上，創辦新興綠色產業，就是種植構樹，餵養畜禽。他這決心已下，就堅持不懈。他建立了育苗大塑料棚，建立了飼料加工廠房，購買和安裝了機械設備，在山上種植了兩千畝構樹，他在創業過程中，經過多次失敗，遇到種種困難挫折和失敗，但是他不灰心，而是自己挺住，自己給自己鼓勁兒，往前看。他花的「學費」就合幾百萬元，包括置地、修路、建廠房等、購買機械基礎設施，以及育苗、種植、加工飼料等失敗報廢的損失，還有雇佣農工的人工費等。他在創業過程中，不計較個人得失，他不斷總結經驗並且向專家請教。例如育苗經歷了失敗，就總結經驗改進。又例如在種植收穫構樹做成大量青飼料後，卻意外的發生了黴菌造成的變質損失，他就找中國農業大學教授、中國工程院士李德發請教，得到相關科學知識，就是做青儲飼料要有科學配比，要在清潔乾淨的工作間粉碎、加工，要經過發酵。用這樣的方法製作出的青飼料，在餵養時就有一股酒香味道，羊、豬就愛吃，而且肉質鮮美。獲得新知後，他就回家實踐。用構樹嫩枝和葉做主要原料的青飼料，大量生產出來後，他就一邊尋找產品銷路，一邊自己在山上餵養羊、牛、豬、雞。他還親自到外省推銷他們的肉、禽、蛋等農產品。
到2018年，李茂泉就初步建成了一個以構樹為核心的，綠色生態產業鏈。這個產業鏈包括構樹育苗、種植、青飼料加工、餵養畜禽，以及畜禽糞便腐熟發酵。最後用這有機肥料再給在山上種植構樹的土地施肥，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密閉的現代農業科技的良性循環系統。這個農業科技循環系統，給他創造的產值，已經達到年收入9千萬元人民幣。同時還給家鄉農民帶來新的就業機會。
李茂泉的家鄉，地處黃土高原，溝壑縱橫，早期農民改造荒山、平整土地、修路、造旱梯田確實不容易。李茂泉的事跡，這也是一個以科技帶動山區農民脫貧的好例子。有一個山西農民養驢專業戶，他養了100頭驢，原來每頭驢每天吃12斤精飼料，在試用構樹青飼料後，一天就節省2斤精飼料，他一年就節省購買精飼料的費用40多萬元人民幣。
人世間的事情總是有利也有弊，這種育苗方法也有缺點，就是不能用傳統的扦插和播種方法育苗，只能在實驗室用組織法育苗，或者用改良品種，在像現代溫室一樣的大廠房中育苗，這就要有大量資金投入。如果採用組織法育苗，大規模種植的話，還需要有專業技術員管理組織法育苗實驗室，以及指導在田間栽種幼苗。
此外，雖然構樹在人類生活中的經濟利用價值高，但是構樹在開花期間，花粉在空氣中飄，構樹花粉是過敏性鼻炎或過敏性氣喘患者的過敏源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