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外匯局副局長王小奕在《中國外匯》上撰文稱:「就近期中國跨境資金淨流出來說,是一種趨勢性逆轉還是進入了流入與流出的不斷交替,還有待進一步觀察。」不過在我看來,中國資本流動已經發生趨勢性逆轉,資本外流將是長期趨勢。
美國總統歐巴馬上任不久推出「出口倍增計畫」,給我很深印象的是,他在接受一次電視專訪時談到了「出口倍增計畫」,歐巴馬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了一隻玻璃杯說:我們要把這種杯子賣給中國人。
這有沒有可能性?或許不是可能,而是必然、必須。但前提是:中國自己不再生產玻璃杯。中國不生產玻璃杯?這怎麼可能?可能。只要現在,中國生產玻璃杯的企業因為成本不斷上升,而且因無利可圖而放棄生產,歐巴馬的願望就可能實現,而且中國玻璃杯的價格會大幅上漲。
從國內政策看,許多人現在根本不在乎生產玻璃杯的企業多一個還是少一個,原因是「產業結構」調整,所謂的產品升級換代。但我們也許沒想過,「玻璃杯升級成水晶杯」之後,老百姓對玻璃杯的大宗需求就無法得到滿足了。到那時,進口商品將成為中國的市場主力。不是嗎?中國食用油,如此一般性的消費品市場,不是已經被外國企業控制了?很簡單,當榨油企業大面積虧損時,這些榨油企業被外國食品企業大量收歸囊中。
既然食用油可以,為什麼玻璃杯不可以?從2005年7月21日開始,人民幣兌美元升值已經超過30%,加之國內勞動力、資源價格快速升高,政府優惠政策的逐步消失,中國製造的國際競爭力已經大幅下降。
從現實看,一些原先布局於中國珠三角的美國代工企業,尤其是像高爾夫球桿那樣的高檔消費品的加工廠,現在已經毫不猶豫地回流美國,而不是我們此前的想像那樣,它們會去勞動力成本更低國的家或地區。大投資家巴菲特在今年寫給股東的信當中已經告訴我們,2011年,他用了82億美元投資於美國本土實業企業,高出歷史峰值20億美元,而且2012年將加大這方面的投資,目的地95%是美國。
我們實際已經看到,美國近幾個月的就業數據在持續改善,而且吸納就業的就是實體企業。這是必須重視的情況,因為中國政策尚未關注到未來資本可能的「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