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的怪獸,雷霍德漢斯 (Reinhold Hensch),是個智力平庸的年輕人,他成為最殘忍的納粹殺手是因為他想成個「人物」。羔羊是才華橫溢的沙菲爾(Peter Schaeffer), 紐約時報的政論家和政治分析家,1938年,第三德意志帝國(Third Reich)政府要他擔任受人尊敬的《柏林日報》(Berliner Tageblatt)的總編,沙菲爾明白納粹的暴行,然而,他以自己能影響納粹、阻止最壞的事情發生說服了自己, 他相信精明的自己對德國人來說非常重要,德國人不會把他怎麼樣,「我不是老朽,我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報人」。
沙菲爾真的到柏林去了,而且沐浴在頭銜、財富和榮譽中,但是,第三帝國政府一點兒也沒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它借沙菲爾(Schaeffer)總編的幌子向外界標榜,外國報紙上所有關於納粹的和納粹怎麼對待媒體的報導都是「猶太人骯髒的謊言」,沙菲爾(Schaeffer)署名的文章就是向外界的保證:不是全部高級納粹都反猶太人,或那些殘忍的新聞只是「與世隔絕的頹廢者」干的。
作為沙菲爾為納粹服務的賞錢,納粹時不時傲慢的扔他點甜頭,像允許他留兩個老年猶太編輯當校對員, 但限期為兩個月;沙菲爾可以寫點短評,批評些像人造奶油稅等無關緊要的政策。
兩年後, 第三帝國政府用不著沙菲爾和《柏林日報》(Berliner Tageblatt)了,所以,就像屠夫對待羔羊一樣,「他們被清算而且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怪獸漢斯(Hensch)後來在美軍俘虜他前自殺了。正因為這兩個人被引導著自認為是個「人物」, 最後他們被貶得連最起碼的人都算不上了。
在讀杜拉克(Drucker)對納粹黨的描述時,要忽視納粹與中共(CCP)的相似之處是很困難的。當然了,要說在過去的60年裡,中共精與精神控制之術、善於利用人性弱點,這是美化了它,毛和希特勒(Hitler)、斯大林(Stalin)是一丘之貉,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與第三帝國和前蘇聯不同的是, 中共依然存在。當中國大陸在經濟上感覺沒有那麼共產主義的時候,中共絲毫也沒有放鬆鐵血統治的意思。畢竟,看看前蘇聯的戈巴喬夫(Gorbachev)放鬆的結果,中共學會了它只需向外界表現出自己更開放了,而在中共政治局內部,官方口徑是「內緊外松」。
沒有經濟的增長, 中國就是第三世界國家,然而,中共憑藉貿易往來和國外直接投資,不僅在世界上獲得了可信度, 而且買得起更多的精良武器了、建得起更多的勞教所了, 貽害更甚。
上個世紀70年代,美國和其它自由世界的國家決定以鼓舞民主與自由的名義對中國解禁,但是,中共承諾向西方社會提供廣大市場、財富和可能的未來民主自由,看起來讓西方社會頭暈目眩了,然而目前真正發生的是西方社會正在被中共改變。
葛特曼(Ethan Gutmann)在「失去新中國」(2004年相逢書局(Encounter Books)出版)中,全方位的記錄了美國商會、美國企業和中共之間的暗箱交易與道德層面的狼狽為奸,讓讀者無不瞠目結舌。例如,300大信息技術公司之一的雅虎,為了在中國做生意的特權,甘願簽署自律協議;或北電(Norte)、升陽(Sun Microsystems)和思科(Cisco) 主動向中共提供私家技術,幫中共做金盾工程,即實現中共對網際網路網民的跟蹤監視。很難知道最近幾年多少網民和學生的監禁是美國公司急功近利的直接後果,像網名叫「不鏽鋼老鼠」的北京學生,她因為在博客的言論被拘禁了一年多。
法國的歐衛(Eutelsat)原先想取消與紐約新唐人電視臺 (New Tang Dynasty TV,NTDTV)的續約,新唐人已經在去年成功的向中國南方播出了。經過幾個月艱難的交涉後,本月歐衛(Eutelsat)最後同意和新唐人電視臺續簽合同。歐衛承認它受到來自中共的壓力, 因為,對於中共來說,控制進入國內的消息對它的生存是至關重要的。這樣,偶然的,歐衛竟然得以和中共中央電視臺簽訂一份獲利頗豐的合同,有權播放2008 年奧運會。我們可以理解歐衛夾在胡蘿蔔與大棒之間的處境,不過除非它順了中共的意, 否則,也許有一天,它會驚醒自己無意中參與了違背本意的事情。
對個人而言,有時這種情況更微妙、更險惡。多少西方學者為了今後能拿到中國的旅遊簽證,好去中國做研究,被迫保證自律?多少駐中國的新聞工作者為了保持他們的記者通行證,感到了中共的壓力而如履薄冰?像當年納粹向外界展示衛生處理過的集中營,以避有虐待的「謠言」一樣,當中共向一名外國記者展示這樣一座勞教所時,這位外國記者會怎麼做?看,記者是自由的, 至於他怎麼寫這篇報導,則取決於中共讓他看到什麼。因為這些新聞工作者和學者在觀察與評論中國今天發生的變化中能發揮非常好的作用,所以這個情況很難講,但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們會戕害到他們應該扮演的那些有益的角色。
有些歐洲和美國的公司辯解說,他們對中國正在暗中進行的對上千萬人民的暴力鎮壓裝聾作啞,實際上是幫助中國發展,有些則聲稱,它們的金錢、它們的技術、或它們在中國的的存在,就會給中國帶來自由和民主。
這些公司的辯解或許是沙菲爾狂妄自大的現代詮釋版,最終,中共才不會在乎你外國人做什麼呢,一個在過去60年裡奪走8000萬人生命的幽靈會為所欲為。這些年來,約9900億美元的國外投資對中共是有用的, 中共會隨心所欲的花這些投資,不過這些甘願按中共的遊戲規則與狼共舞的公司和個人,當它們對中共有用時,中共會陪它們玩,一旦沒用了,中共會把它們一腳踢開。如此看來,這個故事裡真正的怪獸也許是這條赤龍,靠吃其它國家供奉、中國人民勞動而日漸肥胖的紅色惡龍,所以,如果有一天它反咬那些供養它的人時,我們會吃驚嗎?
鑒於中共撒謊不止源於它的殘忍, 更是野獸的本性--攫取人性的弱點,讓人恐懼、給人誘惑從而達到控制人精神的目的。為什麼這麼說呢?你比如,它跟法輪大法煉習者說,要是簽「悔過書」,就放你回家。它講不出煉習者犯了什麼罪,所以它就用懲罰罪犯的拘禁和拷打來摧毀煉習者的意志,簽這個東西是要煉習者承諾放棄他們的信仰和價值觀,說任何中共讓他們說的話,任何話,這樣就不再受精神和肉體的折磨。真是奇怪,中共要的就是一個簽名,就像簽走一個人的靈魂,有點極端人本意識(Faustian),自忖人定勝天,有點像喬治奧威爾(George Orwell)筆下的「1984」,中共的目標好像就要人從道德上妥協。
杜拉克在文中提及第三類人。30年代,納粹接管法蘭克福大學,在接管後的首次教職員會上, 新聯絡主任褻瀆式的抨擊並宣稱,猶太人應該從大學裡消失。他威脅說,你要麼干我要求你幹的,要麼集中營見。震驚的教授們都把目光投向一位卓越而敢言的生化學家,期待他的反應,這位生化學家說的所有的話都是:「主任先生,這非常有趣, 從有些方面講,很有見地,不過有一點我不太清楚,生理研究經費會增加嗎」?
這裡是杜拉克的點睛之筆:
「因為邪惡從不會平庸,而人常常會,再者,人與邪惡交手的條件往往是邪惡決定,而不是人,所以,人摒棄邪惡必須是無條件的。當人認為討好邪惡可以實現自己的野心時,他會成為邪惡的工具,比如漢斯; 當人加入邪惡以阻止更大的罪惡發生時,他會成為邪惡的工具,比如沙菲爾,但是,最深重的罪孽可能既不是古老的漢斯型的權欲薰心,也不是久遠的沙菲爾型的妄自尊大,而是新鮮的二十世紀的冷漠,那位既不殺人也不撒謊但拒當證人的卓越的生化學家所犯的罪孽, 古老的福音聖歌不是唱了嗎?「他們屠戮了我的主」。
我們生活在複雜的時代,是做一個有自我的人,還是因著我們的恐懼、利己主義,就任憑邪惡作賤我們? 唯願我們為著自己的同胞,都能勇敢的為真理說句話。
英文原文網址:http://www.theepochtimes.com/news/5-9-15/3232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