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文字根據吳葆璋先生的講演錄音整理
我今天主要想講這樣一個問題:我在歐洲轉了一圈,從中歐到英國到西歐整轉了一圈,歐洲人呢,不明白的就是說:怎麼現在中國還有一個人權問題?那我就在這個問題上給他們做了一些解釋:
第一個呢,就是說,他們都知道柏林牆倒塌的事情,但柏林牆倒塌,中國共產黨並沒有從柏林牆倒塌這件事情裡面吸取任何積極的教訓,他們相反的呢,是一再重申:他們是馬克思主義的政黨,柏林牆倒塌並不是一個時代的結束,而是一個暫時的挫折,共產黨政權的倒臺,而且呢,整個朝鮮半島兩種政權、兩種制度還在,所以這樣一些事情使我感到:如果說冷戰在歐洲結束,在亞洲戰場還沒有、起碼還沒有完全結束。大家可以看到:現在國際共運並沒有消亡,國際共運中,結果我發現呢,還有些東西在政治上,根本沒有變,而且永遠可能也不會變。當然到底歷史怎麼發展,現在很難說了。確實,既沒有信仰了,也沒有信念了,而且共產黨威信也急劇下降。我作為一個記者,也觀察到這樣一個問題:雖然像趙紫陽,中國的一個戈爾巴喬夫這樣的一個人,備受尊重,早先他就指出呢:現在中國的集權主義的制度是絕對不行的。
後來他就講,外國人來了一看,好像中國有一個國會,他就說: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國會的議員根本做不了主,因為人大裡面還有一個黨組,人大的所有工作都是由黨組決定的。那麼他明確的提出來一個東西,就是說,在中國,現在如果想進行任何事情,有效的進行任何事情,必須實行三權分立,司法、立法、行政三權分立,這個是在胡錦濤剛剛說過「就不能搞三權分立」以後不到一兩個月,這個老共產黨員就向他挑戰了,而且他在文章最後講了這樣一句話,他引用希臘先哲的「我愛我師,更愛真理」這樣一句話,他講了:我套用這句話,「我愛我黨,更愛真理」。我覺得這句話含義很清楚:就是如果在現在這個黨組織和自由、民主之間選擇,這個老黨員就選擇自由、民主。很清楚。所以就是說,雖然在柏林牆倒塌以後,他們不斷的宣稱他們是又要堅持馬列主義原教主義立場,各方面是加緊了,政治上收緊了,但是基層和甚至一批上層的老黨員,有了一定的干擾。
那麼法輪功呢,正是在這個當口出現的,他提出了 「真、善、忍」三個很簡單的字,但是這三個字的魅力是出乎意料的,很快的就獲得了已經精神空虛的中國人的擁護:從92年到96年期間,這麼短短的幾年時間,贊成這樣一種人生哲學的人,這是一種和階級鬥爭完全不同的人生哲學,獲得了廣大人民群眾的歡迎,參加的人數據報導,已經超過共產黨員的人數,92年到 96年,法輪功是中國大陸官方媒體頭版頭條報導的消息,那麼共產黨看到了這個問題呢:就是法輪功對於共產黨來說,法輪功自己可能本來就沒有這種意思,但是對於共產黨來說呢,他不僅是在思想上對共產黨的挑戰,而且在組織上是對共產黨的一種挑戰,因為如果讓法輪功這樣搞下去的話,早晚一天,共產黨就成為了一個空殼了,它這個政權就完全建立在沙灘之上了。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呢,它會不擇手段的要鎮壓法輪功,第一步,就是像它習慣的做法,就是要把法輪功妖魔化,說他是邪教,說他是這個。這個時候對於我這樣一個做了40年記者工作的人,我一點都不覺得陌生,因為當年他們鎮壓反革命的時候,搞地主的時候,鎮壓資本家的時候,在黨內什麼搞右傾機會主義分子的時候,搞反右派的時候,都是這一手,把人妖魔化,然後把人邊緣化,那麼它在妖魔化法輪功的同時呢,那麼接下來的一手呢,就是殘酷的暴力鎮壓,所以呢,在這種情況下,有幾十萬人,甚至上百萬人,信仰法輪功,他們遵循「真、善、忍」這樣一種生活邏輯,他們不願意再進行階級鬥爭,這樣的人遭到鎮壓的話,怎麼中國不出現人權問題呢?而且中共當局從來是暴力拜物教的相信者,他們從來認同暴力的,所以我跟他們講,中共是堅持認為是槍桿子裡面出政權,等等,這句話很俗,但是確是他們至奉的東西,他們永遠不會接受「選票箱裡出政權」,這是跟你們西方人完全相反的邏輯,所以呢,一直到最近,還可以看到,胡錦濤仍然在重複「決不接受西方多元民主,決不搞自由選舉」,因為這樣搞的話,他們就要垮臺了,這是剛才說到法輪功這一段,造成的幾千萬人的人權問題,上百萬的人權問題。
接下來就說中共在搞這個經濟開放,他們覺得他們的問題是經濟的問題,那麼就搞經濟開放,引進外資,大量的歐元和美元塑造了一個表面上的經濟繁榮,他們有一個口號叫「富裕起來」,一部分先富,但是怎麼富裕起來並沒有說清楚,因此金錢開始腐蝕中國人的靈魂,這個大家可能知道很多方面的事情,這方面故事很多,但是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問題呢,大家看看,現在上訪的、到北京上訪的居民,從各地來的上訪居民,最近的消息說他們在聯合國的駐北京辦事處前面遊行,被警察暴力的鎮壓,都帶走了,幾十名,大約有幾十個人去鎮壓,上來的警察比遊行的行人還多。為什麼這些人要到中央來告狀呢?很簡單,就是他們在當地,就是這樣一個商品化大潮、市場化大潮,出現了什麼呢?出現了隨意的剝奪土地,隨意的剝奪農民的居所,沒有任何補貼的解僱人,地方當局可以用各種方法貪污腐化,所有要去揭露這樣一些已經普遍化了的情況的老百姓,在地方當局都受到殘酷的對待,那個地方的土豪劣紳,共產黨的土豪劣紳當然是絕對不會放過這些人的。
這些人走投無路,他們就覺得可能到北京去找中央政權,可能說一點道理,有一點正義可言,結果不想到了北京之後呢,兩個辦法,一個就是把你的案子退回到原來的地方去,這實際上等於放虎歸山,等於重新把這些人扔到狼嘴裡去,這很清楚;另外一個辦法,就是用警察暴力,只要你在北京有些什麼,這些人,現在居民上訪是北京的一景,我感到很遺憾的是:西方的媒體,那麼些精明的記者有時居然沒有看到,我感到很奇怪,那麼你想想這樣一個商品大潮,「一部分人富起來」這樣一個口號,它造成的一個很重要的結果?:就是一批貪官污吏,在這種情況下產生的腐敗的受害者,到處都有貪官污吏,腐敗是普遍化的,只要誰去揭露腐敗,誰就要受害,怎麼會沒有人權問題呢?這是第二個人權方面的問題。
第三個人權方面的問題,我覺得,很清楚的,從80年代中到90年代末,臺灣建立了民主政權,而且第一次進行了民主政權的更迭,這在中華民族的歷史上是少有的,不管這個民主政體還有多少缺點,但是它已經是一個國際公認的民主政權了。西方國家的民主政體也不是十全十美的,是不是?特別是這個民主政權徹底的在臺灣的建立,而且民主政權第一次實現了民主更迭、政黨輪替,這個東西,老實說,是觸動了中共的要害,因為它所要建立的專制制度正好和這個民主制度是絕對相對立的。因此呢,在海峽東岸呢,臺灣人民呢就豎起了一面照妖鏡,這個鏡子裡面把中共政權的醜惡全照出來了,所以中共絕對不能允許你存在的,絕對不能允許你存在,所以他們的手法,很清楚,他們搞了一個煙幕,這個煙幕是什麼?就是所謂「統獨之爭」,在全世界給你搞的烏煙瘴氣,說「統啊」、「獨啊」,人哪爭得一塌糊塗,但是它實際想要解決的問題呢:是在這個煙幕之下呢,是要解決臺灣的民主政權問題,它一方面到處在宣揚:它有權利,它有社會主權,一方面甚至搞立法,宣傳為作準備,這很清楚,過一會兒,明教授一定會講的比我更清楚。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呢,一方面做思想的、輿論的、司法上的準備,另一方面它軍事預算,每年一兩位數字的軍事預算增長。大家都很清楚,中國現在沒有任何外來威脅,誰威脅中國呀?在沒有任何外來威脅的情況下,軍事預算以兩位數這樣增長,它的目的很清楚,就是要軍事佔領臺灣,而且從他們的想法來說:軍事佔領臺灣,不僅解決了他們的心頭之患,就把臺灣他們不喜歡的第一個榜樣打掉,同時也對西方所倡導的「自由、民主」來個馬克思所說的「來個武器的批判」,所以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箭雙鵰的事情。我從巴黎的觀察,我覺得事情很清楚,就是說,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台海發生戰爭的話,這是多大的人權問題會發生,我不知道將來會有多少難民潮會發生,有多少人又要一次一次的背井離鄉。在歐洲到處看到人權問題,難民局的人,我去採訪他們的時候後,難民局的人告訴我「中國大陸凡是又有一次政治運動,又有一次鎮壓行動,在巴黎這兒的反應呢,就是又有了一批難民」,這個事情就是說中國政治上的變動,難民潮就成了中國政治的晴雨表,法國人現在都明白:一來了難民,就出了問題了,上個世紀70年代的時候,來了一大批印支的難民,但是這些人大部分人都是中國人的後裔,他們現在到法國以後呢,被安置在著名的13區,你們有機會,可以去看看,那兒好多中國人後裔在那兒。大家想一想「為什麼會有這些難民,為什麼這些人弄一個小船到大海裡去求生呢?」誰能說這不是共產黨在印支半島擴張造成的結果?
所以現在問題很清楚,就是說,為什麼現在中國會出現難民問題?一個就是說,中共上層堅持馬列主義,另外就是說,它下層和中層的人開始散動了,它已經晃動了,在這種情況下,不僅思想是空虛的,這個組織機構也是鬆散的,那麼在這種情況下,突然出現了一個法輪功,用它的很有魅力的「真、善、忍」這三個字說服了中國人,中國人很快就信仰法輪功,跟隨法輪功,而不再跟隨共產黨了,這不是幾千人的問題,所以他要鎮壓法輪功,造成幾千萬人的人權問題,上百萬人的人權問題。那麼他的市場大潮,市場大潮造成了貪污腐敗,只要誰去反對貪污腐敗,所有貪污腐敗的受害者都要遭到鎮壓,因為他們不願意解決他們的腐敗問題。所以從現在情況來看,貪污腐敗已經發展到中央,如果真要解決這個問題,那簡直等於把他自己拆掉,而且他自己絕對不許別人來解決這個問題,那麼他始終相信:一個外科醫生可以在自己身上動手術,這種荒唐的事情,這樣又造成一大批無數人的,從各省都到這裡上訪,造成難民問題。第三就是臺灣問題,臺灣是個民主政權,如果中共堅持下去,中共將製造更大的人權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