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前港台编辑蔡玉玲。(摄影:宇星/看中国)
“美丽新香港”是近年流行的形容词,时任香港行政长官林郑月娥2021年6月25日会见记者,有记者问:“其实没有‘六X’、没有‘七一’、没有《X果日报》的香港,这是否你愿景当中的美丽新香港?”
香港文汇报报导林郑月娥表示,“美丽新香港是指准确全面贯彻‘一国两制’、以‘一国’为本、善用‘两制’、有高度开放型经济,以及维护市民依法享有权利及自由的香港,但法治精神是违法必究,因此政府正按港区国安法,采取违法必究的执法行动。政府是依法办事,不是打压新闻自由,她重申涉嫌危害国家安全的机构,不能够因为是传媒机构而有挡箭牌,免于法律惩处。”
林郑月娥强调,“基本法及国安法都有清晰条文维护市民依法享有的自由。”香港终审法院最近于6月5日撤销了对香港电台《铿锵集》前编导、记者蔡玉玲在“车牌查册案”的定罪,这就是林郑月娥说的“维护市民依法享有的自由”?
根本不可能被检控
然而,法新社形容蔡玉玲获撤销控罪,“这对于香港新闻业来说,是一个罕见的胜利。”为什么说“罕见”呢?因为“自从北京2020年实施港区国安法以来,香港两个主要的独立新闻机构被迫停运。”
如果落实执行林郑月娥说的“维护市民依法享有的自由”、“不是打压新闻自由”,蔡玉玲就根本不可能被检控。香港近年变成什么样子,香港人大家心中有数。正如最近有香港市民拿白纸上街,也会遭到警察干涉。虽然白纸没有任何字或图案,警察会有一番解读,市民也会有另一番解读。
蔡玉玲2020年因制作“元朗721事件”专题报导,向运输署申请“车牌查册”,查册是指透过当局注册资料,查证车辆拥有权登记记录。其后,她被指查册时作出“虚假陈述”。具体来说是在车牌查册申请证明书勾选用途时,蔡玉玲选择了“其他有关交通及运输的事宜”。另外两个选项是“用于法律诉讼”和“用于销售、购买车辆”。
宪法保护新闻自由
原审法院和下级上诉法院认为这不包括她的“新闻目的”,于2021年4月裁定蔡玉玲罪成,罚款6000港币,成为了首宗记者因车牌查册被定罪的案件。蔡玉玲不服定罪上诉,2022年11月遭驳回。之后她再向终审法院上诉,终审法院上月开审,6月5日作出裁决。
法新社报导,终审法院的法官们6月5日一致裁决推翻此前的定罪,裁定“没有理由将真诚的新闻调查”排除在蔡玉玲所选的查册用途“其他有关交通及运输的事宜”之外,因此蔡玉玲的查册用途陈述不属于“虚假陈述”。法官们在裁决中说,可以更广泛地理解“其他有关交通及运输的事宜”,这包括上诉人进行的调查性新闻工作。法官们还表示,选择广义的理解是出于“宪法保护的言论和新闻自由”。
香港终审法院判决后,蔡玉玲再三强调言论和新闻自由的重要性,指出这是“裁决的最大意义”。香港电台《铿锵集》2020年7月播出了有关2019年发生的“元朗721事件”专题纪录片,提及一些在事件中出现的车辆、车主,以及他们与该事件的关系,包括提到乡绅势力。
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事实上,“元朗721事件”被形容为“白色恐怖”,当时一批白衣暴徒明显有计划、有组织、有预谋,拿着棍棒,无差别地见人就打,造成数十名无辜市民受伤,包括孕妇和救护员。令人感到更加奇怪的是,有人去警署报案而警署竟然拉上大闸不理会。更有警察与白衣人搭肩,状似十分老友。
这次“白色恐怖”虽然事后检控数人,但涉事的白衣暴徒数量很多,广泛被认为牵涉乡绅势力、黑社会,怀疑警方包庇。当局处理“元朗721事件”的力度,远远逊色于其他事件,令人产生疑问。
中国大陆经常流传讽刺说:“不是去解决问题,而是去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今次蔡玉玲努力去挖掘事情真相,比警方还认真,但蔡玉玲竟然受到检控,令人啧啧称奇!要问一个为什么?
时事评论作者冯睎干指出,“同样是两年前,在蔡玉玲被判罪成后,还有一个叫黄伟强的《大公报》记者,因为以同一方法查阅车主资料,而被控以同一项‘明知而作出在要项上虚假的陈述罪’,连裁判官也是同一人(即徐绮薇)。然而结果则大不相同。”
假借法律之名检控
冯睎干说:控方以控罪书起诉蔡玉玲,却以传票方式处理黄伟强案。当时连裁判官也一度质疑控方,两案性质完全相同,为什么检控方式会不一样呢?控方答复:两宗案件由不同警队组别负责,故处理手法不同。
法官徐绮薇裁定蔡玉玲两项罪名成立,判罚款6000港元;却撤回黄伟强控罪,只下令被告自签2000元守行为12个月。类似事情,不同的人获不同的对待,香港近年越来越多,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究竟是“法治”(Rule of Law),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还是“假借法律之名”(Rule by Law),去对付不同的人?香港人看中眼里,心中有数。
香港一乐队“My Little Airport”2014年的歌曲《美丽新香港》:“这香港已不是我的地头(地盘),就当我在外地旅游。”网上用“美丽新香港”这词,揶揄香港变成“反乌托邦”作品《美丽新世界》(Brave New World)。《美丽新世界》是英国作家Aldous Huxley于1932年发表的“反乌托邦”小说,背景设定是2540年的伦敦,与《一九八四》、《我们》并列为“三大反乌托邦小说”。 “反乌托邦”与“乌托邦”相反,又称“恶托邦”、“敌托邦”(dystopia),指“不理想社会”。
蔡玉玲本来就不应该被检控,现在终判无罪,真的要感谢“美丽新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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