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园雅集(局部)(图片来源:公有领域)
古代文人的聚会称为“雅集”,历史上最著名的雅集有两个,一个是发生在东晋绍兴的“兰亭雅集”,一个是发生在北宋汴京的“西园雅集”。“兰亭雅集”之所以出名是因为王羲之的书法,而“西园雅集”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李公麟的画和米芾的题记。
西园为北宋驸马都尉王诜之府第,当时,许多文人墨客多雅集于此。苏东坡的诗文中常出现这个地方,例如《水龙吟》中有:“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王诜是个爱好文学的贵族,因此经常邀请当时天下的的名士到他园子里赏玩,聊天喝茶,顺便做些文学创作。
元丰初,王诜邀同苏轼、苏辙、黄庭坚、米芾、蔡肇、李之仪、李公麟、晁补之、张耒、秦观、刘泾、陈景元、王钦臣、郑嘉会、圆通大师(日本渡宋僧大江定基)十六人游园。会后李公麟作《西园雅集图》,米芾书写了《西园雅集图记》。
与会者米芾在题记中说:“水石潺湲,风竹相吞,炉烟方袅,草木自馨。人间清旷之乐,不过如此。嗟乎!汹涌于名利之域而不知退者,岂易得此哉?”此记全文很长,限于字数,就不赘述,米芾就李公麟作《西园雅集图》中之人的身份进行了一一说明,可谓非常细致。
由于《西园雅集图》中人物都是千年难遇翰苑奇才,后人景仰之余,纷纷临摹此图。历代著名画家马远、刘松年、赵孟頫、钱选、唐寅、石涛、丁观鹏等,都曾画过。
近代著名画家傅抱石的这幅《西园雅集图》,他并不以全景再现,而仅选择局部。伴随着西园错落丰富的景致,此画描绘雅集人物8人、侍童1人。布景为一派清幽明净的园林,人物聚散有致,抚琴、观画、论道,情态顾盼,陶醉于世外桃源里。画中形象的刻画各依身份,生动传神,营造出别样的动态与生气,与园林景致之间形成动静和虚实的对比。中国画传统,向来讲究“大胆落墨,小心收拾”,此画里,高士们闲适安逸,姿态各异,惟妙惟肖的神态等全以高古游丝描写出,流畅爽利,古雅之风扑面而来。高士们的造型、开脸乃至衣饰细节,尤为精微。这种人物与山水互为映衬的对比趣味,引人入胜。
傅抱石擅长美术史论研究,仰慕古代高人逸士,惯以历史典故、文学名篇为题材。由此,傅抱石习惯以历史人物故事与山水画相结合,中国传统文化之精神通过他自由的笔墨叙述一一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