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派“大宗师”乔姆斯基一生以美国为敌,美国的历届总统,无论什么人,基本是他的敌人。(图片来源:SASCHA SCHUERMANN/DDP/AFP via Getty Images)
【看中国2020年7月21日讯】只要对西方左派目前的八阵图略知一二,就会熟悉诺姆・乔姆斯基(Noam Chomsky)这位左派大宗师的名字。在同龄知识精英逐渐仙逝之际,一生以批判资本主义的堡垒美国、以摧毁这个山颠之国为己任的乔姆斯基,终于在其91岁高龄时迎来了美国末日:2020年,武汉肺炎让美国经济陷入休克,BLM发起清除美国历史、摧毁美国立国根基的美国文革。乔姆斯基作为“美国的永远反对者”,当然会投身革命洪流,而且还希望指点江山,如同2003年他在占领华尔街运动中的作派一样。
乔姆斯基的终生敌人:美国
乔姆斯基一生以美国为敌,美国的历届总统,无论什么人,基本是他的敌人。以近20余年的总统为例,小布什是战争贩子,奥巴马在全世界杀人,乔姆斯基因此表达过心愿:希望有生之年能见到小布什和奥巴马等人被逮捕并移送国际刑事法庭;2016年当选后,川普(特朗普)在他眼中成了美国历史上最坏最坏的总统,凡有发言都必然拉出川普来批斗一番,以泄其正义之愤。今年武汉肺炎疫情祸延全球之际,正在美国亚利桑那州自我隔离的诺姆・乔姆斯基接受了DiEM25 TV主持人斯雷科・霍瓦特(Srecko Horvat)的邀请,分享了他对于武汉肺炎危机的反思与看法。
尽管全世界都知道武汉肺炎疫情发源于中国,而且因为中国伙同WHO隐瞒疫情,还在全世界将防疫物质搜购一空,导致武汉肺炎在世界扩散,但乔姆斯基既然将美国定位为世界“最主要的恐怖主义国家”,此刻仍然文不对题地继续念颂他哼了一辈子的经文:在疫情背后,人类也正在面临核战争、全球变暖和民主的衰退等一系列更为可怕的威胁。比较有意思的是,在采访者要求他就武汉肺炎危机发表的“反思与看法”中,他对肺炎源头国中国只字未提,却怪罪于美国川普总统的制裁给伊朗与古巴带来的巨大痛苦与损害(他与卡斯楚的友谊世界有名)。采访结束时,乔姆斯基还“高屋建瓴”地表示说,本次疫情已经将“新自由主义”所带来的社会与经济问题暴露无遗,他相信在不远的将来,许多国家都将做出重大转型——在乔姆斯基的主义派别里,从米塞斯、哈耶克直到奥巴马,全一古脑地塞进“新自由主义”谱系,痛加挞伐。
可以说,乔姆斯基最近这场讲话,暴露了西方知识份子对社会危机的认识与现实扡格难入,他从1968年出道以来练成的“三板斧”绝技:骂美国、核战争威胁、环境危机,听起来是那么高大上,与现实却又是那么遥远。正在乔姆斯基沉浸于世界“将作出重大转型”的梦想之中时,却发现自己居然成了左派阵营“取消文化”(#CancelCulture)”的斗争目标。年青一辈的左派们为何抛弃了自家的大宗师?这是英国《独立报》(Independent)2017年8月22日那篇采访惹的祸,这篇题为《诺姆・乔姆斯基:Antifa是对最右翼和美国政府镇压的礼物》中,目前在美国横着走的Far Left认为乔姆斯基严重冒犯了Antifa。
一辈子习惯了别人竖着耳朵倾听的乔姆斯基,不怕成为少数派,但却很在意后进左派追随者的背叛,可以想像这位90老人的内心郁闷有多强烈。
乔姆斯基们的政治正确只关注自身的言论自由
一贯自认为是政治正确标杆的乔姆斯基,这次为什么赶不上革命潮流了?这事先得从革命的大好形势说起,说起来,这革命大好形势还真是大大小小的乔姆斯基们多年辛苦努力,从魔瓶里召唤出来的。
自从5月25日以来,BLM(Black Lives Matter)运动在美国各地除了打砸抢烧杀之外,以清除美国历史为己任。一场激烈的政治整合运动席卷了美国的艺术、教育、商业和娱乐机构。即使最初对这场BLM运动报以掌声的《华尔街日报》,也壮着胆子发表了《美国的雅各宾时刻》这种文章,认为这种强迫性的文化转折有可能吞噬美国公民文化的剩余部分,破坏美国持久的社会发展,“因为它具有革命思想的狂热和随意的判断力。虽然没有使用断头台,但冲动是相同的,会破坏不少人的职业,生计和声誉”,不少大学的教授、公司高管与员工因为说了被BLM与一干左派认为政治不正确的话,被告至任职机构,轻则被强迫道歉、停职,重则丢掉了工作。
不仅民主党各州政府支持BLM提出的Defund Police,大学校园也处于政治正确的恐怖之下,不少教授因为政治不正确的言论被投诉至学校,被校方按BLM要求处罚失去教职、或被停止教学并公开道歉。Twitter上有个名为The Free Speech Union@SpeechUnion的推号,列举了上百个因触犯政治正确忌讳而丢掉工作、或遭受审查的例子。其中最荒诞的一个例子,就是普利茅斯大学(Plymouth University)的一位地理学讲师Mike McCulloch博士的遭遇。一位匿名人士向普利茅斯大学校方发送了这名讲师在24小时内“喜欢”的推文列表,包括“所有生命都重要”,“性别有科学依据”以及反对大规模移民的帖子。这种藉政治正确为名对言论自由的肆意摧残,乔姆斯基视而不见。因为他心目中的言论自由,是保护政治正确的言论,而不是保护违背政治正确原则的言论,这是他多年的言行反复所证明的。
作为一个在很多领域都是少数派的学者以及知名公共知识份子,乔姆斯基多少还知道言论自由的宝贵。他一辈子都痛恨美国,对美国百般批评,与卡斯楚等社会主义独裁者却都保持友谊,有人问他为什么乔姆还要生活在美国,他的解释是:“国与国之间的综合比较没有什么意义,我也不会这么比较。不过美国有些成就,特别是在言论自由方面几个世纪来争得的领先地位,是值得敬仰的。”
美国在言论自由方面的立法保护,确实世界第一。但是,美国对言论自由的保护,不是保护正确的言论,而是保护人人有权说出自己的观点,包括不正确的观点的权利。这是各种有关言论自由的判例所证明的。乔姆斯基当年做为无政府主义少数派,以批评美国政府的一切,包括他为赤棉所做的辩护,享受的就是这种保护。可以说,没有美国宪法与宪法第一修正案保护的言论自由,美国就不会有乔姆斯基这号人物。但乔姆斯基做为领军人物的左派阵营,近年来因政治正确氾滥而产生的言论专制倾向日益严重,因此受伤甚至失去工作的人不少。
乔姆斯基作为左派阵营的大宗师,自视为政治正确的化身,暂时没被伤到,当然也不会自律。2017年8月,乔姆斯基接受了英国《独立报》的采访,对当时正在发展壮大的Antifa组织的暴力行为发表了批评意见,这些意见被采访者写入前述的那篇《诺姆・乔姆斯基:Antifa是对最右翼和美国政府镇压的礼物》。尽管乔姆斯基不是就这个恐怖组织本身的行为发出批评,而是从左派运动的策略出发来评论,认为Antifa的暴力将给右翼与美国政府送上镇压理由,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尽管他在采访中认为川普总统指责Antifa为“坏家伙”,导致了社会成员对Antifa的不安与警惕,但在BLM成员看来,Antifa与BLM都是不能批评的神圣之体。于是,在今年BLM革命进入清算历史的高潮之时,乔姆斯基得为自己的“历史错误”付出代价。
以政治正确化身自居的左派大宗师乔姆斯基,终于被熊熊燃烧的政治正确烈焰烧了头发与胡子,这把火让他看清了一点:BLM这个马克思主义组织将要构建的“美丽新世界”,将可能没有他这位大宗师的位置。与他境况相同的还有不少左派知识份子,比如哈利波特的作者罗琳(J.K Rowling)女士,一向政治正确的她在6月写过一句“只有女性可以月经”,因此被列入#CancelCulture的抵制名单,不仅各种恶语加身,其作品还被要求下架。凡被BLM等左派革命者认为说过”政治不正确”言论的文化名人,包括作家、学者、教授、流行歌手、音乐人、演艺者等,都被列入这名单,痛遭批判与抵制,这抵制包括写公开信匿名信给这些人任职机构,要求开除或解雇等等,或者下架其作品。
面对#CancelCulture的文化恐怖,早就将“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将捍卫你说话的权利”这一保守派坚守言论自由原则的名言抛诸脑后的一干左派作家、学者、教授都坐不住了,在坐观甚至支持了40多天的文化恐怖之后,于是有了乔姆斯基、福山、罗琳女士等150多人7月10日联名发表的公开签名信。
这封信为何左右不讨喜?
写这封信时,这些文化名人并没有反思这把烧灼他们的“政治正确”熊熊烈火,其实是他们多年努力添柴加薪的结果。他们也没认为清除历史、打击异己是错误,而是抱着求饶的心情,让极左派们考虑互相依存的战友关系,放他们一马,将枪口对准川普等右翼势力。在众多名人中,我为什么选择乔姆斯基作分析物件?乃因这封信上有无法抹除的乔姆斯基痕迹:仍然要求左派阵营不要用过火行为让右派得到反对他们的理由,与他2017年8月在英国《独立报》的采访中说法一致。
这封信保持了左派话语一向的冠冕堂皇。首先高度肯定了BLM的一系列纲领性要求,包括反种族主义与Defund Police(这两点的实际情况我已经在《“打碎旧世界,创造新天地”——美国文革正在进行时(1)》中分析过),然后再划定一个敌我阵营:川普代表的右翼是敌,是民主的真正威胁;高等教育、新闻界、慈善事业、演艺界的左翼为友。他们——即敌方的言论自由权利仍然被视如无物,这封公开信只讨论一个内部问题:“决不能允许抵抗力量把教条或强制性变成自己的品牌”打击本阵营的友军,因为“右翼煽动者已经在利用这些”。然后再晓以厉害:“我们必须通过反对任何一方出现的不宽容的现象,才能维护民主的包容。我们拒绝在正义与自由之间进行任何错误的选择,而这些离不开彼此。”最后是告饶:“作为作家,我们需要一种文化,让我们有进行实践、冒险甚至犯错误的空间”——意思是:与川普等右翼阵营的战斗正在进行,我们是离不开彼此的战友,不要再互相指责。你们做什么,我们不会指责,也拜讬你们包容我们,哪怕我们彼此认为对方是错的。
这封信中还有一段话:“虽然我们早已知道极端的权力喜欢这些,但在我们的文化中,审查做派也越来越广泛地传播起来:不宽容反对的声音,将公开羞辱和排斥作为一种新时尚,以及试图用盲目的道德确定性去解决复杂的政策问题”。
保守派成为这封信划定的敌方,被指正在利用极左的荒谬行为,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去喜欢这封信。但左派也很不喜欢,给予无情抨击,许多人声称这是颓废的精英主义表现。自我标注为“自由新闻记者和事实检查员”的爱琳・毕巴(Erin Biba)说:“想像一下这样一个管道和他们都有的听众可以使用这个集体平台的巨大优势——他们用它…………发牢骚,互联网要求他们对自己的话负责。”DC Sentinel记者山姆・萨克斯(Sam Sacks)插话说:“看看谁在这封信上签名,你可以说这更多地是关于该行业的富有精英,他们不想为他们作为战争罪犯宣传工作的过去(和当前)工作承担后果。”
套向书斋左派头上的巨网由他们亲手织造
美国有今天,我半点也不意外,至少,我从2016年开始,就已经明白这是美国的宿命,这宿命就是垄断的美国大学讲台的左派教授——大大小小的乔姆斯基们共同创造的。1987年,作家艾伦.布鲁姆(Allan Bloom)在他的畅销书《正在锁住的美国头脑(The Closing of The American Mind)》中预告:美国的高等教育对美国的政治体系是失败的,因为它培养了左翼、反对言论自由心态,并尽力实现思想的统一性。
由于左派教授在大学排挤保守派,利用他们的学术地位采用各种审查禁制不同声音,让青年一代觉得言论自由根本无需存在。位于华盛顿的共产主义受害者纪念基金会从2016年-2018年连续三年的调查结果展现:千禧一代有一半人认为应该限制言论自由。
乔姆斯基教授虽然已届91岁高龄,我仍然希望他能够在余下的岁月里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他痛恨的美国成就了他,包容了他的一切,给了他名利、地位,允许他全世界范围内与独裁者成为朋友,成为当代游走于资本主义制度与社会主义制度之间的最大的制度套利者;如今,他多年努力呼唤的“美丽新世界”终于来了,却容不下他的一些并不尖锐的批评言论。请善于思辨的乔姆斯基教授扪心自问:哪个世界才真正值得他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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