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中环发起“和你lunch”占街活动(ISAAC LAWRENCE/AFP via Getty Image)
【看中国2019年11月17日讯】每一晚都很难过。
有时在现场,遇到行家,遇到义士,遇到街坊,遇到FA,每个人都有让你掉泪的经历。当中FA特别多,他们义务出来,本来只是救伤扶危,但结果却经历生死,近来更成为箭靶,既遭黑警攻击,复又被义士埋怨,两边不是人。就算是战争,头盔上衣服上的十字,都是护身符,随便攻击都是战争罪行,但在香港,黑警视若无睹,高声恫吓,出棍攻击,胡椒催泪子弹都有。
很难想像,手上的生命渐渐变白,鲜血如泉涌满地,年轻人骨折断脚中弹,老年人也头破血流。在前线的每一位,每一晚都在生死之间徘徊,因为他们面对的早已不是人。
前阵子,从一位FA朋友口中听到这两段诗,情感真挚,令人动容,也与香港的情况相似,因为在香港街头,就试过有急救员在头盔写上,“如果我伤势严重,没有反应,不要给我做心肺复苏术。手写遗书在口袋里,天佑香港!香港加油!愿荣光归香港。”
那两段诗如下:
“亲爱的
我的遗书在口袋里了
如果我倒下
头盔上有标注血型
只对暴政反感
对药物没有过敏
亲爱的
我的遗书在口袋里了
如果心被射穿
如果被殴到牙落
请别救我
去读这片土地上的血汗
我和山川融为一体”
原来这是台湾诗人辰榛的一首新诗。那晚从一位FA朋友口中得知头两段,然后找回原文,看罢伤悲不已;辰榛也是看到那急救员的新闻,才动念创作。
是什么世道让香港的年轻人,总是把“不会自杀”、“遗书”和“来生”等字眼,每日挂在口边;是什么让大部份香港人都要在fb上强调“热爱生命”,害怕自己忽然全身骨折堕楼,或是成为海上的浮尸?
我不明白,为何有些人说,义士很暴力,义士扰乱了社会,影响了民生。
玻璃碎了可以换,
闸机坏了可以修,
道路堵了可以清,
商店烧了可以建。
人命呢?
没有一个人,能够起死回生。
每一条生命,他们的大好青春,全都唤不回来。
15岁时你在做什么?
22岁时我在做什么?
为什么他们为了香港牺牲,却有人认为死物更加重要?
由以死明志的,
到不明不白在停车场跌死的,
每一条人命,都应该刻在香港人的心中。
不要说割席,就只是做得不够,
那死去的战友都不会原谅我们。
如果来生,如果有来生,
我想每一位牺牲的,都想继续生于这片土地,守护香港。
这首诗让我想起艾青八十年前的诗作,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亲爱的,我的遗书在口袋里了》
“亲爱的
我的遗书在口袋里了
如果我倒下
头盔上有标注血型
只对暴政反感
对药物没有过敏
亲爱的
我的遗书在口袋里了
如果心被射穿
如果被殴到牙落
请别救我
去读这片土地上的血汗
我和山川融为一体
亲爱的
我的遗书在口袋里了
如果你翻开
上头写满的是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后生
也可能不是个好情人
这些日子让你们受累
提醒爸爸白天多运动
妈妈晚上少喝点
上周给奶奶买的礼物在床下
我离开后,请妹妹替我找出来
好吗?
原谅我,理解我
为我感觉光荣
好吗?
我们手里没有筹码
只好拿自己未来下注
单数是卑躬屈膝
双数是接受笼络
于是硬在世间辟出一个零
希望一切回到原点,回到当年
没有枪杆指向咽喉
亲爱的
我的遗书在口袋里了
无路可退的人
没办法保证是否还有明天
但能骄傲地说
一路上我清楚,即使畏虎
也要面对血盆大口
亲爱的我城
愿荣光终归于你
我的遗书在口袋里了
如果来生,如果有来生
再让我看你一眼”
(文章授权转载自仙道彬手记脸书专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