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根据自己的感觉下达害人指标,以后成为党内外惯例。
从1951年11月下旬开始的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三反运动,在1952年1月进入高潮,经过短促突击和猛烈斗争,至同年8月结束。
这场运动自始至终都是由毛泽东亲自领导和直接指挥的,每一步怎么进行,某一地区、某一单位必须打出多少只“老虎”(三反运动中,把贪污犯称为“老虎”。贪污一千万元以上一亿元以下的为“小老虎”,贪污一亿元以上者为“大老虎”。当时通行的是旧币,从1955年3月1日起发行新人民币,新币1元等于旧币1万元。),都由毛泽东亲自下达指标,随时跟踪进行督战,完不成任务则要严厉批评并给予处分,由此开创了用指标衡量政绩的先例,为其后的各项政治运动树立了榜样。后来在“大跃进”中“放卫星”就是沿用了这种做法。
1951年12月30日,毛泽东以中共中央名义向全党发布了一道命令,即《关于中央、大区、省市三级一切工作部门向中央主席和军委主席作三反报告的指示》。这一命令具有非凡的意义,这就把对三反运动的领导权统一集中于中央主席之手,由毛泽东直接充任了三反运动的一线总指挥。当时中央一级、大行政区一级和省、直辖市一级,三级党政军机关共有部、委、厅、局数千个,都要直接向中央主席作报告,重大决策和各项政策的制定全部集权于一人,这就实现了高度统一的“一元化”。
由于各部门向中央主席呈送报告的抬头,一般都使用“主席、中央”的称谓,此后把主席放在中央之上便成为惯例。三反运动初起,毛泽东对敌情的估计极其严重,对运动的部署十分急迫,要求每个单位,都要有“群众斗争的猛烈爆发”,以高压态势打开局面。1952年1月6日,毛泽东在薄一波代中央起草的一份对华东局请示的复电中,加写了一句话:各地如有需要杀几个贪污犯才有利于发动群众,亦可杀几个。
1月14日,毛泽东在对集宁军分区三反斗争情况报告的批语中,又说:像一个军分区一定有大批的贪污犯,望各地严格注意。同一天,毛泽东对遵义军分区关于三反运动的综合报告的批语中,又说:一个分区,一个军,一个小市,必定有大批的贪污犯,这是决然无疑的。凡说那里只有浪费而无贪污,或贪污甚少者,必不可靠,千万不要相信。
从1月下旬开始,毛泽东逐一比较各地报送的打虎计划,对数字高的予以鼓励并要求不断追加;对数字少的则严厉批评,要求向先进者看齐。如此不断催促,使各地报送的打虎数字迅速攀升,有的在第二天就成倍追加或者在几天内翻几番。
1月22日,在一份发给全军的电报中,毛泽东提出:有许多单位劲头不足,空话太多,不能令人满意,请你们给以批评,严令他们限期检讨,尤其注意打一亿元以上的大老虎。各大军区和你们清出的老虎都太少。像华东中南西南三大军区系统估计至少有大老虎二百个以上,华东中南可能更多,千万不要让他们溜走了。望各大军区提出一个大老虎的估计数字告我为盼。
1月23日,毛泽东向全党全军发出指令,要求在三反斗争展开后要将注意引向搜寻大老虎。电报指出:凡属大批地用钱管物的机关,不论是党政军民学哪一系统,必定有大批的贪污犯,而且必定有大贪污犯(大老虎)。……因此,请你们注意,在每一部门、每一地区三反斗争激烈展开之后,就要将同志们的注意力引向搜寻大老虎,穷追务获,不要停留,不要松劲,不要满足于已得成绩。在这方面,要根据情况,定出估计数字,交给各部门为完成任务而奋斗。在斗争中还要根据情况的发展,追加新任务。
1月24日,在对西南军区三反运动第五周简报的批语中,又说:每个大军区系统(包括各级军区和各军)至少有几百只大小老虎,如捉不到,就是打败仗。地方上每个大省也可能有几百只,每个大城市可能有一百只至几百只,上海可能有上千只。中央一级昨天还以为只有八十多只,今天会报就有一百五十只,可能达到二百只。
1月30日,在对华北局关于山西省打虎数目的指示的批语中说:华北局提出像山西这样的省应有大小老虎一千个至一千三百个,其中应有大老虎一百个至一百三十个以上。我以为这个数目只是一个最低的估计,实际上可能大大超过此数。三反运动中的那些打虎指标,并无客观的依据,全是主观臆断“大胆怀疑”和“推测”出来的,并要求使用各种强逼方法,“穷追务获”。
1952年1月25日,毛泽东在转发志愿军十九兵团党委三反报告的批语中说:照我推测,在一百多万志愿军中很可能捉到几百个大小老虎,你们应为此目标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