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世界报国际版以将近半个版面篇幅刊登了该报上海特派员哈罗德.提伯的一篇有关广东乌坎村民抗争的报道。
文章大标题:中国当局决定与乌坎抗争民众对话;小标题:自九月以来,广东政府与示威民众紧张气氛升高
哈罗德.提伯报道,位于中国南方广东省一个小村庄―――乌坎村的13000村民取得了一项胜利,迫使中国当局顺应村民所提出的冲突解决方案。这些村民抗争是因全家世代继以为生的土地被地方政府征收作为商业开发计划,而这些土地的增值利益主要都被官方夺走。经过十天占据地方政府办公室后,乌坎抗争村民获得了罕见的结果―――与一名省级高官作直接协商。
在村民一封又一封的讨回失地“陈情书”都无结果后,九月起,紧张气氛充满乌坎村。四名负责陈情运动的代表被逮捕,其中一人 薛锦波死在看守所中。根据警方的说词,薛锦波是心脏病发作而死亡。但薛锦波的孩子不相信警方的说法,因为他们看到死者的身体浮肿,而且警方不让他们领回尸体。
从那时起,不断爆发警民暴力冲突,村民启动占领乌坎镇公所行动。警方封锁所有进入乌坎村的道路,村民则想办法突破封锁,开始组织对抗行动,大家团结一致,设法把每日三餐所需大米及一些用品,从秘密通道送到村中心。每天,乌坎村民聚集在一起拉着横幅示威,横幅上写着诉求:“还我土地”,“拒绝官商勾结”,“请求中央政府帮助我们”,还有一示威横幅上大胆地写着“我们要求民主投票”。
本月21日,这小群抗争村民决心要让最邻近的城市―――陆丰市也听到他们的抗议声,由男性村民走在示威队伍第一排,而且决定若有必要,他们将冲出武装警察设置的障碍线;不过,这个最坏的结果并未出现,因广东省长派遣了省委副书记朱明国到乌坎村与村民代表讨论问题。
这种做法是中国政府从未有过的。一般来说,只要是遇上政治问题,中国政府是完全不妥协的。在双方会晤讨论后,抗争村民的代表林祖銮庆幸地表示,一条与官方沟通途径已经开启了,他并请乌坎村民撤下示威横幅。
一名村民在电话中对世界报说,村子里安静下来了。不过,他也说:“距离基本问题的解决还远着呢!我们要求他们进行调查并找到解决方案,虽然至今我们还在等当局给予解释,但相对地对结局还算满意。”
中国社科院民众运动心理专家王尔平(译音)分析说,这次,广东省政府明白了必须派遣一位协商人员,因为他们记取了上次的教训。根据王尔平,这并不是最后一起冲突事件,因为中国政府会继续施压,而现今中国民众消息比以前灵通,今后就会起某种程度的正义感,要求公正,坚决保护自己的权利。而此刻,正值北京中南海高层争夺权力之际,第五代接班人于2012年秋天即将上台,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彼此都在较量。乌坎抗争事件可能牵动广东中央党书记汪洋的前途计划,他希望能登上中共权力中心政治局九个常委位子之一。此次,汪洋成功地表现他处理解决社会不稳问题的手法相对地有进步。
中国社科院王尔平分析指出;这一次政府明白应该差派一名协商代表。
在中国,广东是一极其工业化的省份,因此首当其冲面对各种社会冲突及环境污染问题。此次面对广东工厂工人的罢工,也是省长汪洋尝试发动集体协商。中共机关报人民日报22日承认乌坎居民诉求的合理性,并说,因此化解了这次危机。
琼斯顿基金政治学家威利蓝指出,汪洋化解棘手的乌坎抗争后,就更有机会登上中共常委位子。他还说,汪洋希望让大家看到他成功的例子,但那些强硬派官员并不喜欢汪洋的这种做法。
另外,在安全议题上说话有分量的政治局常委周永康,要求警察在处理群众事件时要能够展现文明,但同时也要求打击分化国家团结的犯罪及暴力行为,一出现不满的声音,就立刻打压消音,使其 “胎死腹中”。
威利蓝谨慎地指出,中国政府根本不会放弃镇压手段,现今他们内部更多讨论的只是:拿捏镇压程度的问题。
在乌坎事件似乎平息的同时,距离它120公里的海门市居民也发动示威,抗议当局违抗民意地兴建第二个污染问题严重的燃料煤发电厂,结果遭到警方的棍棒殴打及喷射催泪瓦斯。
原题目:中国当局决定与乌坎村民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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