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最看重的不是钱,而是名誉:“良好的名誉是你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千万不要以任何方式损害它。”
巴菲特同样告诫他的儿子霍华德:“要赢得好的声誉需要20年的时间,而要毁掉它,5分钟足矣。如果明白了这一点,你做起事来就会不同了。”
巴菲特同样告诫他的员工:
巴菲特曾经在前几年的备忘录中告诉他的经理人对于伯克希尔公司来说名誉有多么重要:“在很多方面,包括收购别的公司,伯克希尔所取得的成就得益于它的声誉,而我们不想以任何方式做任何事来玷污这个声誉。伯克希尔曾被《财富》杂志评为世界第二大最受尊敬企业。我们花了43年才取得了这样的成就,但是我们可能只需花43分钟就能够摧毁这一成就。”
巴菲特为自己也为公司20多万员工制定了严格的行为规范,而且严格执行。
第一,巴菲特的行为规范:不要做不能登到报纸头版上的事情
“我父亲霍华德告诉我,不要做不能登到报纸头版上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比我父亲更好的人。”巴菲特后来解释说,他父亲说的意思是,千万不要做任何刊登在报纸头版上会让他和整个家庭感到难过的事情。
巴菲特这样要求自己,也这样要求自己的员工。过去50多年,巴菲特每隔两年就会给伯克希尔公司所有经理人高管发一份备忘录,每次里面都会包括同样的一部分内容,强调不得做出任何损害公司名誉的行为,他设立的高管行为规范的标准就他父亲制订的标准。
2010年巴菲特给经理人的备忘录最新版本中,再次强调名誉高于一切,衡量所有行为的名誉标准是可不可以刊登在报纸头版:“最优先的问题是,我们所有人都要继续坚持不懈满腔热情地捍卫伯克希尔公司的名誉。我们做不到尽善尽美,但是我们将全力以赴争取尽善尽美。就像我过去25年在这些备忘录里一直在说的那样:‘金钱上的损失,甚至是非常大的金钱损失,我们承受的起。但是,名誉上的损失,甚至是一丝一毫的名誉损失,我们也承受不起。’我们必须坚持不懈地按照两个标准来衡量每一个行为:不但保证是合法的,而且还要保证即使是一位充满敌意而且聪明能干的记者报道我们的这一行为而且发表在国家级报纸的头版头条上也会感到高兴。
巴菲特为伯克希尔公司制定了道德规范要求员工行为符合最高道德水准,符合最高道德水准行为的名誉标准是可不可以刊登在报纸头版:“公司以其在管理业务方面的价值观而自豪。公司一直都而且还将继续倡导在各种类型的交易和交稿中最高的商业道德水准以及个人诚信。……在面临道德上没有明确界限的情况时,相关各方应该谨记公司对于最高道德水准的承诺,并寻求主管人员、经理人或者其他合适的人员的建议,以确保所有人代表公司采取的的所有行动符合这个承诺。如果有疑问,请牢记沃伦•巴菲特的直觉原则:我要求雇员问问自己,他们是否愿意有任何可能出现的行为被一位见多识广而且尖刻的记者报道,并且该报道出现在第二天的当地报纸头版,让他们的配偶、孩子和朋友读到。”
第二,巴菲特严惩损坏公司名誉的人
巴菲特严重警告自己下属公司的员工:“让公司的金钱受到损失,我将会理解,但如果公司的名誉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失,我将会毫无留情。”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即使是对自己的最心爱的接班人也不放过。
巴菲特在致股东的信中多次公开称赞他的爱将中美能源的CEO索科尔,外界一度认为索科尔是最有希望的巴菲特未来接班人。伯克希尔公司今年4月初宣布将斥资90亿美元收购路博润。但是2010年12月份索科尔在向巴菲特推荐收购路博润(Lubrizol)之前已经购买了该公司的96,060股。按照美国法律是合法的,但是这明显不符合巴菲特的最高道德标准。索科尔提出辞职,巴菲特接受了。各大报纸报道这一事件后,纷纷谴责索科尔的行为,伯克希尔公司名誉甚至巴菲特名誉也受到很大损失。难怪即使是自己未来的接班人之选之一,一旦损害公司名誉,巴菲特也会毫无留情。
其实最不留情的是客户。看看三聚氰胺事件拒绝喝国产牛奶的客户,看看拒绝吃国产婴儿奶粉而纷纷抢购外国奶粉给国内奶粉企业的中国父母,再看看最近拒绝吃双汇猪肉的客户,这些损害了自己名誉遭受巨大市场损失的企业,就会明白巴菲特说的那句话:金钱上的损失,甚至是非常大的金钱损失,我们承受的起。但是,名誉上的损失,甚至是一丝一毫的名誉损失,我们也承受不起。
第三,感悟巴菲特:君子慎独
事实上中国古代文化极其重视名誉,完全不亚于巴菲特:
《礼记•中庸》:“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大意是,君子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更加警惕谨慎,在无人听到的时候格外恐惧小心,因为不正当的欲望容易在隐晦之处表现出来,不好的意念在细微之时容易显露出来,所以君子越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越是谨慎小心。说得俗一点,就是说,一个人时,也不要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不要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用巴菲特的说法,就是千万不要那些根本不能登到报纸头版上的不光彩的事情。
君子慎独,说的人多,做的人少,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古人有两个典范:
杨震,字伯起,陕西华阴县人,少好学,博览经籍,曾经当过司徒、太尉之要职。《后汉书•卷五十四•杨震传》记载:“当之郡,道经昌邑,故所举荆州茂才王密为昌邑令,谒见,至夜怀金十斤以遗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谓无知!’密愧而出。”
许衡,字仲平,河南沁阳县人,任过集贤大学士兼国子祭酒,领太史院事,相当于中央最高级的学官,是元代三大理学家之一。《元史•许衡传》记载:“尝暑中过河阳,道有梨,众争取啖之,衡独危坐树下自若。或问之,曰:‘非其有而取之,不可也。’人曰:‘世乱,此无主。’曰:‘梨无主,吾心独无主乎?人所遗,一毫弗义弗受也。’”。
遗憾的是,真正能够做到像杨震和许衡这样君子慎独一生光明正大的人,真正能够做到巴菲特这样爱惜名誉重于一切的企业,现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