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清朗的周末,是英国秋游的最佳时间。从伦敦的Kingscross列车站向北出发,30分钟后到达Luton市。城市不大,市内的Stockwood公园却大得有高尔夫球场。有松鼠在高大的松树间蹦来窜去,给恬热的公园平添盎然生机。只见一只松鼠从树上跳下,从草坪中捡起什么,用两只前爪捧在掌心,小嘴飞快地琢动。
好奇地拉起小松鼠丢下的东西,一看,是象栗子般的坚果,比栗子稍大。环顾四周,遍地都是。有很多还包在裂开一半的密在尖利象刺猬的外壳里,棕色的光泽闪闪发亮,煞是诱人。栗子是我的最喜欢的食品之一。今天看见满地栗子,不禁心花怒放。我贪婪地捡起栗子来,不一会与朋友两人的衣兜就都装满了。我再硬往裤兜里塞。牛仔裤被撑得紧蹦蹦的。
从小在英国长大的朋友说记得小时候这些是捡来拴在细线上与小伙伴的对着敲打。看谁的先被打裂。坚持到最后不破的为赢。这些足够我们两人对打的了。
放眼望去,草坪中的“栗子们”象一颗颗棕色的钻石,闪着光芒在诱惑着我。“能吃吧?味道—定跟栗子一样美。”虽然觉得有些不一样,也许英国的栗子个头大吧。我索性扎紧茄克衫底部,大把大把地捡起栗子放进里面。不一会腰部就鼓得象只柏油桶。
幸亏英国的天气象小孩脸说变就变,否则我还真难罢手。依旧是阳光灿烂,却风中夹着雨点飘在我脸上。我终于停止捡栗子,一边还惋惜淋雨后栗子就将被糟蹋了。
满载“栗子”而归。到家后盛在果盆里,足足有两大盆。放几颗在微波炉里。l分钟后迫不及待地取出,也顾不上烫,剥开了就送进嘴里。一嚼,苦涩立即充满了口腔。也许贪图快不会有好味造,等着烤炉里的吧。于是放在锅里用水煮一部分;放进烤箱烤一部分。
忽然间想起小时候在街头等卖糖炒栗子的老头翻炒栗子的情景。那种渴望、等待,是久违了多少年的感觉。在生活的压力和琐事前,更多的告诫自己要忍耐、知足。不要期待太多。现在这个瞬间,仿佛让我又回到了无邪的童年。
眼巴巴的等到“栗子”表面呈起焦色。取出来一尝还是苦的。再试煮的,也是苦的。终于意识到此栗子非彼栗子了。
翌日,在市内公共图书馆里查看了植物图鉴。秋天的树林里实在有许许多多各式自样的果实不下几十种。我们看到的叫榛子。它们是松鼠的粮食。植物爱好者们捡来进行培育,用来观察树苗的生长状况。在英国,孩子门捡来玩耍。一年一度,还有敲击榛子比赛。它使人们与大自然亲密接触,融为一体。
几天后天色转晴,我们把剩余的榛子装进口袋,拿到公园。我与朋友趁没人注意,哗地往草坪上洒出了所有的榛子。走远时,身后传来孩子们兴奋的欢呼声。我想起了捡“栗子”的快乐。小孩子们的游戏,一半的快乐也在捡的过程中吧。这就是我在英国度过的充满栗子味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