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鸡叫》里的地主周扒皮(请原谅这里用的是文学形象中的人,非为真实的地主周春富),为人尖酸刻薄,长于算计,点子多,是敛财能手。他的思想是用一切手段,收敛更多的钱财。为了驱赶长工早些出工干活,以榨取更多的血汗,不惜趴到鸡窝跟前,伸长脖子学鸡叫。周扒皮又是理财专家,有了钱就开展多种经营,办 “油坊、磨房、染坊、粉坊以及一个杂货铺。”事实上,这些都是暴发户的特色与本事。
周扒皮和暴发户有着贪婪的本性,他们用一切手段敛财,去追逐利润最大化的思维定式。可悲的是我国的政权,在治国上也用了这种思维模式。长期以来造成了‘囯富民穷’的局面。建囯后地主与长工的角色出现了华丽转身。农民土地已归集体所有,政权担当了地主东家的角色,人民公社社员充当了长工。征粮征钱的事,只要写到红头文件上,不怕完不成征交任务,不用玩半夜鸡叫的把戏了。在掠夺式的征交下,几千万大小长工与其家人就这样饿死了。
1971年春,少壮派军人草拟的《571工程纪要》那篇讨毛的檄文里,写着:“十多年来,国民经济停滞不前。群众和基层干部、部队中下干部实际生活水平下降,不满情绪日益增长。敢怒不敢言。甚至不敢怒不敢言。统治集团内部上层很腐败、昏庸无能,众叛亲离。……”在历数当年国内种种问题后,破天荒提出“用民富国强代替他(指毛——引者)‘国富’民穷,使人民丰衣足食、安居乐业,政治上、经济上、组织上得到真正解放。”的口号。当然这句“用民富国强代替他‘国富’民穷”的口号,只是政治动员的一种手段。但‘国富’民穷毕竟是当年的真实写照。不但农民穷,所有老百姓都穷。
檄文公开近四十年了,祖龙已死了三十多年,‘国富民穷’的幽灵并沒有消散。现在怎么样?请读香港科技大学丁学良教授《警惕中国模式的“慢性病”》的文章。丁指出:“从1952年到2004年期间,中国民间私人消费的比重始终低于全球平均比重水平。而与此同时,中国政府吸取财源所占的比重,在52年的长时期里,只有两年例外,其余的50年里统统高于全球平均比重水平。这项国际比较再清楚不过地说明了什么叫作‘国富民穷’。”
丁接着又写道:“政府几十年里从国内生产总值大饼取走的那一块,不但大于世界平均水平,也大于其他社会主义国家(苏联、东欧、朝鲜、古巴、越南、埃塞俄比亚等共11个国家)的平均水平。中国的“国富”格局,在强势体制群里属于最强势的一档。民间私人消费在人均GDP里所占的比重,不但始终低于世界平均水平,而且也低于社会主义国家的平均水平——“民穷”的格局在同样制度群里也属于最低档次。……”
从以上数据可以看出中国政权的敛财之狠,不仅在全球水平上是冒尖的,而且在所谓‘社会主义国家’里也是最强势的一档。政府部门算计的是怎样可以搜刮敛就更多的钱财。每年GDP增长百分之十或十几,政府财稅增长可以有百分之十几、二十几,甚至三十几。国富了,民穷了。国民创造的财富,不去提高国民的生活水平,囯家财政象西游记里观音菩萨手上的魔瓶一样,把财富都吸走了。政府部门在敛财的伎俩上、狠劲上看来不逊于周扒皮。东家富得流油,长工穷得叮当,这就是周扒皮思维模式。
马克思说:“如果有100%的利润,资本家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200%的利润资本家就会藐视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资本家就会践踏世间的一切,甚至不惜杀人。”所有的权力与资本,都有追逐利益与利润最大化的贪婪本性,只是在别的国家受到法律与各种社会力量的制衡,不得为所欲为。在中囯有‘中国特色’強势保驾,自然可以做到“在强势体制群里属于最强势的一档”了。
要说东家算计刻薄,还要举一例:1968年4月29日中华圣女林昭在上海被杀,次日上海公安去其家,要家属交五分钱的子弹费!这样刻薄残忍的算计,当然是为羞辱被杀家属,在伤痛的家人心头再洒上一把盐,达到自己快感最大化。笔者无从考证谭嗣同等戊戌六君子,于1898年9月28日在北京菜市口被杀后,刽子手是否到谭家收取过杀人壮胆酒钱和磨刀费。难道当局的算计比慈禧太后还精明!
东家财大气粗,对内对外自我陶醉自我张扬。东家的钱往哪里花?要说花钱的地方可真不少。要接济小兄弟,要挤压台湾花钱买承认,要举囯体制年年兴办穷奢极侈的‘大事’,要保证三公消费有财源,要不计成本的维稳投入,要为贪官污吏留出足夠的敛财空间,要搞大外宣做囯际广告,要花钱收买贿赂世界各地各界人氏的嘴巴,还要招引李敖之流无恥文人到CCTV为恶行唱赞歌……如此等等。
低购买力的城乡长工们生活如何?“房改把你的腰包掏空;教改将二老逼疯;医改是提前为你送终!”这就是‘囯富民穷’的优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