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种“神”更多地是家长们早期注重教育的结果,更加确切地说,是强灌硬输的结果,是为了满足父母的虚荣心。在当今中国,出现神童的家庭大多具有这样的特点:父母文化程度不高,但自视甚高;经济条件拮据,有的甚至没有固定的收入,但希望子女能够超越常人,为自己的未来带来超额的经济效益,是父母急功近利在孩子身上的极端体现。
表面上看是对子女的希望,其实是将自己的有所失或求不得作为一种特别的负担转嫁到孩子稚嫩的肩膀上。
基于这种理念,父母们沉醉于制造“神童”的美梦之中。因此,这种“神”绝非是孩子已经具有足够高的天赋即“早慧”,或有这方面的兴趣,而是延续父母过高期望的牺牲品。比如背唐诗宋词,一方面并非是思维的训练和培养,更多的是死记硬背;另一方面,是剥夺孩子们的正常生活,将他们如同动物式地“圈养”起来,与外界隔绝。
这样的神不是顺其自然,是依靠外力的强大力量来制造的,换言之,是一种特有的包装,是父母虚荣心满足的副产品。这样的“神”如此可怕,以致于它最终不但毁灭了父母的希望,也毁灭了子女们的正常人生,使他们成为失败人生的标本和象征。
再从“童”方面看,“神童”们本该符合他们的年龄特点,穿开档裤,与同伴们一起玩泥巴、拼玩具,想哭便哭,想笑就笑,不谙世事,无拘无束。这才是本真人生,幸福人生。但是“神童”制造背离了他们的成长轨迹,使他们一夜之间就成了大人,要象大人们一样去思考、世故。而父母们却以此为荣。“少年老成”这一成语竟然是十足的褒义词。我想,少年老成,并不是真正的老成,只不过是特殊情境下的一种刻意模仿,它既远离了儿童的天真,也同样远离大人们的稳重。
“神童”们变得不伦不类,找不到自己的心理归属。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中逐步长大后,他们的心理不但没有变得更加成熟,相反,却在大踏步地后退。宁铂、谢彦波、干政如此,魏永康、王思涵同样如此。他们不会从挫折中寻找原因,反躬自问;他们同样不会与人相处。所以,一旦他们的人生不顺,他们便迅速败下阵来,或无脸见人,或抱怨社会不公。如果他们要振作起来,必须是心理真正成熟,即再社会化。
在神化中成长的儿童,如同施用超量激素的瓜果,虽然看起来长大了、成熟了,然而,花瓣尚未脱落,依然是未成熟时的味道--或苦或涩或酸。所以,神童,首先应该遵循自然规律,逐步社会化。舍此,神童的悲剧还会不断上演,永无完结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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