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 2005-01-21 00:29:00作者:
和赵的女儿王雁南握手的那一刹那,我忍着了快要涌出的泪水--我实在不配在这个场合。
我算什么东西?他被罢黜的那年,我不还是一个初三的小鸡巴,懂什么?就算今天,我也是一个普通新闻从业人员而已,有什么资格和伟人的家属握手、劝慰节哀?他女儿向我道谢,我更加悲哀:在正常的情况下,只有中央委员和部长以上官员才有资格接受她的感激,这份感激怎么是我这种无名小混混所能承担的?
我看着他的遗像,觉得他好近,就是在这几米的距离。我喜欢这种亲切,虽然这种亲切是来自历史的偶然安排。在台湾的时候,我也就和连战、宋楚瑜、马英九几米的距离,台湾人告诉我这种亲切就是民主。民主就是让我这种小混混也有机会和政治领导人只离几米。
初三的时候,我是个听老师话听党话的好学生,在日记上写着向解放军叔叔致敬、他们又一次保卫了祖国--由此评价当时我是个小鸡巴不为过。我现在做新新闻,很多时候都是还债,为初三的我的愚蠢还债。春节回家我要把那时的日记找出来,看看自己现在的债还够没有。
有人希望我写写文章纪念赵公,我笑笑,我算什么东西?我这个当年的小屁孩有什么资格纪念赵公?怎么轮着我?他的那么多部下不还在人世吗?亲自看到他的当年的学生也是无数,都死了吗?整天叫嚣着什么赴汤蹈火、什么共和国、什么国家利益,对一个曾经有恩于你们的人说声谢谢都有碍你们的清誉?要做我的朋友,你们一个都不配。
我送了花篮,仅仅因为我在北京,还有我觉得我还是一个人,虽然我在这个场合觉得自己算什么东西。送完后归去,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