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6日下午4时,在加拉西乒乓球馆结束对美籍华裔名将高军的第一次采访后,按计划返回新闻中心,准备转车赶往古乌蒂羽毛球馆,观看美籍华裔羽毛球头号选手韩奇的双打比赛。因韩奇的比赛是在当地时间晚9点45分进行,在抵达新闻中心后,一看还有4个多小时的时间,记者便临时决定到只有几分钟路程的体操馆去看看中国体操队的比赛。不过,体操馆的记者通道已关闭,两名警察很远便对记者摆手,并指了指另外一条通道,意思是此路不通彼路通。
围着体操馆转了大半圈,仍没找到入口,只好向附近的工作人员打听。雅典奥运会工作人员的英语水平,已让许多记者偿到了苦头,他们的共同特点是,听不懂的就往前边一指,让你去问问其它人。又走了十几分钟后,便来到露天游泳馆,一名工作人员解释说,去体操馆得往回走。记者就告诉这名工作人员,中国人有个习惯,就是不喜欢走回头路。说完,沿着人行道向自行车馆走去。
从游泳馆到自行车馆只有几百米的距离,设有两个用于安全检查的大帐蓬,记者在开幕式的头一天曾走过这条路。通过第一个站满警察的大帐时,记者习惯性地向这些雅典人说了声HI,通过第二个大帐时,记者也向坐在办公桌前的三名晒得很黑的看起来象是同胞的人也说了声HI,但出于礼貌并未认真打量他们。
“他是中国人。”已经快要走出大帐时,记者听到几个人在用汉语议论着,就停下来回头告诉他们,“没错,是中国人。”只见三个穿着绿色奥运T恤、胸前挂着通行证的中国人咧嘴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年纪略大一点的用浓重的山东口音告诉记者:“我们是山东日照的。”说完,拉出一把椅子请记者落坐。记者问:“那你们肯定是奥运会聘请的工作人员,要不就是奥运义工。”年纪最小的回答说:“我们不是奥运义工,我们是中国民工。”
记者半信半疑地开始认真打量起这几位同胞,信的是他们质朴而热情的表情曾是那般的令人熟悉,但疑的是他们的胸前也都挂着类似记者证的证件,中国民工怎么会得到这样的证件呢?三位民工介绍说,他们的证件是所有证件中最低的一种,只能在工作人员的带领和指导下,才能走进需要维护的体育场馆。
记者问:“那你们一定也看了开幕式了吧?!”年纪稍大一点的回答说:“没有,连电视转播都没看上。”记者再问:“那你们一定知道你们的山东老乡杜丽为中国体育代表团夺得第一枚奥运金牌的消息了?!”另一名一直没有开口的同胞说:“别看离奥运会这么近,其实我们啥也不知道,我们不懂外语,住处又没电视,除了给希腊人干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年纪最小的显然对杜丽夺得第一枚金牌的消息更感兴趣,于是便问起杜丽是山东哪儿的,啥时候得的金牌等一连串问题。在回答这些国内及至全世界的人都早已知道的问题时,记者惟一的感觉是心头的一阵震撼,压根没有想到,在这个信息以秒为单位迅速传递的时代,在这个距离雅典奥林匹克中心主体育场燃烧的火炬最近的一个地点,上百名中国民工象端坐在记者面前的三位同胞一样,却生活在另一个信息闭塞得令人难以置信的世界。
记者详细向几位民工介绍了杜丽夺得首金的整个经过,甚至包括记者会上一位来自山东淄博的女记者率先提问,并因为请杜丽首先向家乡亲人问好而遭到许多中国记者哄笑的场外故事,也都一并讲给了他们。
如果说,记者主动向他们证实“我是中国人”,是首次拉近双方距离的话,那么杜丽的夺金故事,则再次获得他们的信任,并让他们答应了一位仅认识几分钟的记者朋友所提出的职业要求□□想听听他们的故事。记者首先让这几位中国民工“觳椤币幌录钦咧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