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领导身边工作人员,最近者莫过于秘书和司机了。秘书大小也是个官,他们的“厉害”本文暂且不谈;而领导司机尽管是普普通通的工人,却因与领导贴身,便不普通和了不得了,十二分的“牛气”。他们自以为高人一等,颐指气使,“横睁鼻子竖睁眼”是常态,恣意闯红灯者有之,动辄喷粗辱人者有之,好不好动手动脚者有之。前不久,媒体就报道过,南京一领导司机不服从公共管理,把停车场管理人员打伤住院。对此类“狐假虎威”者,人们当面恭称为“二老板”或是“书记”,因为有书记管方向路线之说,司机掌握方向盘,自然也就“书记”了;然而,背地里则讥讽为“轿夫”。
官员的司机都有“福气”。一曰“口福”,领导不管到了哪里,总少不了吃香喝辣,自然少不了司机的。其“口福”可想而知,无须赘述。二曰“财气”,许多人敬奉领导的“贡品”是由领导司机搭“桥”作“载体”的,领导有的,肯定少不了司机的份。更有“孬贱者”还会背着领导四处“抻手”,“打着领导旗号”索拿卡要。如此,领导司机怎能不发财?三曰“官运”,凡给领导开小车的,尤其是“一把手”的司机,只要不闯太大的祸,总会被赏个一官半职,甚至还会平步青云,晋升到一定的高位。在中央“公务员凡进必考”的规定发布后,某县级市竟然还对一领导司机违规“破格提拔”,年逾40的初中辍学者,由一名普通工人免试被拉进公务员队伍,并给戴上了市府办副主任的官帽。
官员的司机何以如此“牛横”和“走时”?原因之一是国情所致。我国目前尚处在“初级阶段”,距离法治国家、公民社会还有个建设过程,在“官本位”氛围依然较为浓重的状况下,人们普遍敬畏官员。敬畏官员者,必然兼其司机。
原因之二是疏于管束。领导干部一般比较忙,对于司机只知道“呼来唤去”,却极少对其教育。有的领导原本就认为管教司机与己无关,那是专门机构的事;而专门机构又因其是领导的贴身人对其放任不管,于是领导司机便长期处于管理和约束的“真空”之中。一个缺乏管理和约束的人能不“眼睛长到头顶上”,恣意胡来吗?
原因之三是领导私情使然。领导与其司机常年形影不离,难免会生出一些特殊的私人情感。有了特殊私情,“破例”、“越限”、“法外施恩”的特殊关照也就在所难免了,尤其是在人事安排任用方面。“‘轿夫’都是‘官坯子’”,这句广为流散的俚语,说得恰如其分。
原因之四是“身子不正影子歪”。司机是领导的影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少数领导干部作风不正,行为不端,其司机行为越轨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了。所以有人说,瞧见了领导司机的德性,领导的品行也就清楚一二了。
原因之五是司机手中有“法宝”。极少数领导干部搞不正之风和腐败的事实被司机掌握了,不得不乖乖地受制于司机,不管司机的要求如何荒唐也要想方设法满足。如某地级市一领导的司机涉嫌诈骗犯罪,本应追究刑事责任,结果其“主子”不仅硬把事情摆平了,还为他换了一个“肥缺”。个中隐秘何在?该司机给自己的情妇一语道出“谜底”:“他不保我行吗?我若把他的老底抖开去,他至少得判十年八年。”
可见,领导身边工作人员“生病”,需要“吃药”的应该首先是领导。要革除领导司机的“特殊化”,也应该首先“问责”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