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干事是第一劳教所有名的‘四豹之一’,打起人来机智灵活,掌掴、脚踢、肘捣,常常令被打者无法闪避。一年最少要打几千人次。南湖老家处位于宣城境内,一般的队长尽量不打宣城人,就是打也不会往死里打,担心以后受报复。韩干事不信这个邪。为显示自己谁都敢打,他经常把宣城人痛打一顿。韩干事的信条就是鬼怕恶人,所以他决心做一个最恶的人。
一般每个劳教所里都有四虎四豹四狼,虎凶豹狠狼残,获得这个称号的人一般都要打过几千次人,或打死打伤很多人。虽然没有党组织的勋章或奖状,但这个荣耀称号比开枪镇压6-4学生市民的‘共和国卫士’还实惠,比南京大屠杀比赛杀人的日军屠夫更令人畏惧。虎豹狼走到哪里都受到尊重,往哪里一坐都是大爷。就是各级领导知道他们邪恶无比,也另眼相看,给他们面子,轻易不会找麻烦。
劳教队是典型的黑社会,里面的干部,谁凶狠谁霸道谁就有地位,劳教人员家属就把保护费送给谁,因为这样才会得到关照和保护。凶恶的干部有了大笔的保护费,自然能够向上级大肆贿赂,所以权力和地位就更加巩固,而且提升的也最快。
按说一个管教干事的地位,在劳教队里最多只能排到第六位,因为一般的劳教中队,都有指导员、中队长、三个以上的副中队长,有的劳教队甚至有5、6个副中队长,干事倒是只有1-3个。共产党各部门,早就是头重脚轻,官多于兵,领导干部多于一般干部了。
但是韩干事的权力却超过了任何一位领导,提拔任何一个三大员都必须经过他同意,否则很简单,随便捏一个错,把这个三大员痛打一顿,下大组干活就是了。所以每一个班长组长都明白这一点,都必须送钱给韩干事。
善恶到头终有报。有一天韩干事骑摩托车带着女朋友到宣城一个商店买东西。一个以前多次被他毒打的劳教人员看见了,立刻抓起一根大棍迎上去。韩干事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棍子已打在头上,韩干事连人带车一起倒下。
这个复仇者痛痛快快地打,每打一棍还问韩干事疼不疼。一直打了50多棍,眼看韩干事已口吐白沫,乱翻白眼,这个复仇者才收棍告诉站在一边已吓傻了的女子:“这就是南湖一所有名的四豹之一,打伤打残了几千个人,你怎能与这种野兽交朋友,早晚会被他吃掉的。今天我打他是为了报复他,以前我在他的中队里挨了他100多棍,今天先回报他一半,留他一条狗命,下次再打他50棍。”
那女子一听原来这个家伙是这种人渣,当即表示该打,然后吓跑掉了。韩干事被踢进臭水沟里躺了三个多小时才醒过来,女朋友和摩托车都不见了,他挣扎着向路人求救,人们都掩鼻而过,根本没人理他,他这才感到世态炎凉,人们普遍见死不救。
最后他只好挣扎着往医院爬,象一条被打断了三条腿的野狗一样,爬了三个小时才爬到医院,精疲力尽又伤得很重,他昏了过去。医院根本不理他,护士医生走来走去没人停步看他一眼。又过了一个钟头,他醒过来,正好看见一个熟人,便拼命呼救。
那人忙过来扶他起来,带他去看伤,可巧那人没带多少钱,只有打电话到韩干事单位。他又流了很多血,等到单位同事带钱赶来,才得到治疗。直到三个月后才出院。
这期间韩干事念念不忘控告那个人,但那个人也有关系,最后双方对簿公堂,韩干事找不到一个人证,劳教人员却提供了几十个人的名单,充份证明韩干事邪恶成性,曾经野蛮地殴打了无数人。劳教局害怕事情闹大,暴露太多黑暗,匆匆下令韩干事撤诉,自认倒霉算了,否则就要开除他。
从那以后,韩干事不再轻易打人了。他终于明白,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种瓜得瓜,种豆得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