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刚当家那会儿,自知羽未丰,独力难撑,于是开始笼络老大,说什么,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工人阶级是先锋队,最有组织性,代表先进生产力,这个家非你莫属。老大见过点世面,心想,天下哪有这等好事,老二打下的江山,老大来坐。后妈见老大将信将疑,便拿出事先拟好的家法,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老大这才放心下来。于是摔开膀子,不计报酬,大干起来。老大头顶天山鹅毛雪,面迎戈壁大风沙,嘉陵江边迎朝阳,昆仑山下送晚霞,就这样一座座油田出油了,一条条铁路通车了。老了,干不动了,还落下一身病,老大去找后娘,谁知后娘翻脸不认人,现在是市场经济,公平竞争,自谋出路。 老大只好搬出那本家法,还没等老大说完,后娘就发话了,我正准备把那条拿掉,哪辈子的老皇历了,与时具进,只有先进生产力的代表才是领导阶级。
老二也好不了多少。当初打天下,老二没少出力。那些堵枪眼,顶炸药包的活,全让老二给包下了。后妈当家后,少数跟着吃香喝辣,其他多数解甲归田了。老二本来也没太多的奢望,心想这下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这时,后母又找上门来,我们这个家是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家大业大了,也有你一份。再说,没有大家,哪有小家。 于是老二纷纷舍弃小家,办起了大家--人民公社。后娘分文没花,一座座水库,一条条水渠就建成了。折腾了几十年,眼看大家也保不住了,后娘一句话,包产到户就让老二自生自灭了。当然,隔三岔五,还派几个家丁去,恐吓一番,“武装抗税,不死也坐牢” ,“谁超生就叫他倾家荡产” 。老二更是禁寒蝉。
老九过去吃了不少苦。老九读过书,是文化人,不象老大,老二容易哄。后娘便来个引蛇出洞,一网打尽。其实,后娘从来就不相信老九,但还是假惺惺邀请老九来共商国是,于是乎老九开始飘飘然,梦回春秋,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等老九心掏出来的时候,后娘 龙颜大怒,把老九打入牛棚。老九好不容易总算出来了,却是气息奄奄,元气大伤。自己一贫如洗,看看周围,老二日子过的火红的,又满腹牢骚,什么” 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 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后娘也觉得难对付,,老大跟老二本来就住得近,现在老大下岗在家满肚子怨气,要是再跟老九搅在一起,非出乱子不可。后娘便利诱老九,先是医疗产业化,再是教育产业化。让老九一头载进钱坑里。老九尝到甜头,自然开始讨后妈欢心。比如,后妈当家的那天,老九总不忘,放几个钢花飞舞,码头繁忙,飞机隆隆的镜头。过年过节,唱和一番。记得去年春节唱的是” 风景这边独好“,今年唱的是” 好日子“。 自从老九从牛棚出来后,跟老二就疏于来往。老九是文化人,城里呆久了,又想起田园风光。偶尔会想起要在老二面前眩耀一下。见到老二先是问” 过得还好吗?“,老二刚要说什么,老九就打住,”其实后妈还是很惦记你的“。既然如此,老二也不好说什么了。老九回到城里,就跟后娘禀报:老二这些年得到不少实惠,算是小康日子了。老二有苦无处说。
后娘对老大老二是威逼,对老九是利诱收买,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太子党们) 却却百依百顺,要钱给钱,要权给权,要多少给多少。还说要让他们先富起来,老大老二才能富起来。 后娘对小白脸(香港)也是有求必应。小白脸白吃白喝,五十年不变,一时兴起,又改成五十年以后也没必要变。白吃白喝不说,派去的家丁,也要老大老二分摊。小白脸挥霍无度,入不敷出,后娘也不跟老大老二商量,就去香港放话,你们放心花,钱不够,有我顶着。真是苦了老大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