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47岁的侯云和李环、吴红等受害人向记者陈述刻骨铭心的屈辱经历,并陈情现状:因经济原因,她们还未找到律师,而有关部门为其进行笔录时表示,犯罪嫌疑人涉嫌“组织卖淫罪”证据不足,原因系受害人无法提供“嫖宿的经过、时间和嫖客的材料”。
美梦:4小时就挣5000元 据了解,侯云中年丧夫,独有一子。她说,2000年末,邻居王丽找到她问是否愿意到阿联酋做服装生意,“4个小时就可以挣5000元人民币。”
侯云不禁动心,她将儿子安置妥当,变卖家产房屋获3万元,然后由王丽陪同来到其同学刘佳家里,由刘佳的姐姐接待,给付“劳务费”,对方出具收条。
2001年2月3日,王丽与侯云启程,于2月7日抵达阿联酋迪拜。负责办理签证和购买机票的刘佳和另一女子李英在机场接机。
屈辱:从一周后开始 在忧心忡忡地等待了一个星期之后,侯云迎来了第一次“考验”,就是为李英的男友做全身按摩。这个当地男人全身赤裸,称这是当地的习惯。
侯云找个机会打电话给王丽,怒斥并质问她到底给自己介绍的是什么工作。王丽回答得很干脆:“你就自个儿高兴吧!来这儿全是要卖的,你只是给客人按按摩。”
侯云试图逃跑,又终于放弃,她身无分文,没有任何证件,语言不通,出入有人跟随,住所有两道铁门。
一个月后,她被转移到另一所住宅兼工作场所。地板刷得雪白,墙壁是粉白,床单是白色的,“活像个停尸房”。当夜晚屋内灭灯后,房间里“白得吓人”,侯云常常在这个时候哭泣。
屈辱:被丢弃在沙漠 “工作”了三个月,侯云没有拿到一分工钱。她琢磨出一个大胆而冒险的逃脱计划,她请求李英给家里打电话,约妹妹和弟妹前来淘金,“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但是妹妹们一来起码多两个人,另外她们可以带一些钱。”等候期间,侯云再次目睹鞍山的数位姐妹抵达此地,其中有在鞍山劫后重逢的吴红、李环。完全是一样的遭遇,她们哭成一团,然后被分别带走。
妹妹和弟妹如约而至,三个女人又哭成一团。她们整夜在房间里商量出逃计划,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得以面见李英的男友,即当地一个有势力的男人,在一名中国翻译的帮助下,向他哀求“高抬贵手”。据说,那个男人大发雷霆,说手下人不懂规矩--竟然没有发放工资。
侯云拿到了自己的护照、签证和经折扣返还的一部分工资,她发现即使加上妹妹带来的钱,自己还是凑不够返回的机票。
这段屈辱的生活不得不又持续了一段时间。侯云说,一次她被几个男人开车带到沙漠,反复摧残后将其独自抛下。她坐在沙地里哭了很长时间,然后站起身朝亮灯的方向走去,先走后爬,整整一夜,最后才爬出沙漠。
归国:誓要讨还公道 2002年5月31日,侯云带着终身难忘的烙印和耻辱乘机回国。她调养了大半年时间才恢复元气。
她在公安部门见到了另外4名愿意出来举证的受害女。
她们说自己永生不能忘记在国外的所有的细节,她们惟一的期望就是让有罪的男人和女人为此付出代价。涉嫌犯罪的四人团伙,目前有一人被关押,两人取保候审,另有一人在逃。
此案经当地法院立案后,起初以“诈骗罪”起诉,一个星期前,5位受害人撤销原诉,在“诈骗罪”基础上,加诉“组织妇女卖淫罪”再行起诉。侯云说,她们现在想找一个律师,讨还公道。(文中人均为化名) (辽沈晚报 张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