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百年前的中国相比,共和国的国力是空前的;与50年前的中国相比,共和国取得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与20年前相比,今日共和国的公民是幸福的;与许多第三世界国家相比,共和国所取得的成绩是斐然的。然而与过去相比,目前共和国的内部问题是颇为严重的,共和国的国运是值得加倍注意的。
谈到问题,人们自然而然要想到腐败,想到日趋严重的两极分化,想到仍然没有完全解决温饱的那些农民和工人,然而这多是些表面现象,而在这表面之下的是更值得担忧的核心问题--“离心”。从80年代起,人们开始讨论“自我”问题,一度使凡是鼓吹自我的文字都“洛阳纸贵”。一定程度的“自我”是应该的,但鼓吹自我的人们偏偏忘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的古训。这也是为什么生活改善了,人们的牢骚却多了的根本原因所在,为什么腐败之顽疾愈演愈烈,为什么假冒伪劣打而不绝。国家,国家,她应该是一个家,一个所有人的家,一个人人都为之出力的家。如果每个人都只想自我,只管自我,家也就没有存在的基础了。当人们高谈阔论日本、韩国等亚洲四小龙在经济上的成功时,单单没有注意到日本、韩国等之所以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最根本原因在于他们发挥了某种“集体主义”精神或“忠”的思想。这在亚洲金融危机后韩国人的表现中可找到最好的佐证。
“离心”的另一个表现是对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一往情深,而对生斯养斯的中国深恶痛绝。这在中年人以降的几代人中表现尤为突出。大学生认为美国的社会政治文化至善至美,最少是目前最好的,而中国应该无条件拿来;中学生认为好莱坞的大片是最棒的,美国演员是最优秀的,中国的,小儿科;小学生说中国的动画片,从来不看,没劲,连环画也要看日本的,中国就没有可看的东西。而在学术界,所谓自由主义之风劲吹,民族主义低靡。中国不少精英们对西方的大师及其作品虽不过一知半解,却时时处处如数家珍,让许多西方学者都为之汗颜。出版业有三大热:翻译介绍西方思想、政治、文化等方面的大师,以致掀起数次“西热”;美化西方(尤其是美国)的书,什么“素质教育在美国”,什么“近距离看美国”,风靡全国;揭中国之短的书,什么“陷井”之类,每每会炒出几个“家”来。就是在这些“学者”的努力下,一个个爱(美)国热潮涌起,“中国”在青年人心中一寸寸疏远。他们真得为没有生在美国而终生遗憾,正如某个“梦中美国人”所无奈的那样“我毕竟是个中国人”。
当我从电视上看到韩国的妇女把定婚或陪嫁的首饰都捐献出来以挽救他们的国家时,我深信自己找到了韩国为什么会成为一条小龙的原因,也深信韩国一定会度过难关,进一步繁荣富强。当我读到精英们在那里高高举着西方大师而狐假虎威地指鹿为马时,当我听到那些后生说美国是天堂,而中国无疑是地狱时,当我看到我们的孩子不吃饺子、米糕,而大嚼美国的“手抓饭”麦当劳时,当我想到中国人连这最后的一点“中国”也要抛弃时,我的心真得无法不痛。
中国,你在走向哪里?
后记:国庆之日,本该高歌几句,但我深信比我嗓子好的大有人在。还是把机会留给他们吧。祝诸位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