筧橋航校飛行員合照。(圖片來源:網路圖片)
二、空軍戰士們「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戰鬥精神
抗戰時期的中華民國空軍一直無法自製飛機,同時也缺乏機械維修和零件補充,戰機被打掉一架就少一架。根據中華民國空軍戰史資料顯示,中日戰爭之前,日本戰機達1530架。而中華民國空軍各式機種只有314架,能飛上天作戰的不到100架。
1940年中國可用飛機約為112架,而日本在1941年,只是臺灣岡山第六十一航空工廠,每月就可生產兩百架各型飛機。之後每年可自製約1000架以上戰機。
中日之間的空戰,是一場完全不對等的戰鬥!
空軍戰士徐華江說:「我們明明知道侵華日軍的飛機優於我們,但是我們還是要堅決地迎上前去,我們中國空軍的信條是,誓死報國不生還。」
霍克戰鬥機。(圖片來源:網絡圖片)
八一四首戰告捷
1937年8月14日,中日首場戰役中,英勇的中華民國空軍擊落日本戰機2架,重傷兩架,輕傷兩架,首戰告捷。15日又擊落30架日本軍機,接下來數日又擊落數架日本戰機。輝煌的戰績鼓舞了中國人抗日的士氣。
中日開戰不到半年,中華民國空軍擊落近百架敵機,但也損失了近百名第一代飛行員,平均殉職年齡23歲。空軍戰士完全是靠堅強的意志對抗日軍的武力優勢。
從1932年筧橋航空學校建立,到1945年8月日本無條件投降,共有16期畢業生參戰。八年裡中華民國空軍擊落敵機1200多架,本身損失軍機近1000架。犧牲官兵4000多人,飛行軍官陣亡將近四分之一。
儘管每一次空戰都可能成為最後一次起飛,這些年輕的空軍戰士們仍然義無反顧,為民族存亡而戰,高尚的情操值得被後世紀念。
空軍劉粹剛的新婚妻子許希麟。(圖片來源:網絡圖片)
三、空軍戰士們的感情世界
抗戰時期的空軍戰士,生命經常在旦夕間消失,為了不給所愛的人增加痛苦,很多人不敢談戀愛,更不用說結婚了。但也有人熱烈的追尋自己的愛情,與心愛的人結成連理,儘管相處的時間可能只是短短的幾年甚至幾個月,但生命走過這一遭,雖短暫也是永恆。
1.劉粹剛與許希麟的愛情
許希麟出身杭州望族,是前清世襲鹽官的掌上明珠,從杭州高級中學師範培訓班畢業,十八歲就當上臨平鎮立小學的校長。劉粹剛在航校受訓時,有一次在火車上偶遇許希麟,驚為天人,從此陷入情網。但追求許希麟可謂歷盡艱辛,長達一年的書信傳情和等待,終於許希麟接受了劉粹剛。當許希麟的父親問她:「他的職業太危險了。他一個飛行員,而妳?」她回答:「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劉粹剛與許希麟新婚照。(圖片:網路圖片)
1934年他們結婚了,但當飛行員的家屬是不容易的,一切都是未知,甚麼時候相聚,甚麼時候永別,無法預料。
1937年10月12日,日軍轟炸南京,一片火海,許希麟望向天空,親眼看到劉粹剛的軍機與日軍廝殺,最終劉粹剛擊落了日本軍機。那一刻,許希麟全身冒汗身體癱軟在地。
飛行員的戰鬥地點都是瞬息變化的,劉粹剛離開南京後,給許希麟寫了這麼一封信:「如我要是為國犧牲、殺身成仁的話,那是盡了我的天職,因為我生在現代的中國,是不容我們偷生片刻的!......
您時時刻刻要用您聰慧的腦子與理智,不要愚笨,不要因為我而犧牲一切,您應當創造新生命,改造環境。我只希望您在人生的旅途中永遠記著遇着了我這麼一個人。我的麟,我是永遠愛你的。」
這封信輾轉送到許希麟手中時,已成了遺書!
1937年10月26日劉粹剛殉職,時年24歲,兩人結婚才2年多。得知劉粹剛犧牲後,許希麟痛不欲生,一度想自殺殉情。傷心欲絕的許希麟最終被丈夫的遺書給勸慰住,打消了自殺的念頭。
她寫道:「剛,在你固是求仁得仁、已盡了軍人天職,可我,正日月茫茫,又不知若何度此年華。」
「粹剛,你平日常說,將來年老退休後將以餘力辦學,如今你已盡了最後心力,我決繼你遺志,先從基本教育着手,拿你英武不屈的精神,灌輸於未來的青年。」
同年底,許希麟在昆明創辦了粹剛小學(政府遷臺後在台北復校)
1990年,許希麟回大陸,來到南京王家灣航空烈士公墓。在新建的劉粹剛墓前,67歲的她獻上寫好的杜甫詩句: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