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海軍陸戰隊。(圖片來源:Military_Material from Pixabay/公有領域)
【看中国2022年4月14日讯】(看中國記者高美麗編譯報導)前海軍陸戰隊軍官、海軍部長和參議員韋伯(James Webb)上個月底在《華爾街日報》上宣布,在美國海軍陸戰隊守舊派和現任領導層之間正在爆發的爭鬥中,「手套已經脫下」。根據韋伯參議員的說法,22名退役四星將軍最近聯名向現任司令官伯傑(David Berger)將軍發出了一封「非公開的關注信」。政治家報導說,該團體包括前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鄧福德(Joe Dunford)將軍,以及眾多知名人士。不過,到目前為止,非四星的倡導者們已經將他們的關切付諸於文字。退役中將裡伯(Paul Van Riper)在《海軍陸戰隊時報》上對伯傑的努力進行了打擊,前助理國防部長韋斯特(Bing West)在《國家評論》上發表了意見,當然還有韋伯本人。
根據軍事網站「1945」的特約編輯,曾作為海軍戰爭學院海上戰略的J.C.Wylie主席和海軍陸戰隊大學布魯特克魯拉克(Brute Krulak)創新與未來戰爭中心的非駐地研究員霍姆斯(James Holmes)博士評論,韋伯報告說,將軍們試圖與司令官「進行冷靜的對話」,抗議他努力重塑海軍部隊,與美國海軍艦隊一起發動島嶼戰爭。他們主要反對適度的人力削減,尤其是對步兵部隊的削減;反對將坦克從戰鬥序列中刪除;反對用最適合擊沉船隻的制導導彈取代傳統的火炮。海軍陸戰隊領導層認為這些變化是使該部隊適應它最有可能出現的戰場所必需的,並試圖將稀缺的資金從遺留系統轉向新的採購。伯傑的批評者沒有得逞,他們公開表示反對。
想法很重要,然而,批評者們如此關注當前海軍陸戰隊的部隊結構,以至於他們幾乎沒有努力,參與推動伯傑在印刷品上改革的戰略思維。同樣,他們似乎對海軍陸戰隊在五角大樓(The Pentagon)的優先戰場——印度和太平洋地區所面臨的戰略環境以及那裡的主要挑戰者即中共國也漠不關心。最高領導層必須指定一個對手來制定一個有很大成功機會的戰略,遠見卓識將戰略錨定在現實中。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當沒有新的海上對手出現時,美國海軍上尉亞內爾(Harry Yarnell),海軍作戰部長計畫部門的主要成員說過,在沒有看到敵人的情況下制定戰爭計畫,就像「試圖設計一個機床,卻不知道它是要製造髮夾還是火車頭」。
部隊設計也是如此,它是關於為執行戰爭計畫而部署正確的工具。批評者似乎要求海軍陸戰隊成為一個萬能的機器工具,它的存在與它要打敗的對手和它要運作的環境無關。但正如亞內爾說的那樣,聰明的工具製造者要使部隊結構適應環境,而不是只知道鑄造工具並假設環境會符合它。如果你將部隊的設計與現有的戰略和作戰環境相分離,那麼當國家領導人吵著要買火車頭時,你可能最終會製造出髮夾。你消除了在周圍環境發生變化時修改或重塑部隊的任何動力。而且,你沒有設定一個標準來衡量一旦強加給領導層的變革的效果。這個機構仍然是靜態的。
在適應性很強的時代,靜止是致命的。像我們這樣的時代。
韋伯參議員對此不以為然,用他的話說,美國海軍陸戰隊必須是一支「同質的、無所不包的『戰備部隊』,可以去任何地方,在核戰爭之外的任何級別與任何人作戰」。換句話說,海軍陸戰隊不應該為它可能面臨的最可能或最可怕的突發事件構建部隊,而是應該保持一種一刀切的戰鬥秩序,一種通用的部隊結構,在任何時候都適合所有突發事件。
但是,美國法律並沒有規定一個「同質的、包羅萬象的『戰備部隊』」,這些是韋伯的話。(「戰備部隊」是伯傑的反對者經常使用的一個詞。裡伯所回憶,這是向初級海軍陸戰隊員鼓吹的口號,而不是美國法律中規定的任務。不清楚為什麼反對者認為伯傑支持的部隊沒有為上級委託的任務做好準備)。《美國法典》第10章規定了海軍陸戰隊的組成和職能,其中指出,海軍陸戰隊「在組織上應包括不少於三個作戰師和三個航空聯隊」,以及支持這種軍團的必要能力。
三個師,三個航空聯隊是國會為海軍陸戰隊規定的具體部隊結構的範圍。這樣一支部隊的目的是什麼?作者認為,「提供聯合武器的海軍陸戰隊部隊,以及支持性的航空組件,與艦隊一起奪取或保衛先進的海軍基地,併進行對開展海軍戰役可能至關重要的陸地行動」。換句話說,軍團應該是一支海上作戰部隊,是聯合武器行動的一個組成部分,以拒絕、贏得和利用對海洋的指揮。海戰是第一位的。其他任務,像城市作戰(較次要的任務)經常出現在譴責伯傑設想的評論中,通常在不干擾艦隊行動的基礎上執行。
而這種等級制度是正確的,戰略是關於設定和執行優先事項,同時設計出使用有限資源來完成最重要目標的方法。其他功能是次要的,立法者對他們的優先事項是明確的。第10章允許海軍陸戰隊執行附屬於海戰的職能,同時明確指出:這些額外的職責不得減損或干擾海軍陸戰隊主要組織的行動。
令人不解的是,批評者對刺激伯傑試圖重塑海軍陸戰隊的戰略概念很少提及,可能是因為部隊結構是他們所關心的,他們認為伯傑之前的戰鬥秩序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這是他們抨擊重新平衡軍隊能力的底線。他們擔心的是數字和部件,而不是考慮戰略環境的急劇變化需要採取新的方法的可能性。
韋伯參議員設法暗示伯傑將軍的戰略概念「沒有經過充分的測試或有內在的缺陷」,並且伯傑正在推行「壞主意」,但沒有說這個概念是什麼,這算不上是什麼反駁。更深一些來說的話,裡伯將軍觀察到司令官想裝備三個「海軍陸戰團」,以「通過發射反艦導彈支持海上拒止和海上控制的海軍行動」。這是事實,儘管過於簡化。基本上來說是,海軍陸戰隊將從太平洋島嶼穿梭到太平洋島嶼,主要沿著第一島鏈。島上的海軍陸戰隊員將與艦隊、附屬的聯合空軍和地面部隊以及盟友合作,阻止沿海敵對勢力(如中共國或俄羅斯),然後進入這些島嶼、位於其間的海峽以及公海。這樣做會給潛在的敵人帶來巨大的經濟和軍事代價。瞭解到這一點,北京或莫斯科很可能停止侵略。否則,他們就會在不利的位置上作戰。
這就是海軍陸戰隊領導層近年來公布的一系列作戰概念的基礎,這些概念的名稱包括2030年部隊設計、遠征先進基地作戰和有爭議環境中的瀕海作戰。海軍陸戰隊的一些朋友對島鏈戰的文化層面表示遺憾,反對說這種新的作戰模式背離了幾十年的機動戰,可能是這樣。這是一種封鎖任務的形式,將海洋地理、軍事力量和聯盟政治融合在一起。回頭再看第10章,它要求海軍陸戰隊奪取和保衛有助於在第一島鏈內阻擋中共國的島嶼基地。這是一種戰術上的防禦功能,但一些戰略理論大師認為戰略進攻加上戰術防禦是最強大的戰爭形式。
此外,值得牢記的是,封鎖是一種歷史悠久的海戰方法,旨在將敵對勢力從棋盤上趕走,直到它能被帶入戰鬥。但諷刺的是,對放棄機動性的擔憂與美國陸軍對海軍陸戰隊在越南的「聯合行動排」計畫的抱怨如出一轍。該計畫在南越村莊部署海軍陸戰隊駐軍,以抵禦越共叛亂分子並保護最重要的東西:人民群眾。陸軍監督員破壞了這一有希望的計畫,宣布它是靜態的、防禦性的和不光彩的。他們更傾向於旨在接近和摧毀敵人主力部隊的進攻性行動。
在他們對決戰的徒勞追求中,美軍將南越民眾——越共的主要物資來源暴露在叛亂分子的掠奪之下。有時,為了戰略上的成功,理論和珍貴的文化偏好必須被擱置。如果海上聯合部隊能夠守住第一島鏈的防線,不讓中國解放軍(PLA)的海軍和空軍進入島嶼周圍的水域和天空,他們就能從敵人手中奪取海上指揮權。一旦第一島鏈得到保障,艦隊和海軍陸戰隊將有時間在中國海域內對解放軍進行機動。
就韋斯特部長而言,他對戰略的看法是具體的,但他所寫的大部分內容是混亂的。他認為幾年前,政策制定者在發現「中國正在南中國海的環礁上建造堡壘」後,決定將「支點」轉向太平洋。海軍陸戰隊司令員「立即宣布反擊」,設想在「南中國海未被佔領的島嶼」上部署小股部隊,然後從那裡發射導彈擊沉中共國軍艦。"韋斯特認為,「這一反艦戰略的致命缺陷」中最主要的是,「中共國已經『轉向』臺灣,遠在海軍陸戰隊在南海的導彈射程之外。」這意味著「海軍陸戰隊已經失去了位置」。他的結論是,「很少有反艦導彈的戰場......將被使用」,同時又指責伯傑司令「無視歷史」。
首先,韋斯特把事件的順序搞錯了。向太平洋轉移是歐巴馬政府在2011年末發起的一項倡議,通過國務卿克林頓(Hillary Clinton)關於「美國的太平洋世紀」的外交政策文章。(可以說,它甚至可以追溯到更早,即第二任布希政府,儘管是歐巴馬政府官員為該支點命名)。五角大樓在2012年初正式提出了這個支點,儘管把它重新命名為對該地區的「再平衡」。無論採用何種標籤,這一戰略轉變都不是專門針對南海的。直到2013年,華盛頓及其亞洲夥伴才發現中國的工程師已經開始在南中國海製造人工島。因此,這一轉變是在北京的造島運動之前發生的,而且也不是對北京造島運動的倉促回應。
另外,韋斯特把伯傑的想法的內容搞錯了。與「支點」一樣,促使司令部改革的理念既不是專門針對南海的,也不是由北京在南海的島嶼堡壘所驅動。攻擊南海基地最多隻是該戰略的一個子集。實際上,該戰略設想建立一個「反向長城」,即沿第一島鏈建立屏障,以阻撓中共國進入西太平洋和印度洋。就從日本到菲律賓北部來說,駐紮在這些島嶼上和周圍的聯合部隊可以阻止解放軍海軍和空軍進入公海,更不用說中國的商船隊。拒絕進入將使中共國付出巨大的經濟和軍事代價。
其他人的看法則更廣泛。2013年,蘭德公司(RAND)的一個研究小組確認了部署導彈以關閉東亞和東南亞海峽的可行性。2015年,戰略與預算評估中心(CSBA)的前主任克雷皮內維奇(Andrew Krepinevich)以類似的方式提出了一個覆蓋整個島鏈的「群島防禦」戰略。2019年,CSBA的一個團隊敦促盟國圍繞中國「收緊鏈條」。
這些戰略概念都是有意義的,即使在細節上有分歧。沒有一個是由造島運動促成的,或將減少解放軍在中國海域內的基地作為主要目標。同樣,南海也不構成伯傑想法的核心焦點。海軍陸戰隊不會失去關閉海峽的位置,因為他們將沿著島鏈在需要的地方就位。正如羅斯福(Franklin Roosevelt)說的那樣。部署在島嶼上的反艦導彈有能力俯瞰海峽,特別是當與在附近水域和天空徘徊的海空聯合部隊一起使用時。一個盟國的反向長城,在西太平洋巡邏的機動重兵的支持下填補長城的任何漏洞,將準備在戰時給中方一個非常糟糕的日子。
到目前為止,評論家們提出的一個有說服力的觀點是,伯傑的戰略概念需要通過嚴格的分析和戰爭遊戲來審核,如果不能執行,再好的提議也是一種願望,這些非機密世界的居民很難自信地判斷機密研究或遊戲是否批准了島嶼戰爭的概念,或者對海軍陸戰隊步兵或傳統武器系統的削減是否有不適當的風險。因此,司令官和他的顧問們應該把將軍們的這部分批評放在心上。他們應該坦率地問自己,測試表明島鏈戰是正確的概念,他們所設想的部隊結構代表了完成這項工作的正確機器工具。如果是這樣,他們應該用他們的發現和建議來說服行政部門的大人物,特別是國會,進行必要的採購。
批評者會通過訴諸赤裸裸的公關策略來達到他們的目的嗎?作者說自己對此表示懷疑。他們似乎認為伯傑司令一直在規避政治監督,對海軍陸戰隊進行強制性的改變。但另一位退役海軍陸戰隊員,國防大學的霍夫曼(Frank Hoffman)對《政客》說,伯傑並沒有以某種方式變得無賴。霍夫曼指出,司令官的計畫「已經通過了基於需求的系統,已經通過了聯合參謀部,通過了國防部長辦公室,並兩次通過了國會,所以五角大樓或國會並沒有疏於監督」。在某些情況下,特別是將裝備導彈的海軍陸戰隊員從一個島嶼運送到另一個島嶼的輕型兩棲運輸機,伯傑還沒有達到他的目的。立法者對擬議的部隊結構的一些內容表示懷疑,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將軍們的反抗是值得歡迎的,因為它使海上服務部門在將自己合併成一支有凝聚力的單一戰鬥力量時保持警惕。魔鬼的代言人打擊群體思維,使我們保持誠實。但我們不要把他們說的話當作權威,不管那些是什麼。
最後,霍姆斯(James Holmes)博士表示,以上觀點純屬個人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