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田時間 (圖片來源:看中國)
【看中國2020年10月29日訊】 (看中國記者李靜汝採訪報導)近日巴雷特(Amy Coney Barrett)被任命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一事引起全球政界前所未有的聚焦。巴雷特就職大法官有什麼特殊性?為什麼有媒體指巴雷特大法官的任職會影響美國總統大選?看中國記者採訪了美國南卡來羅納大學艾肯商學院教授謝田博士。
巴雷特(Amy Coney Barrett)人品出眾
美國國會參議院10月26日以52票贊成對48票反對,通過了巴雷特的最高法院大法官任命。謝田認為這對美國來講,短期對這次選舉,長期對未來5年、10年都會影響很大。「大法官是終身制。巴雷特現在只有48歲,至少可以工作30年,這樣對美國可以說政策上,或者政治體制或一些未來走向,影響都非常大。
首先說這個人也非常出色,我們從這次參議院聽證會上,那些問答我們就看的出來,她才思敏捷。她曾經在很有名的印第安納的聖母大學法學院讀書,也當過聖母大學法學院的教授。三年前,經川普(特朗普)提名任命,她在芝加哥的第七巡迴法院工作,那時候她就已經被列在總統的最高法院大法官候選人的名單上了。
這次自由派金斯伯格(Ruth Bader Ginsburg)女大法官突然去世。人們就在想這可能就是巴雷特的機會來了。巴雷特她做為一個法律學者,一個母親,一個妻子,家裡有七個孩子。七個孩子之中,自己生了五個孩子,從海蒂領養了兩個孩子,都是黑人的孩子,其中有一個領養的孩子還有痴呆症。所以一家能養七個孩子,還要擔任上訴法院的法官,這確實是很驚人。實際上對美國人來說,她是一個女強人,聰明能幹,又很端正,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才。」
巴雷特是一個Originalist 傾向保守主義
據悉,很多報導稱巴雷特是個Originalist/Textualist。謝田進一步解釋說:「美國跟英國的法律體系是一樣的,叫做案例法Common-law/Case-law system,而歐洲大陸那些國家法律體系,在法律學上叫大陸法系,或者叫Code-law system。大陸法系就比較按著法律原本,而Common-law/Case-Law是按先例。像美國法官判決的時候,或者律師在辯護的時候,檢察官在起訴的時候,他們都會引以前判的案例,尊重這種傳統和歷史,就是說以前是怎麼判的,那就非常關鍵、非常重要。
還有一點,從美國的歷史來說,我們知道現在所謂的自由派大法官,他們的傾向跟民主黨的進步主義,就是進步主義和自由派比較相吻合,比方自由派的大法官可能認同這種好像是進步或開放,比方支持墮胎,支持同性戀婚姻這些。而保守派就會傾向按原來的美國憲法的涵義,從那個角度去理解、去判案。而巴雷特是一個Originalist/Textualist,是按法律的原意的文本來解釋,這表明她確實傾向於保守主義。」
巴雷特加入最高法院 打破4:4平局
謝田認為,川普總統在任不到四年,已經提名三個大法官,這是非常難得的。「我覺得這也是一個你可以說是神的意旨。我們也知道,現在8名現任的大法官,保守和自由是4:4的樣子。本來首席大法官羅伯茨應該是保守派的,但他經常跟自由派站在一起,所以8個人如果4:4的話,很多關鍵問題上就裁決不出來,出現平局,等於做不出決定。比如現在馬上要面臨的歐巴馬健保,還有如果美國這次大選結果出現平局、僵局,或者有選票的欺詐,一方要起訴的話,這個案子很快就會打到最高法院。而最高法院如果是4:4的話,就會造成美國的憲政危機。所以這個也是為什麼川普只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就把巴雷特送上提名的流程。
川普的動作非常快,晚上七點半參議員大會投票通過,然後晚上9點多,川普就在白宮舉行了憲法宣誓。星期二早上在最高法院又舉行了司法宣誓,當然還有一個正式類似一種加冕典禮,或者加封典禮,這個可能以後再進行。但現在這兩個宣誓過後,她就可以開展工作,可以投票了。這樣避免了美國陷入一個憲政危機,並且確保了最高法院以保守主義佔優勢。」
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的主要作用
謝田指出,在美國政治格局裡,人們一般首先注意到的是美國總統的一舉一動,他的言行、政策方向,然後是國會。一般人不太注意這個最高法院。但最高法院作為美國三權分立的一部分,實際上你要真正瞭解美國,政治,經濟,社會怎麼運作的話,你就會知道最高法院非常重要。
「美國最高法院是美國憲法第三條確立的,要有這麼一個最高法院,獨立於總統,行政部門和立法部門。它的目的就是做最後的判決。美國有一個聯邦政府,下面有50個州,每個州有州政府,每個州下面有很多County郡,縣政府,有些郡、州裡還有大城市,會有市政府,有些大城市和郡合在一起。比如我以前待過的費城,Philadelphia的城市和郡County是合二為一的。
這樣的話,所有的案件,如果往上打,比方你不服判決,你要上訴,你就一層一層往上走,到了州的最高法庭以後,如還不能解決,這往往是因為涉及到聯邦的問題,或者更大範圍的問題,那就可以打到聯邦法庭。聯邦法庭如果還不能解決的話,再往上上訴,到了聯邦巡迴法庭。巡迴法庭還不能解決,就到聯邦上訴法庭,上訴法庭不能解決,就會打到最高法院。這個裁決往往涉及到重大的、有關憲法修正案的大案件,他們的裁決是最終的裁決,那是最後的了,他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所以這個非常關鍵。」
法官傾向保守或自由 與美國的兩大政黨有關
謝田認為,在美國人們普遍認為,作為一個大法官,或者各級法院的法官,他們都應該是非政黨性的,但是他們在判案的時候,必然會展示出他們的傾向性。「有很多法學雜誌,專門的研究機構,還有非營利的組織,都在觀察這些法官,不光最高法院的大法官,所有的聯邦巡迴法庭的法官,聯邦地區法院的法官。可以從她/他的法庭辯論中,或者法庭判決中,或判決書裡都可以看出她/他的法律思想,她/他的傾向,然後人們會把這些人歸成是保守派還是自由派。」
謝田進一步指出,歸成兩派的主要原因是美國有兩個主要的政黨。「你可以說美國社會基本上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傾向共和黨,一部分傾向民主黨。民主黨就是我們所說的比較偏左,左翼,所謂的自由派。而共和黨比較傾向於這種傳統保守主義的理念。在他們判決中,人們很容易分析出來她/他是傾向於哪一黨派的。比方在槍支擁有權、墮胎是否合法的問題上,還有應該是大政府、小政府,從這些都可以判斷出來。
所以人們會列出一些大法官的排名,看他們的保守程度和自由程度,偏左或偏右,偏共和黨或偏民主黨,這些都是眾所周知的。所以川普提名的人,共和黨人都比較支持,民主黨人就比較反對。」
大法官的思想理念影響最終裁決
謝田認為,大法官他/她的立法和司法的傾向,實際上也是社會這種傾向的反應。「像我剛才說的保守派和自由派。美國現在有兩百多年的歷史,在美國的第一個一百多年,最高法院大概只有5-6名大法官,那時候比較小。最近這一百年大概有9個大法官。
現在這8個,本來保守派是5個,自由派是3個,但首席大法官羅伯茨實際上是半個保守派。我們發現最近幾年他經常在關鍵的時候,會倒戈。本來保守派和自由派是5:3,但是他一倒戈的話,就變成4:4。現在巴雷特加入的話,就變成6:3,或者5:4,就可以真正確保保守派佔美國最高法院的大多數。
這個比例對於美國是否回歸保守、回歸傳統非常有意義。因為我們知道左翼自由派他們實際上是跟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的勢力在走,左翼的力量甚至有共產主義/社會主義的力量也漸漸的通過最高法院最後的判決,解釋憲法的時候會讓美國政治,美國各方面向左靠。向左靠攏的話,就會讓比如同性戀合法化,墮胎合法化,大麻合法化這些很荒唐的、我覺得是墮落的法律通過。現在保守派佔主體的話,美國才有可能回歸到傳統方式。」
為什麼說巴雷特的任命會影響美國總統大選?
很多媒體分析說巴雷特的任命會影響美國總統大選。謝田對此表示:「現在各州有很多州已經就這個投票問題,接不接受郵寄投票,像民主黨希望郵寄投票,共和黨反對郵寄投票,因為郵寄很可能會容易作弊,親身投票會杜絕作弊,像這些爭論。還有些州因為很多郵寄投票進來的時候,不可能在下星期二之前處理完,會花更多的時間,這就會出問題。以前歷史上,美國在11月第一個星期二投票,必須當天出結果,人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說要延長,有的說要延長6天,延長9天,延長更長的話,就會出現憲政危機。所以共和黨就表示反對。這個案件現在在威斯康辛州打到了最高法院,最高法院剛剛駁回一個下一級的法院給威斯康辛州延長的法律,駁回他們要求6天之後投的票還是有效的,或給他們多加6天來計票,所以這個馬上直接影響到美國的大選。
還有一點,如果萬一選舉出現僵局,或者是投票的時候有舞弊的現象,起訴的問題出來,我剛才提到的,因為這是聯邦法律,涉及到聯邦的選舉,馬上就會打到巡迴法庭,馬上就會到上訴法庭,這個時候最高法院能不能夠受理,能不能夠作出判決,那就會影響美國的大選。
還有另外一個是關於ACA法案Affordable Care Act,歐巴馬健保。對歐巴馬健保是不是廢止的問題。美國共和黨總統川普會提出一個新的醫療法案來代替,這個爭論都是非常激烈的。民主黨當然希望維護歐巴馬健保。事實上川普政府已經廢除了歐巴馬健保中的一個Individual Mandate個人強制納保。這個法案要求每個人都必須花錢購買。政府來強迫美國公民每個人購買某些商品,這個實際上是侵犯個人權利。」
最高法院做出正確裁決 影響美國 影響世界
謝田表示,美國的大選馬上就會影響美國下一步未來4年的走向。「我們知道現在世界基本上這種正邪大戰交鋒的時候,美國川普代表著傳統保守主義的這一方,和左派代表著社會主義/共產主義、還有中共邪黨參與的另外一方,邪惡的一方,實際上就是正邪大戰。所以最高法院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決,對美國有正的影響,對世界也有正的影響。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看到,現在保守派的一方希望巴雷特能馬上開始工作。而民主黨那邊他們反對非常激烈。下面民主黨希望要做的叫Packing the court。剛才我提到最高法院一百年前大法官只有5、6個,現在9個,過去一百年基本上很穩定是9個。現在民主黨左翼覺得在最高法院上他們沒有佔多數,他們要改規則,希望把最高法院擴大,比方說增加到11、13、15個大法官。所以你可以看到在最高法院的這種爭端,實際上還沒完,將會繼續。
當然下一步他們如果想把最高法院擴大,有個前提,必須有一個民主黨當總統,並且他們要拿下參議院,還要拿下眾議院,要通過憲法來改變最高法院的組成,把它從9個法官擴展到更多,國會得要通過,總統再任命,然後由參議院再次確認。我認為現在看來民主黨沒什麼希望了,但是他們肯定將會繼續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