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東尼專欄】顏真卿屍解成仙 《祭侄文稿》流傳千古(組圖)

作者:戴東尼 發表:2020-04-04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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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東尼專欄】顏真卿屍解成仙《祭侄文稿》流傳千古
顏真卿 (圖片来源: 看中國合成圖)

唐代的顏真卿,為人篤實耿直,曾為四朝元老,被唐代宗封魯郡開國公(所以人們也稱其為顏魯公)。他是繼「二王」(王羲之和王獻之父子)之後成就最大、影響最為深遠的書法家。歷代書法評論家說他的字「忠義之氣,溢於筆劃」、「望之知為盛德君子也」。其書自成一種方嚴正大、氣勢磅礡的「顏體」。宋代大書法家朱長文讚其書法:「點如墜石,畫如夏雲,鉤如屈金,戈如發弩,縱橫有像,低昂有志,自羲、獻以來,未有如公者也。」宋代大文豪歐陽修《六一題跋》中曰:「斯人忠義出於天性,故其字畫剛勁獨立,挺然奇偉,有似其為人」;朱長文《墨池編》中曰:「其發於筆翰,則剛毅雄特,體嚴法備,如忠臣義士正色立朝,臨大節而不可奪也。揚子雲以書為心畫,於魯公信矣。」顏體書對後世書法藝術的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很多名家,都從顏真卿變法成功中汲取經驗。尤其是行書,唐以後一些名家在學習二王的基礎之上再學習顏真卿而建樹起自己的風格。

顏真卿的《祭侄文稿》被譽為「天下第二行書」,排在第一的是唐太宗愛不釋手的王羲之《蘭亭集序》。但是,《蘭亭集序》真跡早已不存,現世流傳的只有摹本。《祭侄文稿》則是世界公認的顏真卿本人真正的手稿。《祭侄文稿》寫於公元758年,距今已有1200多年,是顏真卿對在安史之亂中遇害的侄子顏季明的悼文。

公元755年十二月,顏真卿五十歲時,發生了歷史上著名歷時七年的「安史之亂」,這是唐朝由盛轉衰的轉折點。安祿山大軍勢如破竹,唐玄宗出逃四川,河北諸郡紛紛倒戈,唯有文人出身的平原郡太守顏真卿率先勤王,率20萬大軍固守平原(山東陵縣),他的堂兄顏杲卿則出任常山郡太守,堅守在戰火第一線,誓死不降。顏杲卿的兒子顏季明才十幾歲,常常在兩郡間往來,通報消息。

沒想到第二年,叛軍攻打常山,顏杲卿孤城被圍成為俘虜。他不肯投降,安祿山以其第三子顏季明的性命威脅,顏杲卿破口大罵,竟被拔去了舌頭。最後顏季明被斬首,顏杲卿被肢解,「顏氏一門死於刀鋸者三十餘人,其狀慘絕人寰」。這件慘案發生兩年之後,戰事稍平,哀慟萬分的顏真卿派長侄泉明前去善後,並尋找家人屍骨,結果只找到了堂兄的一隻腳,和侄子的頭顱。他悲憤難抑,待痛之餘,顏真卿親自為侄子寫下祭文,奮筆疾書,寫下了這篇名垂千古的《祭侄文稿》。

【戴東尼專欄】顏真卿屍解成仙《祭侄文稿》流傳千古
顏真卿,行書《祭姪文稿》(局部)。(圖片来源:台北國立故宮博物院藏)

更令人唏噓的是,《祭侄文稿》並未為顏氏家族忠烈之舉畫下句號。26年之後,唐朝發生另一次叛亂,顏真卿已經74歲高齡,遭到奸相盧杞陷害,奉命招撫謀反的淮西節度使李希烈,後來被叛軍吊死,為國捐軀,享年76歲。

《祭侄文稿》全文23行,269字(塗改30餘字),僅七次蘸墨,第一筆蘸墨後連寫53字,可謂激情洶湧,一氣呵成。文中這幾句「賊臣不救,孤城圍逼,父陷子死,巢傾卵覆。」描述的就是其兄、其侄的罹難始末。而這幾句被顏真卿反覆刪改塗抹,足可想見其悲憤。在《祭侄文稿》中我們也看到了顏公以中鋒用筆貫串全篇,一氣呵成,筋骨老健,風神灑落。顏真卿寫的時候,只為了抒發心中悲痛,根本沒有把它當成一次創作。文字排布時疏時密,情緒激越。寫錯的地方便隨手塗去,墨乾了也不管不顧,全文多次出現枯筆,更讓人感到悲壯蒼涼。特殊的歷史環境讓顏真卿的書風、氣節、真情實感在這件《祭侄文稿》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戴東尼專欄】顏真卿屍解成仙《祭侄文稿》流傳千古
顏真卿,行書《祭姪文稿》。(圖片來源:公有領域)

《祭侄文稿》的價值就在於坦白真率,是以真摯情感主運筆墨激情之下不計工拙無拘束,隨心進行創作的典範,是經過長期探索而在這非常的一瞬間產生創變突破的實例。其個性之鮮明,形式之獨異,均開歷史之先河,是書法創作述心表情的典型。《祭侄文稿》讓我們見到的,不僅是大書法家顏真卿,而且也是忠烈名臣顏真卿。不僅具有極高的書法價值,也是那段歷史獨一無二的見證。它後來進入宋徽宗內府,又被清宮內府收藏。如今是臺北故宮博物院典藏文物。

古人品書跡格調,貴在「人品高」。顏真卿清高忠烈傳頌千古,顏氏一門光風霽月的亮節貫穿《祭侄文稿》一文,感動千古後人。早在顏真卿十八九歲的時候,有一次臥病在床一百多天,當時的醫師都不能治。有一個自稱是「北山君」的道士到他家裡來,拿出米粒大小的丹砂讓他服下,頃刻之間便痊癒了。道士對他說:「你有清廉簡樸的美名,已經記錄在黃金台上,可以度世成仙,到天上去做仙官,不要自己沉淪於名宦的大海中。如果不能擺脫塵世的羈袢,你可以在去世的那天,用你的形骸煉神陰景,然後得道成仙。」隨後又告戒他說:「堅持節操輔佐君主,勤儉致身。百年之後,我在伊水和洛水之間等你。

《太平廣記》載,顏真卿將被縊死的時候,解下一貴重金帶送給使者說:「我曾經修煉過道術,以保全軀體為重。」還對他說:「你這麼聰慧,不侍奉天子,反侍奉逆賊,圖什麼呀!」勒他的人按他的話做了,勒死之後又埋葬了他。叛賊被平定之後,顏真卿家裡人來把他抬回京城去另葬。遷葬時,子女遵顏真卿遺言,把他的棺材打開一看,已朽爛的棺材裡,顏真卿遺體儼然如生,肌肉不腐,手腳柔軟,鬍鬚、頭髮青黑,雙手拳握,手指甲透過手背。遠近的人都感驚奇。途中,抬棺的人發現棺木漸輕,到了下葬的地方,打開棺材一看,裡面根本沒有人。

這就是道家所說的屍解,顏真卿已經得道修煉成仙。《太平廣記‧顏真卿傳》中將其列於「神仙」之列,《歷世真仙體道通鑒》中,也記有顏真卿得仙於羅浮山顯靈之事,將其列入仙傳。

来源:看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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