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孫溫畫的紅樓夢本:《紅樓夢》第六十四回,幽淑女悲題五美吟。(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聲明:此文與《紅樓夢》沒有關係,只是借用其中幾個人物及個別情節而已。
序
放眼當今文壇,有不少反映古代宮庭鬥爭的作品。電影、電視也熱衷拍此類內容:女人工於心計,男人善用權術,或者打打殺殺,充滿暴力……當然,這樣的內容可以寫。也不乏優秀值得一看的作品。但大千世界,精彩紛呈,中華五千年的歷史長河中,不僅只有殺伐爭鬥,陰謀,權術。更有千千萬萬善良、真誠、本分的普通人,他們互相關愛,相互扶持。本書是寫「善」的威德:「愛」的力量。這就是寫此書的目的。本書概括起來,就是一句話:一群善良人的故事。
關於「林黛玉」,開篇第一回,就寫林黛玉死而復生,正如鳳凰涅槃,浴火重生,胞胎換骨,因此此書中將塑造一個嶄新的「林黛玉」,相信讀者會喜歡。
第三十六回 見遺像感激涕零 托尋人兄妹情深
大家忙了二個多月,終於送走了最後一批災民,救災的事情勝利結束。三府上上下下近千人開了一個盛大的慶功宴。每人獎勵了三兩銀子,一套錦緞衣料,人人喜氣洋洋,三府皆大歡喜。一切又歸於正常。大門前的大棚子拆了,藏書閣開放了,學堂開學了。就在拆粥棚的那天,良玉他們也載譽而歸。
回來的當天晚上,良玉和紫娟就到了寶玉黛玉的住處,後面跟著一個丫頭,拎著紫色緞子包裹到了房間。紫娟小聲對丫頭說:「放在桌子上,你找姐妹們玩去吧。」丫頭高興地拉著黛玉房中的雪兒出了門。房中只剩下他們兩對夫妻,黛玉打量著良玉說:「你這兩個月清減許多,是不是太累,太忙了。碧華怎麼沒來?」良玉說:「她母親有恙,今晚去元帥府了。我這兩個月很忙,是有些累,雖然瘦了些,但精神很好。我這次回來,買了三大箱禮物,每府一箱。他們明天就會送來。我單為你們送來了十分貴重的東西,怕他們弄壞了,所以連夜親自送來。」
四人都圍攏過來,只見良玉小心地把包裹打開,裡面是兩個精緻的方盒子,打開盒蓋,剝掉了幾層細紗布,露出了二個畫軸。黛玉望見兩個展開的畫軸,先是一驚,接著流下淚來。寶玉望著畫軸,又看看黛玉,問良玉:「這是姑姑,姑父的遺像吧?」黛玉說:「應該安放在林府的祠堂裡,你怎麼帶到這裡了?」良玉笑笑說:「傻妹妹,你哥會這麼笨嗎?我請了江南第一畫師,用了整整兩個月時間,讓他臨摹下來的,與原像絲毫不差。我想送你們金銀珠寶,你們也不在乎,把父母的遺像請來,能朝夕相見,多麼難得。」
黛玉忘情地撲到良玉跟前,抱著良玉的胳膊說:「我哥真好!只有哥最疼我,愛我,知我,有你這個哥哥,是我天大的福分!」良玉撫摸著黛玉的頭髮說:「有你這樣的妹妹,才是我的最大榮耀,哥願為妹妹做任何事情。好了,別撒嬌了,那邊還有一位最疼你,愛你,懂你的人。」黛玉轉過頭來望著寶玉,得意地說:「那當然!他是天下最好的夫君,我有幸得到他,幸福無比!」寶玉說:「你才是世上最好的妻子,得到你,就得到了整個世界。」紫娟笑了起來,說:「你們三個今天唱的是哪一齣?一句遞一句地互相吹捧,聽得人肉麻。」黛玉說:「我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哪裡吹捧了?」紫娟說:「肺腑之言,這我信,但有些話放在心裡就行了,怎麼好意思說出口?」良玉聽後,哈哈大笑,走到紫娟身邊,從後面抱住了她,說:「看來,我家紫娟心裡藏了不少這樣的話,你要說出來,我這個夫君一定開心死了。」寶玉黛玉笑著望住紫娟,齊聲說:「對!對!說出來!」「說出來!」紫娟臉兒緋紅,說:「三個人,沒一個正經的!」黛玉笑著說:「我們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叫不正經,你心裡有,裝著不說,是假正經!」紫娟說:「好了,我哪裡說得過你們?」
四個人又說笑了一會。良玉說:「好久沒見到我的兩個外甥了,能抱來讓我看看嗎?」黛玉對屋外走廊上的一個丫頭交代了幾句。不一會,兩個奶娘把兩個孩子抱了過來,良玉把兩個孩子一齊接了過來,兩個孩子躺在良玉懷中,兩隻漆黑的大眼睛盯住良玉,一齊甜甜地笑了。良玉高興極了:「真是一對妙人兒,個個粉裝玉琢,眉清目秀,愛煞人也!喊舅舅!」黛玉說:「才七個多月,哪裡會喊舅舅?」良玉望著寶黛二人,說:「今天說定了,以後這個女孩就是我家媳婦,這個男孩就是我家女婿,今天是幾月幾日,記下了。」黛玉說:「你真貪心,兩個都要了去?」良玉說:「你不同意啊?我的兩個孩子配不上啊?告訴你,我的那雙兒女也如同玉人兒一般,人見人愛。」寶玉忙說:「哪裡?我們高攀不上呢?」良玉說:「你這個雅士也說出如此庸俗的話來,什麼高攀啊!低就啊!門當戶對啊……我向來不管這些,我只看人。這兩個小人兒,我是要定了。」紫娟說:「孩子們還小的很,你急什麼?」良玉說:「不早點說定,就給別人搶走了。」
這日吃過晚飯,回到房間,黛玉躺在床上,寶玉過來,把她拉起來:「小懶蟲!剛吃過飯,不能睡,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黛玉說:「我乏得很,你自己玩去吧!」「不行,快起來,咱們到園子裡走走。」黛玉只好懶洋洋地起來,雪兒遞過來兩件披風,說:「天晚了,園子裡風大。」二人穿上披風,手牽手進了大觀園。到了湖邊,二人驚歎起來,只見湖水更加清澈,沿岸的樹林,有的金黃,有的鮮紅,在夕陽照耀下,鮮亮晶瑩。碧藍的天空中,日月同輝,太陽就要西沉,東方的月亮已經掛上天空。地上的圖畫和湖中的圖畫互相映襯。黛玉說:「這才兩個多月沒進來,竟變了一個天地,大觀園的秋色,竟如此驚豔!」寶玉說:「你要賴在床上,豈不辜負了這一片美景!」
兩人信步走著,不一會到了凸凹館,黛玉說:「到了這裡,我就想到幾年前,中秋月明之夜,全府的人在一起賞月吃月餅,我和湘雲溜了出來,坐在湖邊,望著明月,詩興大發,兩人聯起詩來。後來不知妙玉從哪裡冒了出來,把我倆請到翠櫳庵,喝了茶,妙玉提起筆,一鼓作氣,把我們的詩續完。如今不知她倆在何方?」
兩人沉默了一會,信步走到了芍藥園,黛玉忽然指著中間的一塊長方形青石板,說:「寶玉,你還記得嗎?那年湘雲喝醉了,就在這青石上睡著了,滿身落滿了花瓣。」寶玉:「怎能忘?」黛玉問:「你說抄家時湘雲被賣到南方的一個妓院?你還說過曾有人在杭州西湖的一個畫舫上見她賣唱。」寶玉說:「那人只是說,那個賣唱的人很像湘雲。」黛玉又問:「你說妙玉被盜賊劫了去?」寶玉說:「是的,關於她的下落有幾種傳說,一是說盜賊見她美貌,要糟蹋她,她寧死不從,盜賊一怒之下,把她殺了。第二種說法是,盜賊把她劫到賊船上,眾賊輪番侮辱她,她乘眾人不備,跳江而亡。第三種說法是有人把她從賊人手中救了出來,她如今在江南某一個尼姑庵中。」
黛玉說:「說起尼姑庵,我又想到了惜春妹妹,聽說她出家了?」寶玉說;「是的,她在第二次抄家前就出家了,在翠櫳庵中靜修。一日聽說前邊府中被抄家,正鬧得人仰馬翻,所有的人都被抓了起來,她就趁亂從後門中逃跑了。有人說曾在江南某地見她捧缽化緣。」黛玉說:「又是江南,看來她三人全在江南。咱們為什麼不到江南去找她們?」寶玉說:「找她們?談何容易!江南如此之大,想找三個小女子,無異是大海撈針。」黛玉說:「咱們不試試,怎麼知道就辦不到呢?萬一能找到,豈不更好,真要找不到的話,咱們也算盡了心了。」黛玉頓了一下,側頭望著寶玉,說:「當年你最愛她倆,如今我要找她倆,你卻冷冷的。」寶玉一愣,說:「不是,不是,我是說--啊,你說我最愛她倆?我最愛的,一心一念牽掛的那個人是誰,你最明白。」黛玉笑問:「說真話,你當年就對她們沒存非分之想,哪怕一閃念。」
寶玉一聽,就撲過來要膈肢黛玉:「好!到現在你還吃醋,你這個小心眼,我叫你吃醋。」黛玉直往前跑,寶玉緊追,一把上前摟住了黛玉的腰:「我看你往哪裡跑!」說著直胳肢黛玉腋下,兩人笑成一團。這時兩人忽然感到有人在看他們,急忙鬆了手。往上一看,只見路邊站著三人,中間是良玉,左右是他的兩位小嬌妻。只見良玉雙手背後,面容嚴肅,居高臨下,顯得偉岸而高大。良玉厲聲一喝:「站住!」寶黛二人站定,低下了頭。良玉說:「夫妻和美,也要分個場合,光天化日之下,嘻嘻哈哈,摟摟抱抱,成何體統!這路上學生來來往往,讓學生撞見,怎能為人師表!」黛玉忍住笑,說:「狀元大人息怒,小女子知錯了。」寶玉說:「大人就饒奴才這一回吧,奴才一定改,下不為例。」紫娟再也憋不住了,「噗哧」一聲笑起來,說:「不知羞!還這一回,還下不為例,到底多少回了,我看你永遠也改不了。」碧華則哈哈大笑:「太好玩了!太好玩了!姐姐,姐夫這樣有意思,我以後給你們玩,他們假正經。」良玉瞪了碧華一眼,袖子一拂,說了一聲:「走!上學去。」碧華做了個鬼臉,跟著良玉走了。
寶黛望著他們的背影,黛玉忽然想起什麼,大聲喊:「哥,請留步!」良玉轉過身來,往回走。黛玉三人在路邊的一個亭子裡坐下。良玉說:「有何事,快說,今天是我的那兩位講課,我要去聽課呢!」黛玉說:「我想求你幫我找人。」於是把三人的情況講了一遍。良玉說:「行,這個事交給我,江南很多城鎮都有咱家的鋪子。我找兩個精明能幹的人明察暗訪。對了,你們把這三個人的樣貌特徵寫下來,讓他們印些『尋人啟事』,在各處張貼。你剛才說有位小姐在西湖畫舫上?正好,杭州有咱家一個大錢莊,就在西湖邊上。這錢莊有五位保安人員,我抽出兩人,專門找人!」寶黛二人十分高興,黛玉問:「何時開始呢?」良玉說:「明日就有鐵騎隊的人到京城來送信息。我把這事告訴他們,後天就能開始行動,你們明日午飯前把寫的材料遞到林府。」
「什麼鐵騎隊?」黛玉問。良玉說:「你糊塗了?為了讓南方北方的資訊迅速流通,你建議成立那麼一支隊伍,開封設了一個中轉站。我們就叫它鐵騎交通隊。」黛玉一笑,說:「我明白了。」良玉說:「放心,妹妹托我幫的事,哥一定盡全力,我要上課去了,都遲到了。」大步流星往學堂趕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