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川普和習近平在佛羅里達海湖莊園會面(JIM WATSON/AFP/Getty Images)
【看中國2019年6月22日訊】(本文根據草庵居士談話整理)在這個公開對話上,我並沒有講的非常清楚。因為在當時,中美貿易戰還處於經濟層面,大家都沒有意識到會在政治和司法層面出現談判。而且中美雙方都沒有談及到政治結構性的改變,而我談的話題畢竟涉及到一些美國談判官員或主導官員的私下談話。
到了現在,我們已經非常明確看到了,中美問題的關鍵是所謂的結構性改革。實際上就是美國政府在中國如何執法的問題。或者說,中美談判的要點就是美國如何在中國執行談判結果的問題。這個貿易協定執行的問題,其實我在之前的就跟他們討論過一次,可能大家都知道總統川普(特朗普)。他有一個很重要的對華政策智囊。負責對華政策的是比較強硬的右翼人士。但實際上,我上次講過這裡面有20多個華人負責具體的政策制定。這些華人經濟專家和社會學專家、政治學專家在給他出謀劃策。裡面有臺灣的,有香港的,主要是以中國大陸為主。大部分學者都是有政府工作經驗,知道中國政府的行政體制和習慣。當然,這裡面關於人權方面的政策與楊建利博士和韓連潮博士做出了很多貢獻。至少影響了很多川普的內閣成員。所以,大家看到那篇美國政府文告,雖然是英文,但風格是中國式的,引用了大量的中國諺語。其實那篇文章本身就是中國人寫的。
納瓦羅:白宮的重要經濟決策者之一
在白宮的一個經濟決策層裡面。納瓦羅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我跟他相識差不多20年的時間。他以前在加州爾灣大學教書。他也曾經多次請我去加州大學爾灣分校給他和他的學生講中國的經濟問題,講中國的宏觀經濟跟微觀經濟及政府運作系統,做中國經濟的分析。當時他有幾個留學生給他做助手,都是來自中國大陸,對中國也比較熟悉。
加大的爾灣分校,是有三個右翼教授,是一個比較不被當時美國主流社會和美國政府重視的右翼團隊。美國西部的右翼經濟學者的基地就在爾灣。所以,大家看到這些右翼的那些經濟類書,其實都是加州大學爾灣分校的幾個經濟學和社會學教授寫的。過去不被重視,但被川普看中了。川普出來當選總統了,美國白宮經濟班子實際上是以這幾個爾灣的右翼學者,這些社會學和經濟學的教授們組成的。
當然,大家都知道,洛杉磯有很多華人,各類華人都有。爾灣華人也比較多,納瓦羅取得中國的資料也是非常的方便,相對來說這個資料來源都是比較準確的,而且,中國內部資料比較多。
坦率講,川普政府對華政策很特別,非常正經地用中國話說:穩、準、狠,非常的犀利,目的性極強。幾乎是招招見骨,讓對方幾無招架之力。其實這不是美國人跟中國人打,是一批海外的華人在跟中國在打。基本上這些政策的來源跟分析都是這批海外華人籌劃制定,都在這20幾個華人掌握之中。當然這裡面香港人不多,臺灣的也很少,主要都是來自中國大陸的學者和專家。中國大陸裡頭這些二十來個人裡頭,絕大多數都是有在中國政府工作經歷。早年工作於中國政府,或者是對中國政府體系運作真正有深入瞭解的專家。對中國政府的運作跟官僚的體制,對內和對外情況的執行、反應方式都是非常的熟悉。根據我看到的情況和瞭解的一部分情況。他們對中國政府的反應預案分析和估計非常的準確。幾乎設定了所有的可能反應,甚至包括會在幾個小時出現這類的反應的預案估計。從實際上看,中國政府的反應幾乎和他們的預案毫無差別,可以說90%以上是非常準確的。除了中國政府可能的政策反應,中國政府會怎麼反映,甚至於連那些中國政府要發表的聲明或領導人的講話都可以提前預估出來。
習近平:要準備好完善中美互信機制
在習近平和川普在佛羅里達莊園聚會的時候,雙方曾經簡單的提到一些談判的主要議題,我講的不是他們雙方的原話,我沒有參加會議,我講的只是參與會談的官員們轉述給我的大意,我再轉述給大家,準確不準確,大家自己去分析。
會談中,川普就提出來說,中美兩國非常好,而且,習近平主席是他非常尊重的人,習近平是一個有能力的人,習近平可以扭轉這個中國未來的方向,跟上世界發展脈搏,把握住中美和世界的未來。隨後呢,川普就提出來了,中美兩國今後的發展要建立雙方互信的機制,包括軍事和貿易之間的政府級別的聯繫,當時提出了兩條兒,一個是軍事,中美互派高級軍官在中美兩國,兩國之間的重大軍事調遣和演習都相互通報並核查。
另外一個在經濟上、在貿易上互派高級官員到監督執法部部門,雙方公開,包括一些政策的發布互相通氣,海關監管、司法案件的審核監管,涉及美國知識產權侵權犯罪調查和審判等。當時習近平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些提議的深刻含義,就口頭答應了,要隨員做好準備,並對川普說:這是一個很好的建議,我們要建立長久的互相信任機制,我們雙方都要準備好完善這個中美互信機制。
當然,出主意的這些華人智囊心裏都明白,這個兩國首腦達成的協議對中國意味著什麼,這是川普政府最需要的,最重要的一個承諾,這是未來改變中國政治與經濟的最基本的基礎。對於川普,這是一個非常高興的成果,奠定了中美貿易戰以後談判的一個基礎,這個基礎已經確立了無論中美如何談判,美國都是勝利者。其他的貿易話題談判都已經是枝節問題。中國已經答應美國司法的長臂法則可以伸進中國。通過經濟司法干涉,可以直接影響中國政府的政治運作和和社會運作。
根據習近平和川普的這個對話,華人智囊們就給納瓦諾和其他美國對華鷹派出了更多的建議。對川普和華人智囊而言,中美談判旗開得勝,第一局已經勝利了。
大家都知道中國的內政問題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這個在過去的幾十年,中共維持政府的合法性主要是靠經濟增長。坦率地講,中國的一個經濟增長確實是高速的,但是,伴隨著經濟增長,中國確實也需要不斷改革、一旦改革的話,就會出現很多問題,最主要是利益集團的問題。
我曾經多次講過,中國真正的阻礙改革在哪裡?其實並不是在高層。而是在那些掌握實權的中層利益集團。中國並不是一個(完全意義上)總理治國或者主席治國的國家,中國實際上是縣長治國。還有那些國營企業的老總們。在這些利益集團中,中國是無主的國家,國企也是無主的企業。土地也是無主的土地。都是由他們來具體操作的。這些利益集團才是真正改革障礙,而這些也是習近平和中央政府難以控制的。
我在海外算是比較另類的人,寫一些文章或者是做電視節目時候喜歡講實話,大家可能都不大喜歡我,有人說我是中國的敵人,有人說我是共產黨的走狗,還有人說我是美國人的走狗。無論是怎麼個稱呼其實都不重要,關鍵是我們說的是否正確,我確實和一些有關貿易戰的人接觸。聚會的時候談一些事情,相互徵求意見和看法,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但是,有些事情還是掌握一點點的小小的信息,這個就是從他們那裡瞭解到一些隻言片語。
達成中美貿易協議關鍵在監督執行機制
其實經濟上的談判主要是幾個議題。購買加大,減少貿易逆差,這都是很容易達成的議題。其實美方的真正的目標不在那裡,我跟王希哲先生,馮勝平兄也講過,中美貿易達成協議不難,關鍵問題是我們這個協議的本質,我們達成這個協議如何監督執行。過去中美之間的達成了很多貿易協定,但是達成之後,大家歡天喜地,最後不了了之。因為關鍵是執行的時候很難,幾乎無法監督執行。所以,在這次中美貿易談判中,海外華人給川普出主意,中國政府這麼多年來失信,那這次談判一定要制約中國,要讓中國制定法律,公開承諾,然後讓設立一個嚴格的監督核查體制,讓中國進行結構性改變。
所以,這就是形成了大家知道的「結構性改革」的問題,監督審核機制的問題。在前幾次,特使劉鶴在跟川普會談的時候都已經涉及到了這個基本問題。他們談判的基本的宗旨就是根據這個當時習近平和川普在莊園裡的談話承諾。當時中國沒有意識到這個所謂的監督機制是什麼,在開始寫協議框架就包括了進去。但是談判有技巧。先寫框架,在最後敲定具體細節,大家慢慢的敲定。
中方答應基礎框架之後,試圖用當年的WTO模式,跟朱鎔基,錢其琛的WTO協議的方式,就是不出版中文的文本。如果以過去當時的環境看,簽署WTO文本,對中國也是很屈辱的。在WTO協議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美國對中國的司法管轄權,這個就是長臂法則。根據WTO文本,美國的司法在經濟方面是對中國的有管轄權的,也就是說,美國的經濟審判,在中國審判是有效的,在美國是最終的審判,具有最終的司法審判權,而中國沒有。中國法院的經濟案判決在美國可以不生效,可以在美國上訴審核,美國的司法審判才具有最終的判決權。而美國的司法判決結果,在中國都要無條件執行。當時中國政府對國內不公布已經簽署這樣的協議,矇混中國百姓。但是美國市場有這個協議,在後來真正的打官司當中,美國企業都已經成功的引用。中國政府也確實是無條件的執行。
在此前,中美之間打官司,美國企業打贏了官司之後,要想執行的話,通常都是要到第三國起訴,再申請中國法院執行。例如到新加坡去重新起訴,起訴完之後要求中國執行。這就增加很多司法成本,在執行起來也是很費勁。WTO協議完成,只要在美國打官司,就可以要求中國法院執行,中國司法機構就必須要執行。至於中國地方執法機構如何從技術上糊弄美國企業,那是另外一個事情。
從法規上看,這協議其實在十幾年前就已經簽署。這次中美貿易談判不過是再次落實而已。其實引發中國政府的「憤怒」原因並不是這個問題,是因為美國白宮要中美雙方公布共同審核過的中英文本。而且要向全世界公布。這是川普智囊提出來的,就是為了逼迫中國政府接受之後不能糊弄、不改變。全世界監督中國進行結構性改變,包括未來政治上的改變,必須要中國政府全面對百姓公開談判文本和協議。這個談判的結果,不僅英文的要公開,中文也要公布。而且當時還提出一條,就是中美領事館,雙方共同公布中英文協議全文,公布半年以上時間,這個要求刺激了中國政府。
其實美國要求中國政府這麼做是有先例的。大家可能不知道。很多中國人到美國申請政治庇護獲得批准就有很多家屬需要移民美國,中國政府要放行政治庇護家屬。在這十五、六年前,中國政府對拿到美國政治庇護保護人的家屬是有刁難的,包括不給護照啊、不允許出境之類。後來美國政府就中國談判提出一些條件,最後的結果是同意在中國領事館刊登半年的談判協議公告,是中英文雙語公告。中國政府根據中美協議,不得對申請政治庇護人員或家屬進行任何的刁難。如果有這些情況,家屬不能前往美國的時候,它可以直接向美國領事館提出領事保護。這個先例有著重大的意義,就是美國司法延伸到了中國。在中國的各個領事館的公告欄上,一直刊登了一年。
有了這個先例。中美達成協議,在中美兩國領事館上的公開,中英文的雙語文件公開是有現成的先例。但是,在目前的中國社會狀態,中國政府一旦簽署了協議,英文可以公布,但中文絕對不能公布。一旦公布,民族主義情緒就無法控制。這次貿易會談的破局,其實是中國政府沒有辦法承受中英文的文稿公布,根本不是什麼談判底線的問題。
大家這個看到了網上流傳的一些中美貿易談判的基本條件,我的看法基本是真實的,而且它有些東西還並沒有真實文本的苛刻。幾個月前,我跟老王社長(網名)先生說過這個問題,王先生對我還有些質疑,他覺得這種條件太屈辱了。當時感覺最重要的是副總理劉鶴答應中美互派人員,美國派人到中國海關和經濟法庭審核、監督、執法。對美國而言,其實美國海關和法庭都是公開的,數據也是公開的。但是中國海關不是公開的,法院也不是任意可以進去旁聽的。大家都知道中國有些東西,包括補貼都是這樣子。所以呢,美國不怕中國派人核查監督。但中國不行。如果美國派人進去核查、監督,基本上中國海關就是透明的,中國政府怎麼能接受呢。但對於美國而言,他們沒辦法對海關核查、監管,中美貿易協議就無法核查,簽署不簽署都是一樣的。美國因為中國過去的失信,就要進行核查,核查就要派遣監督核查小組。
對於美國,這個核查方式是很正常。美國人在與薩達姆談判時達成的協議是可以隨時進入總統府進行核查。所以在跟中國談判時他們覺得也是正常的事情。你要和我們談判,就要接受我的條件。我們的條件就是要核查你。當然,美國也接受這個中國的核查,但是中國的派人核查,人才是個問題。中國沒有此類有經驗的人才。另一方面,美國海關早就是公開的,任何百姓都可以核查,甚至申請海關提供所有的進出口資料。
在司法層面,美國法院除非是未成年,所有的經濟案件和民事案件都是公開的。人人都可以申請旁聽,不存在保密的問題。不簽署中美對等協議,中國也可以派人旁聽。但中國則不是這樣。美國人旁聽中國經濟案件,這就足以影響中國,改變中國的司法制度,甚至改變中國的社會生態、政治制度。
大家可以想像,美國人旁聽經濟案件,中國司法就必須要公正,百姓看到有美國人審核旁聽的案件可以公正處理,都會要求美國人參與自己的案件。否則,中國社會就會出現大問題。領事裁判權就要在中國盛行。你們說,政治生態能不被影響嗎?。
所以,在中美對等制約和監督機制上,核查這塊問題對美國沒有任何損失。對中國來說這可是一個大問題了。特別是司法審判和海關。美國認為你中國的政治,經濟跟司法制度不透明,需要改變這個問題。否則,我們不在一個層面上,簽署了協議,你們也可以不執行。這不行。與其和以前一樣難以執行,我和你簽署協議做什麼?
在中國義和團還要很盛行的時候,你如果把談判協議文件中文版公布出去,就面臨著一個很大政治壓力。在目前的中國社會狀況下,他們很難接受。在幾個月前,我與王先生講這個事情,王先生是不大相信的。王先生覺得怎麼會有這個問題?實際上,當時我就知道,美國方面已經根據中美初步達成的框架協議,開始派少量人去中國海關進駐,在籌備駐華稽核部門。在中國,美國駐中國領事館是超過千人的,這是一個相當大的駐外機構。有混雜在一起的各類人員。特使劉鶴也是同意這個安排。所以在後來的幾次談判,這都是基礎。
中美談判觸動了既得利益集團的乳酪
後來的談判翻盤,其實我覺得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在國內的問題。國內的問題就是剛剛我講的,主要的問題在於利益集團。大家都知道這個,包括中石化那些東西,那些企業,他們賺了很多錢。但是,他們都是之間或少部分人的,他們享受壟斷利益,還要拿政府的錢,每年的財政補貼都是幾百億,這些企業貌似是國有企業,但是如果說你不給政府交利潤的話,相對一個政府來說是一個無用的企業。他反而還要虧損,找政府要財政補助。但是,對於企業的負責人來說,那是一個金盆,跟自己的私人企業是沒有什麼區別的,完全是自己說了算。在中國普遍的狀況下,這樣的企業很多。這導致恐慌性反應性及焦躁情緒在利益集團中蔓延了。
大家回想20年前的話。當年朱鎔基「砸三鐵」的時候,國有企業私有化。當時國內是什麼狀態,是各個企業集體虧損的時代。國企老闆聞到這個風向之後,馬上就把國企都變成虧損。兩年之後,企業負責人就可以低價收購國有企業。所以大家看到現在很多企業其實都是當年砸三鐵國有企業私有化的結果。這個國有企業改制過程的一個結果,那時候就是有條件人都會把自己變成一個億萬富翁。其實現在面臨的狀況其實跟當時是非常相似的。
當然,時代不同,局面也是不太相同。當自家面臨利益問題的時候,他們一定會跟中央去爭。通過各種途徑。各種利益集團去爭取自己的利益。而美國這種資訊全面公開情況下,幾乎等於是斷絕了這些國有企業的生存之路。
從美國的政治角度上講,制衡和核查是斷絕了這個既得利益集團的生財之路。
所以,不管是川普也好,納瓦諾也好,包括幕後的20幾個華人智囊也好,他們的目標,其實大家都清楚,就是為了瓦解中共,把中共政權給顛覆掉。這就是中美貿易談判最根本的問題和結果。
在最近幾年之後,中國國內採取的宣傳策略方面也確實是有些不實的東西,特別是在這次談判之前的行為,包括一些展示實力的東西,南海問題、2025計畫,這確實不合時宜。另外,在這次中美談判時,他們真的是沒有找到中美貿易的根本問題。半年前,我接受陳小平的採訪時,我就說過這個事情,中國政府採取了錯誤的策略。錯誤地判斷了美國的貿易談判意圖。
這個所謂的錯誤:中國認為能夠用一些短期的大額貿易去把美國的政客收買掉。我如果沒記錯,是在2000年左右,當時我跟(原外交部部長)錢其琛、(原貿易部部長)龍永圖談話。外交部的一幫人和外經貿部一幫人。我發現他們對美國的認識就是非常簡單。他們說:我們喜歡跟共和黨打交道,這是他們原話,這也是錢其琛帶領的一幫學生們說的話。就說我們喜歡和共和黨打交道,我們只要提出交易條件,就可以成交,問題都可以解決。
所以,在中國外交界都是一個強烈想法,就是我們用經濟利益可以換取政治上的利益。在中國這個幾十年來,外交部一直是親美派佔主流。我們還可以從那個外交人員的口氣當中,他們都非常明確的帶出這個思想。對日的仇恨,跟對美的親善是極不相同的。在這次談判當中,中國的外交人員跟貿易談判的人員全都是這種心態和思維。
所以說,當時習近平的答應確實是有些草率,他並沒有認知認識到這個互派監護設監督機制是什麼,有什麼意義,外交人員也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我跟劉鶴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面。但是我相信他也不會有什麼太多的改變。在這種情況下,劉鶴是很吃力的去完成談判。他希望能夠盡快地把這個事情解決掉。但是,我們應該看到這次的談判一個非常重要的特點,就是以前中美談判幾乎是沒有華人介入。而這次談判幾乎是知華派和華裔智囊在介入。坦率地講,海外這麼多年,但是成功的培養了這麼一批人,包括楊和韓這批人,還有一些不出面的學者。他們在人權與政治上的建議,還有經濟界的、社會學系的,瞭解中國政府官僚機構運作的專家給川普的建議都是非常的重要。
在整個貿易談判當中,最重要的就是我們已經看到一個結果,要設置這懲罰監督機制。除去這個結果,其他所有條件都是可以談的。那天(編者注,2018年12月5日)自由亞洲電臺在上午採訪我的時候,問我個問題,他們認為現在中美貿易談判已經走到崩盤。當然我不同意。我有一個預判。大約兩三個月就會出現了,這個結果就是中國政府被迫接受這些條件。只是如何用中文掩飾的技術問題。
我基本上就介紹了一下情況,當然這是幾個月前所說的這個預言,非常不幸的被我言中了。但是我只跟著少數人講過這個事情,因為確實當時涉及到一些機密的東西,畢竟是我跟他們在私下的談話,這個是不能公開。但是現在,已經基本上公開了。貿易戰全面爆發了,也沒有什麼秘密了。這個所謂的監督機制也好、條件也好,其實都是貿易談判的目標和結果。最終要達到的目標,美國要從法律上對中國政府有約束。
中國沒有成熟消費市場,糧食和晶元恐成經濟罩門
說實話,中國政府,從四九年之後,頭十年制定了不少法律。但是,從五八年大躍進之後,你們翻一翻中國法律文件,中國的法律除了修改過憲法、刑法以外,其他的法律都是沒有制定過的。大家可能想像不到有多少條政府的條例,就是國務院的各種條例和規則。用行政規則和條例取代司法法律。大家可能想不到,規則和條例有13萬條。各個部委每年都要發布幾千條兒的政府條例,實際上這都是要需要立法的,最終的都是以政府可以隨時更改的行政命令的方式執行。
我們其實應該看到,美國提出的條件有些是可以接受的。確實是需要改的,所以現在中國百姓會很迷茫的認為,既然川普要求零關稅,既然要求自由貿易,為什麼中國就不答應啊。在這個事情上,中國政府確實是面臨很大的一個悖論。
大家可以看到,一年前中美貿易戰爆發之前,我跟他們說,中國很多人都在叫囂用大豆來反擊美國制裁,我當時就告訴他們不可能。為什麼?中國只有21億畝農田,以現在中國大陸這個狀況,滿足中國對大豆的需要的話,你就要七億畝以上農田,中國要有三分之一的地要種大豆,可能嗎?中國大豆產量是1500萬噸,而進口的大豆是9800萬噸。懸殊的比例非常大。還不包括玉米,小麥。
如果在中國大陸滿足玉米需求的話,又要三分之一的土地。你們說,在這種情況下,中國是不可能用農業產品去制裁美國的。就我所知,農業部報告國務院,中國實際土地只有18億畝,不是21億畝。現在根本就沒有這麼多土地,大量的農田都已經被工業佔用。就我所知,國土部門某機構的紅外線遙感測繪報告說,中國可耕種的面積只有16億畝。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的話,大家可以想像一下這個你對美國的貿易制裁會是什麼結果,全國有三分之一人吃不飽飯了,這是非常可怕的一個事情。那不是制裁美國,是制裁中國百姓自己。
另外一個就是核心技術,中國的所有晶元全都依賴於美國。大家都知道,中國的晶元進口佔97%以上,這個也說中國3%自己造的晶元,剩下都是進口的。更重要的是,大家覺得是軟體是很重要,但是晶元固化的程序是更重要的。你說的工業設計、工業製造全都有,沒有了晶元全都是建立在沙灘上的建築。不可能長久發展,在貿易經濟制裁上面,這兩點,一個糧食,一個工業技術,你全都受制於人,所以你現在不去向任何人低頭你的結果是什麼?結果就是可能周邊國家在崛起,自己制裁自己。
我去參加日本舉行的印太聯盟會議。大家可以看到這是一個民間國際會議。不僅是周邊國家反對派參加,日本的官方防衛廳、警視廳都派人參加。在日本的國會召開,而且是在國會的第一議事廳召開,多位右翼國會議員參加,包括首相的秘書參加,美國國務院派人參與,CIA、FBI多個組織參與。參與的國家都是中國周邊的國家,整個對華包圍圈。不用說,大家應該很清楚這個會議目標是為什麼。
當中國經濟一旦受制的時候,像越南、泰國、柬埔寨、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韓國、日本都會受益的。雖然大家覺得以前我們是個製造大國。但是呢,我們應該意識到這些製造業沒有太多的技術含量。我們所儲備的只不過是技術工人,而這個技術工人有這麼三年左右時間就可以培養出來。像越南,大家可能說越南最大的缺乏電力和技術產業工人。但是大家想一想,20年前中國也缺乏電力。30年前中國更缺乏電力和產業工人,農民工一生都沒有經歷工業化訓練。其實有資金的話,電力的問題,在一年之內就可以解決,產業工人只需要半年到一年也同樣可以解決。所以在這情況下,中國產業都轉移到周邊國家,像越南有1億人口,這麼大體量的國家,可以把中國整個工業承接下來。這幾個國家的人口超過中國一倍,而且平均年齡比中國還低。結果是中國就將會有幾千萬人失業。
我們講中國的勞動人口有將近4億人口。如果我們計算青壯年的就業人口,現在說法就是30歲以下20歲以上人口有8000萬,這8000萬人有2000萬人失業了,這個社會是什麼狀態?而糧食又不夠的情況下,中國社會為什麼不動盪?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中國政府接受這個中美貿易協議是必然的。
胡時代,中國應該是發展內需的時代。但是呢,他們卻依然片面的依賴出口產品給美國的依賴型經濟為基礎,根本沒有把內需搞起來。那時候中國在上升階段,這整個內需逐漸擴大的話,中國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面。而中國如果有一個良好的強大的市場的話,美國也會怕中國,因為他要把產品要銷售到中國去,而現在問題是中國缺乏這個市場。
中國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什麼,一個是技術依賴美國技術,一個是糧食依賴於美國。而中國百姓又處在貧富分化社會的最下端,絕大部分人口除去溫飽沒有辦法去消費。鄧小平提出先讓一部分人富起來,但結果是這一部分人富起來之後,移民到了美國、澳洲,而沒有留在中國。中國的消費市場沒培育出來的情況下,誰能看中你?如果你有一個強大的消費市場的話,美國怎麼會看不中你,怎麼會敢跟你叫板?如果你的消費者足夠的強大,消耗掉美國一部分產品的時候,企業主就會反抗川普,阻止川普制裁中國。所以,我們應該看到一個問題,就是說。如何讓百姓共同富裕,讓百姓的消費成長起來,那才是最根本的問題。
胡剛上臺時,我寫了一篇文章,後來《中國青年報》發表之後,大家可能都知道後面被腰斬了,談的就是中美經濟本質問題。在那一時刻,我們可看到,其實中國內部有很多壓力。有壓力怎麼辦?作為一個領導人就要破除這個壓力,真正帶領中國走向一條繁榮富強的道路。
美國,大家都知道它叫板世界,商人都喜歡到這裡賣東西。當然那個美元的壟斷和金融壟斷優勢是一個方面,但更重要的是美國有一個強大的消費市場。如果有一個強大的消費市場的話,那麼全世界各國都要跟你打交道。
很多人說美國是靠軍事,其實這只是一個方面。但是更重要的是美國有強大市場。同時這個強大的市場就促成了美元的優勢,你要想賣我的貨,我就給你美元。如果中國有強大市場,讓美國產品一半傾銷到中國來。那麼人民幣自然就走上市場了。我不給你美元,我只給你人民幣。你願意要不要。你有市場,他就會接受,這就是經濟規則。隨著貿易談判的進展,中國不能夠進行真正的改革讓國內消費市場繁榮起來的話,中國還會走上歷史的老路。他會可能會變得比日本,比阿根廷,比泰國更慘。所以,我覺得中國政府真的需要臥薪嘗膽,而且真的要低頭,若不低頭,誰也沒有辦法解決中國問題。
前兩天,大家討論臺灣的問題。李肅先生他們幾位跟王先生去臺灣受阻。其實都跟美國大戰略有關係。國內現在沒有對外公布。目前,臺灣海峽美軍基本是常駐,現在每個星期都會有美軍或者北約軍艦在那兒通過。台獨能夠強硬起來對抗中國大陸,這跟美國是有很大關聯的。馮勝平兄在這點上講的非常正確,台海的問題關鍵是美國。這兩天美國國會通過的法案,都跟臺灣有關係,這確實是給臺灣打個強心針。
在目前總體來說,在日本右翼是絕對佔據了主流,對華政策肯定是越來越強烈,在美國也是如此。當然在周邊的國家,大家可以看到你說什麼,泰國、越南、柬埔寨這些國家,這些在經濟發展中的國家,他們所要求的都是一個經濟利益。大家回想一下我們在30年前,以前全心全意跟蘇聯,想擺脫蘇聯的時候如何對待美國。其實周邊國家的心態跟當年的中國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