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居崑崙之間,有城千里,玉樓十二。據說西王母居住在一個用美玉彫琢而成的晶瑩剔透的九重宮殿裡。(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曹操造就中國文學史上黃金時代之建安文學,使中國神傳文化在長期戰亂、社會殘破背景下得以承傳興盛。
王瀋在《魏書》中讚曹操曰,「創造大業,文武並施,御軍三十餘年,手不舍書。晝則講武策,夜則思經傳。登高必賦,及造新詩,被之管弦,皆成樂章。」
曹操的詩歌,今存二十多篇。其中,遊仙詩佔了近三分之一的份量。
後世學者讚道,「曹操利用詩詞記敘其修煉體悟及修煉所見開一代新風,創作出很多曹植及六朝以後世人所稱之遊仙詩,使其成為中華神傳文化中一朵奇葩。此類詩大都為歌詠仙人、修煉提升之詩,大多為修道者所寫。」
本文為讀者介紹的是曹操的遊仙詩《陌上桑》。此詩描述了詩人游仙界的神妙之旅,啟迪世人敬神信神,向道成仙,返本歸真。
陌上桑
曹操
駕虹霓,乘赤雲,登彼九疑歷玉門。
濟天漢,至崑崙,見西王母謁東君。
交赤松,及羨門,受要秘道愛精神。
食芝英,飲醴泉,拄杖桂枝佩秋蘭。
絕人事,游渾元,若疾風游欻飄翩。
景未移,行數千,壽如南山不忘愆。
(錄自《樂府詩集》)
我駕御天上虹霓,乘坐空中赤雲,登上九疑山峰,經歷雄關玉門。接著又度過天上銀河,來到崑崙,拜見王母與東君。我隨後又交遊仙人赤松子和羨門高,接受他們傳授的秘密仙道,以此來保養和愛惜自己的精神。
我與仙人一道吃靈芝的精英,飲甘美的清泉;手拄著用桂枝做成的手杖,身佩芳香的秋蘭。排除人間俗事的干擾,遨遊於廣袤的太空,自如任我往還,像疾風一樣翩翩的飄動。在日光沒有移動的瞬間,我已經飛越了數千里。即使我的壽命可以像南山那樣長壽,但過失永記心間。
陌上桑,是樂府舊題,屬《樂府詩集・相和歌辭・相和曲》。它原係民間歌謠,古詞來源說法不同,這首詩只沿用這個題目,內容與古詞無關。
虹霓,雨後天空出現的彩色圓弧,有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常同時出現兩個,即虹霓常有內外二環。內環稱虹,紅色在外,紫色在內,顏色鮮艷,也稱正虹、雄虹。外環稱霓,紫色在外,紅色在內,顏色較淡,也稱副虹、雌霓。
九疑,又作「九嶷」或名「蒼梧山」。據《史記》記載,舜南巡,死於蒼梧,葬在九疑山。
玉門,古關隘,在今甘肅敦煌西,為古代通往西域的要道。
天漢,即銀河。
崑崙,古代神話傳說中的我國西方神山,西王母的居所。
西王母,神話傳說中的女神,居崑崙瑤池。
東君,指東王公。道家說,東華為男仙居住之處,東王公為男仙之首。西華為女仙居住之處,西王母為女仙之首。
赤松,即赤松子,又名赤誦子,號左聖南極南嶽真人,又稱左仙太虛真人,相傳為神農時雨師。據漢劉向的《列仙傳》:「赤松子者,神農時雨師也。服水玉以教神農,能入火自燒。往往至崑崙山上,常止西王母石室中,隨風雨上下。炎帝少女追之,亦得仙,俱去。至高辛時,復為雨師。今之雨師本是焉。」
羨門,又作羨門高,古代傳說中的仙人,秦始皇至碣石曾派人尋訪。
精神,指人體的精華和靈氣。
芝英,靈芝的精華。
景,日光。景未移,形容世間很短。
在《陌上桑》裡,曹操駕虹霓,乘赤雲,登九疑,歷玉門,又至崑崙,謁見西王母與東君,結交赤松子、羨門等仙人,得授「秘道」,食芝英,飲醴泉,眾仙同游穹宇。全詩氣勢磅礡,景象洪大,仙家風範躍然紙上,內涵博大深厚。
值得一提的是,遊仙詩體現的是修煉的內涵,博大精深,與浪漫主義及浪漫主義手法無關。正如當代學者指出,「很多現代人受無神論影響,認為遊仙詩是詩人幻化想像所營造之空靈縹緲境界,甚或是作詩之一種浪漫主義手法,不能真正理解遊仙詩。」
「曹操瑞應黃星,應運而生,真人下世,修道、養身。其遊仙詩清楚記錄其修煉、體會並所成,將仙家風範留給後人。」(注1)
遊仙詩或遊仙體,通常把正道修煉注入詩、詞、歌、賦,用神傳文化、修煉正理主導創作,謳歌佛、道、神。
在曹操之後的將近約五百年,另一位偉大的詩人--詩仙李白,再度以遊仙詩開啟了中華神傳文化的壯麗篇章,將豐富的神傳文化、修煉正理揭示給世人。
參考文獻:
《曹操集譯注》,中華書局,1979
《三曹詩集(曹操、曹丕、曹植)》,三晉出版社(山西古籍),2008
《千古英雄人物--魏武大帝曹操》,《千古英雄人物》研究組,2016
注1:據《千古英雄人物:曹操(14)神來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