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時代,是一個全民皆偷的時代(網路圖片)
【看中國2016年03月21日訊】毛澤東時代,是一個全民皆偷的時代。那時的社員幾乎無人不偷,長在地上的莊稼只要能吃就開始偷了,偷玉米、偷瓜果、偷蔬菜,甚至偷雞摸狗。偷是社員們求生存、免餓死,無奈的自救手段。
由於勞動分配不合理,工分分得東西又很少,收的大部分糧食都要先交愛國糧,一般社員家裡的糧食都不夠吃。經過一九六零年飢餓大災荒的教訓,社員們都餓怕了,於是都先下手為強。認為偷到手的東西才是自己的,所以小偷小摸特別多。那時流行這樣的民謠:「十個社員九個賊,誰不偷餓死誰。」「社員吃地裡,幹部吃囤裡」「社員見社員,兩眼淚漣漣」。
那時還有句順口溜:隊長摟(公開佔有)、會記勾(作假帳)、保管偷、社員縫大兜(往家裝糧食)。
社員白天看著都是好人,天一黑就都成了偷兒。麥熟偷麥、稻熟偷稻,沒有鍋就用壇壇罐罐煮。一家人煮的煮,放哨的放哨,水開十來分鐘趕快把明火熄掉,余火一燜,麥飯燜開了花,吃起來奇香無比。但是被逮住就很難看,端著被煙燻黑的壇壇罐罐站在食堂的方桌子上挨鬥,鬥完了還要扣糧。
女人們挖豬菜時,籃子下面都是蔬果等能吃的東西,我的一個妗妗在幫鄰居絮棉花時甚至把人家的棉花藏在褲襠裡,帶回家來。生產隊的牛也得看著,不然的話給牲口備的精料一轉眼就被人弄走了。
很多影視作品中,都描述了知青偷雞偷菜偷糧食的內容。在毛澤東時代這種小偷小摸的現像在知青中十分普遍。作家老陳,曾在博文中回憶下鄉知青的「百雞宴」,那時的老鄉們都把知青稱為「不走的土匪」。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所以,那時農村對於小偷小摸,誰發現了也不管,都睜一眼,閉一眼,怕弄不好成為又一個劉文學。再說誰沒偷過?如果有誰敢說他從來沒拿過公家的東西,那就是個超人!飢餓把良民都變成了賊。
六十年代我上小學的時候,有個同學的媽媽在禽蛋廠上班,一天,這位母親從廠裡偷了兩顆雞蛋。她把雞蛋放在頭頂上,用長發盤在裡面。倒霉的是,一個好姐妹跟她開玩笑,說話間拍了她腦袋一下,雞蛋碎了,蛋液流了一頭。被眼睛雪亮的人民群眾發現了偷盜行徑,立馬被剃成光頭開會批鬥。那些日子,我同學上學來,低著頭都不敢看人。
文革時,電建公司有個傢伙被刑拘,其罪名是偷盜國家糧食。他的手法很簡單——平時經常到糧店裡轉悠,以查看大米好壞為由,抓一把大米在手裡假裝看看,趁沒人注意,把手一揚,大米就順著襖袖流到腰裡了。這樣反覆幾次,一天吃的大米就偷回家了。家裡缺少醬油或者醋,就拎個李玉和用過的那種大牛腰子飯盒,到飯店裡,花6分錢買一碗豆腐腦,順便把桌上預備的免費醬油全倒進飯盒提溜回家,平常吃的醬油錢也省下了。這混蛋偷得時間一長,就被人發現了,一次人贓俱獲,被判刑三年。
我在電建公司工作時,每個木工下班,都要馱一麻袋刨花,刨花裡塞得都是木頭。甚至是鋸好、刨好的木料,回家就能做些小傢俱。有一個師傅,竟然利用每天偷回家的木頭,半年後做成了一個立櫃。一次我去他家,他向我炫耀他的技術,原來兩米高的長料,他都是用短料開榫接起來的,我不得不嘆服他高超的技藝。
後來才聽說,捲煙廠的工人們每天下班時,把飯盒洗乾淨,擦乾淨,然後在裡面碼滿香菸,夾在自行車的後衣架上,大大方方地揚長而去。
糧庫的工人們每天下班時,衣兜、褲兜、鞋裡、褲子的卷邊處都是糧食。
棉紡廠的女工偷布;毛紡廠的女工偷毛線,也都不是稀奇的事情。大家都是黨的人,黨是我們的媽媽,媽媽有啥,我家就有啥,兒女偷媽媽的還算偷嗎?
那時不僅食堂管理員是賊,炊事員更是賊。他們趁人不備,把好肉扔進泔水桶裡,下班時從泔水桶裡撈出,拎回家去。據傳,炊事員偷油需要特殊技巧,他們先把油倒在一個碗裡,放在面案子上,然後吸氣弓腰把肚皮貼上去,再用寬布條勒緊。這樣就可以輕輕鬆松,不顯山不漏水地就把一大碗素油帶回家裡去了。
因此在工人們中間就有個順口溜:
幾多工人幾多賊,
每天上班偷一回。
千偷萬偷敵不過,
廠長貪污筆一揮。
文革時,包頭街上還有一道靚麗的風景線——自行車上都沒鈴蓋。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流行起了偷鈴蓋。為了預防萬一,很多人停車時都把鈴蓋擰下來裝進口袋裡。一次我去包鋼去看同學老苗,自行車放在樓下,忘了往下擰鈴蓋,一會兒下樓就發現被人擰走了。我氣憤至極,與老苗一個宿舍,外號「二毛毛」的後生說:「韓哥,你上樓歇一會兒,我給你擰去,圪泡們敢朝爺們下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到半個時辰,二毛毛提回一書包鈴蓋來,說:「夠了吧,不夠我再去擰!」我驚恐萬狀,只拿了一個,剩下的都塞在老苗的床底下了。
每逢週末,我和老景就去包鋼軌梁廠看望老苗。遇上月底囊空如洗時,老苗就會打發二毛毛去廠區的蒸箱偷飯。二毛毛每次帶很大一個書包,他趁人不備,逐一打開查看,凡有好吃的東西,他都會蒐羅回來。記得在老苗的宿舍,空飯盒扔的到處都是。
文革後期,偷軍帽十分流行。後來,一不做二不休,發展到了街頭巷尾明目張膽地搶軍帽。文革前,中國上演過兩部義大利電影,一部是描寫妓女的《她在黒夜中》,另一部是《偷自行車的人》。其實,這兩樣事情呼包都有,「她在黒夜中」的叫「暗娼」,人數不多,比不過改革開放。但「偷自行車的人」卻是今不如昔,毛澤東時代更普遍。我的一個朋友丟過三輛自行車。他說,有時鎖兩把鎖都無濟於事。
我在農大讀書的時候,老師們住的都是筒子樓。不是獨門獨戶,衛生間都是共用的,做飯就在樓道裡。很多家庭為了生活方便,就在家門口擺一個小櫃子,用來放油鹽醬醋。有一回,周老師下班回家準備做飯,結果發現小櫃子被人撬了,丟了一瓶油,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沒有比這更小的小偷了。
1977年,我去天津出差,因為旅店床位緊張,睡在天井裡的加床上。那天因為白天跑累了,睡得太沉,醒來才發現,皮鞋和襪子都被人偷走了。估計是鄰近的人早晨退床,順手牽羊地拿走了。幸虧我把衣褲壓在枕頭下面,否則,就得穿著褲衩回家。那時買衣服是要布票的,被小偷偷走衣服後是沒人送衣服給你的,給了你他穿啥?我後來穿拖鞋到對面的商店買了一雙解放鞋,才算解圍。
當然,變相偷竊的壞事我也幹過,偷竊有時也是老百姓的智慧。比如我那時去買白糖,從來都是只買一斤,售貨員就在白糖一欄寫下「1斤」。回家之後我在「1」的兩側各加一點,再另加兩橫,於是變成了「半」字。下一次我再買一斤,又如法炮製。就這樣一斤改半斤,算下來,每月可以買到三斤半白糖。現在你要是罵我,我也認賬,因為人窮了,什麼招數都能想的出來。
那個時候,人們往往幾厘錢也要算計。比如兩毛四一斤的東西,有人就一兩一兩地買。買一兩是二分四,這時,四厘按四舍五入就給免了。沒辦法,這是被惡劣的生存環境和生存條件逼出來的,「人窮志短馬瘦毛長」呀。
進入「和諧社會」以來,碩鼠遍地成災。官員富可敵國者大有人在,「世上如今半是君」已非形容詞。
小蟊賊因為生活所迫紛紛鋌而走險。不但敢白天登堂入室,更有甚者,夜半趁主人熟睡時分,用鋼筋鉗剪短窗戶護欄,公開入室盜竊,無所畏懼。
不才上月某日打完牌回家,已經夜深。正在衛生間洗漱,忽聽門口有動靜,似有人在撬我家門。
我大喝一聲:「誰?幹什麼?」
那賊在門口答道:「這麼晚,還不睡覺。搞什麼搞,你有病啊?」飄然屋外。
還有一次是在白天,我在家上網,忽聽廚房有動靜,輕輕過去一看,有賊在撬防盜窗,我抽出菜刀,大喝:「你要幹什麼?」
那賊鎮靜地收起工具,答道:「你有病啊,家裡有人,怎不吱一聲?害得我白忙活半天。」
前天晚上,外出散步,一十歲稚兒掏我口袋,我大喝:「小圪泡,掏什麼?」
「廢話,當然是錢啊。」稚兒不卑不亢。
「沒錢,快走。否則,送你到公安局。」
稚兒答道:「沒錢,還凶什麼凶。」氣呼呼地走了。
不才經常外出度假,擔心家中被盜,便在客廳桌上放了兩百元,並給小偷留一紙條:「小偷先生,您別費神了,我們家就連我們自己都找不到錢,您更找不到。這兩百元不成敬意,請笑納。本院×號樓×單元×室是手握實權的人民公僕,您一定不會扑空,且丟錢也不敢報案。趁天色尚早,請從速前往是盼,祝您好運。」
樑上君子,其實只是些小盜。或為生計、或為命,悉數可救!而世上最難分別的是綠林大盜,百姓遇上也無非是丟命,丟錢。而為官者貪污腐化,則丟的是百姓,丟的是國家。樑上君子是暗處偷摸,腐化者則是明火執仗!終將使國家四分五裂、國將不國。
而今世事渾濁,為官者賞罰不平,罰則有名無實!致使監督形同虛設,因而「相群相黨,上下為蟊賊」,古今同一,於今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