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顓避於丹穴
春秋時期,越國的國君翳,被他的兒子殺掉。後來,越國人又把翳的兒子殺了,另立無餘當國君。無餘即位後,昏庸暴虐,殘害百姓,執政沒多久,越國人又殺了他,準備立無顓為君。
由於前幾位君主,都被人們殺掉,所以,無顓聽說人們要擁立他為越君時,十分害怕。他連夜逃出京城,遠遠地躲到南山上的一個丹穴洞裡。
第二天,群臣們去迎請無顓,發現無顓不見了,於是立即發動全城的百姓,四處尋找。大家幾乎找遍了城裡城外所有的地方,但連個影子也沒見到。後來,大家又到附近的南山上去找,結果在丹穴洞裡,發現了他。群臣跪在地上,苦苦懇求他出來做國君,但無顓說什麼也不肯。大家接連勸了幾天幾夜,仍是無法勸動無顓。
這時,有個人出主意說:「不就是讓他出來嗎?這好辦,你們用艾蒿熏洞,他忍受不了,就會出來的。」群臣們實在想不出好辦法,也只得這樣做。大家開始往洞裡放煙。一開始,無顓還在洞中堅持,直到他被熏得直掉淚,不停地咳嗽,而且開始頭昏眼花,最後他只得無奈地走出丹穴洞。
群臣見到無顓走了出來,立刻圍上去,勸他登車返城。
無顓緩緩地登上車子,仰天長嘆,大聲喊道:「君位呀,君位!難道我不做國君都不行嗎?」
無顓不是怕當國君,而是怕當國君所帶來的禍害。其實,凡事都有兩面性,大福大樂的反面,就是大苦大禍。物極必反,謙則多吉。永遠謙遜,關心並濟惠百姓。天必佑之,何禍之有?
二、列禦寇比射箭
戰國時期有一位鄭人,名叫列禦寇(又稱列圄寇),他很善於射箭。他可以拉滿弓,在臂肘上放上一杯水,箭射出去了,可是水卻沒有灑出來。
列禦寇左右巡視,問大家:「誰敢來比試?」
有個名叫伯昏無人的,看到這些,很不以為然。他對列禦寇說:「這是用心射的箭,不是無心射箭。你的箭術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要和你比試比試,你敢嗎?」
列禦寇一聽,擺出一副天下第一的樣子,仰著頭,對伯昏無人說:「還沒人敢看不起我的!比就比,你說怎麼比吧!」
伯昏無人說:「我們兩人,登上高山,踏著險石,身臨百丈深淵,看看誰射的好。」
於是,伯昏無人和列禦寇,一同上了高山,來到一塊懸在半空中的岩石邊。這時,伯昏無人爬上險石,他的身後就是百丈深淵,只見他背朝深淵往後退,兩隻腳的三分之二,都懸在半空中,身體在大風中不斷地晃動,但伯昏無人面容自若,毫無懼色,就像站在平地上一樣,然後彎弓搭箭,用力拉弓,只聽「嗖」的一聲,箭射中了遠方的目標。
這時,伯昏無人微笑著,召喚列禦寇,讓他上來射箭,可列禦寇早已面如土色,嚇得趴在地上,渾身打顫,抱成一團,哪還敢站到懸石上,去拉弓射箭?
伯昏無人見到列禦寇這副樣子,笑著從懸石上跳下來,他上前扶起列禦寇說:「有真本領的人,從來都是虛心的。只有那些沒什麼真本領的人,才驕傲。」
列禦寇十分慚愧,紅著臉走開了。
(以上均據《莊子》)
責任編輯: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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