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這一詞彙的出現,最早見於《孟子•滕文公下》,文中說:「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意謂:富貴不能使他的心性惑亂,貧賤不能使他的節操改變,威武不能使他的意志屈服:這樣的人,才能稱得上是大丈夫。因此「大丈夫」是有品德、有志氣、有作為的男子漢的美稱,並不是每個男人,都配稱得起。
自此之後,人們多用「大丈夫」去讚嘆那些具有陽剛之氣,敢於有大作為、敢於有大擔當的男子漢,或者借「大丈夫」去抒發自己的壯志豪情。例如:司馬遷《史記•高祖本紀》中,當記述劉邦在秦都咸陽見到秦始皇出巡的車駕儀仗時,喟然嘆息道:「嗟乎,大丈夫當如此也!」在《淮陰侯列傳》中,當韓信奏請封自己為「假王」時,劉邦不願意,虧得張良等人踩他的腳、暗示要他同意時,他馬上改口說:「大丈夫定諸侯,即為真王耳,何以假為?」又見《後漢書》,名將馬援曾說:「丈夫為志,窮當益堅,老當益壯!」趙典也表示:「大丈夫當雄飛,安能雌伏!」意思是:堂堂男子漢,要像雄鷹那樣奮飛有為,哪裡可以退縮潛藏而無所作為呢?陳蕃面對宦官亂黨的專權,曾慨然表示說:「大丈夫當為國掃除天下,豈徒室中乎?」即是不要只顧個人小事,而應為定國安邦的大業作出貢獻,不可只顧戀自己的一個家庭。
在歷代史籍中,「大丈夫」三字,屢見不鮮,如《晉書•石勒載記》有云:「大丈夫行事,當磊磊落落,如日月皎然」;《南史•王僧達傳》說:「大丈夫寧當玉碎,安可沒沒求活!」意謂:為正義而寧願犧牲自己,怎能為了活命,而無所作為呢?唐李白在《上安州裴長史書》中,也有「大丈夫必有四方志」之句;清王夫之《宋元學案》說:「大丈夫行事,論是非,不論利害;論順逆,不論成效;論萬世,不論一生。」《薛文清公從政錄》亦云:「大丈夫以正大立心,以光明行事,終不為邪暗小人所惑,而易其所守。」
在古詩詞中,有關借用「大丈夫」立身行事,以抒發情懷的,頗為不少。如三國魏曹植《贈白馬王彪》:「丈夫志四海,萬里猶比鄰」;唐楊炯《出塞》:「丈夫皆有志,會見立功勛」;白居易《新制布裘》:「丈夫貴兼濟,豈獨善一身」;宋蘇舜欽《水調歌頭》:「丈夫志,當景盛,恥疏閑。」凡此種種,多不勝數。
綜上所述,可見 「大丈夫」一詞,是只屬於立壯志、懷公心、明是非、勇踐行於天地正氣的、響噹噹的好兒郎,是光明磊落、不畏艱險,捍衛真理和視死如歸的男子漢。他們為了祖國大業和民族利益,為了維護正義與和平,敢於赴湯蹈火,血濺沙場。即使是到了桑榆之年,他們仍然像夕陽那樣金霞滿天。像北斗那樣斗柄回寅。曹操在《步出夏門行》中說:「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王勃《秋日登洪府滕王閣餞別序》中寫道:「老當益壯,寧知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陸游不僅說自己「心如老驥赴千里」 (《赴成都》),甚至喊出:「壯心未與年俱老,死去猶能作鬼雄」的呼聲,表示即使在九泉之下,也要抗擊外敵,收復舊山河。大丈夫的品德何其純正高尚,大丈夫的氣概何其光明磊落。正是這種大丈夫精神,鑄造出我們中華民族的巍峨長城,並且永遠激勵著後代,不斷地做出一樁樁、一件件、驚天地而泣鬼神的豐功偉業。
「大丈夫」一詞,彪炳千秋,風華萬代!永遠激勵著華夏子孫,去挺身昂首,仗義執信;驅邪扶真善,鎮妖除赤魔;鐵肩擔道義,妙手搯蛇蟣;喚醒世人,震新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