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2013年10月26日訊】
1、孫皓賜茶代酒
據《三國誌•吳志•韋曜傳》載:吳國的第四代國君孫皓,嗜好飲酒,每次設宴,來客至少飲酒七升。但是他對博學多聞而酒量不大的朝臣韋曜甚為器重,常常破例。每當韋曜難以下臺時,他便「密賜茶荈以代酒」。
這是「以茶代酒」的最早記載。
孫皓賜茶代酒
2、陸納杖侄
晉人陸納,曾任吳興太守,累遷尚書令,有「恪勤貞固,始終勿渝」,的口碑,是一個以儉德著稱的人。有一次,衛將軍謝安要去拜訪陸納,陸納的侄子陸俶對叔父招待之品僅僅為茶果而不滿。陸納便自作主張,暗暗備下豐盛的菜餚。待謝安來了,陸俶便獻上了這桌豐筵。客人走後,陸納憤責陸俶「汝既不能光益叔父奈何穢吾素業」。並打了侄子四十大板,狠狠教訓了一頓。事見陸羽《茶經》轉引晉《中興書》。
明·陳洪綬《品茶》
3、單道開飲茶蘇
陸羽《茶經七之事》引《藝術傳》曰:「敦煌人單道開,不畏寒暑,常服小石子,所服藥有松、桂、蜜之氣,所飲茶蘇而已。」單道開,姓孟,晉代人。好隱棲,修行辟谷,七年後,他逐漸達到冬能自暖,夏能自涼,晝夜不臥,一日可行七百餘里。後來移居河南臨漳縣昭德寺,設禪室坐禪,以飲茶驅睡。後入廣東羅浮山百餘歲而卒。
所謂「茶蘇」,是一種用茶和紫蘇調劑的飲料。
4、王濛與「水厄」
王濛是晉代人,官至司徒長史,他特別喜歡茶,不僅自己一日數次地喝茶,而且,有客人來,便一定要客同飲。當時,士大夫中還多不習慣於飲茶。因此,去王濛家時,大家總有些害怕,每次臨行前,就戲稱「今日有水厄」。
事見《世說新語》:「王濛好飲茶,人至輒命飲之,士大夫皆患之,每欲往候,必雲‘今日有水厄’」。
5、王肅與「酪奴」
北魏•楊炫之《洛陽伽藍記》卷三載:
肅初入國,不食羊肉及酪漿等物,常飯鯽魚羹,渴飲茗汁。京師士子見肅一飲一鬥,號為漏,經數年已後,肅與高祖殿會,食羊肉酪粥甚多。高祖怪之,謂肅曰「卿中國之味也,羊肉何如魚羹,茗飲何如酪漿?」肅對曰「羊者是陸產之最,魚者乃水族之長,所好不同,並各稱珍。以味言之,是有優劣,羊比齊魯大邦,魚比邾莒小國,惟茗不中與酪作奴」。
肅,即王肅,字恭懿,琅邪(今山東臨沂)人。曾在南朝齊任秘書丞。因父親王奐被齊國所殺,便從建康(今江蘇南京)投奔魏國(今山西大同,是其國都)。魏孝帝隨即授他為大將軍長史,後來,王肅為魏立下戰功,得「鎮南將軍」之號。魏宣武帝時,官居宰輔,累封昌國縣侯,官終揚州刺史。
張大千《玉川先生烹茶圖》
王肅在南朝時,喜歡飲茶,到了北魏後,雖然沒有改變原來的嗜好,但同時也很會吃羊肉乳酪之類的北方食品。
當人問「茗飲何如酪漿?」時,他則認為茶是不能給酪漿做奴隸的。意思是茶的品位並不在乳酪之下。
但是,後來人們卻把茶茗稱作「酪奴」,將王肅的本意完全弄反了。
6、李德裕與惠山泉
李德裕,是唐武宗時的宰相,他善於鑒水別泉。
尉遲偓的《中朝故事》中記述:
李德裕居廟廊日,有親知奉使說口(注今江蘇鎮江)。李曰:「還日,金山下揚子江中急水,取置一壺來」。其人忘之,舟上石頭城,方憶及,汲一瓶歸京獻之。李飲後,嘆訝非常,曰:「江南水味,有異於頃歲,此頗似建業石頭城下水」。其人謝過,不敢隱。
元·趙孟頫《鬥茶圖》
唐庚《鬥茶記》載:「唐相李衛公,好飲惠山泉,置驛傳送不遠數千里」。這種送水的驛站稱為「水遞」。時隔不久,有一位老僧拜見李德裕,說相公要飲惠泉水,不必到無錫去專遞,只要取京城的昊天觀後的水就行。李德裕大笑其荒唐,便暗地讓人取一罐惠泉水和昊天觀水一罐,做好記號,並與其他各種泉水一起送到老僧處請他品鑒,找出惠泉水來,老僧一一品賞之後,從中取出兩罐。李德裕揭開記號一看,正是惠泉水和昊天觀水,李德裕大為驚奇,不得不信。於是,再也不用「水遞」來運輸惠泉水了。
唐·閻立本《鬥茶圖》
7、苦口師
苦口師是茶的別名。
晚唐著名詩人皮日休之子皮光業(字文通),自幼聰慧,十歲能作詩文,頗有家風。皮光業容儀俊秀,善談論,氣質倜儻,如神仙中人。吳越天福二年(公元937年)拜丞相。
有一天,皮光業的中表兄弟請他品賞新柑,並設宴款待。那天,朝廷顯貴雲集,筵席殊豐。皮光業一進門,對新鮮甘美的橙子視而不見,急呼要茶喝。於是,侍者只好捧上一大甌茶湯,皮光業手持茶碗,即興吟到:「未見甘心氏,先迎苦口師」。
此後,茶就有了「苦口師」的雅號。
8、謙師得茶三昧
元祐四年(公元1089年),蘇東坡第二次來杭州上任,這年的十二月二十七日,他正遊覽西湖葛嶺的壽星寺。南屏山麓淨慈寺的謙師聽到這個消息,便趕到北山,為蘇東坡點茶。
蘇軾品嚐謙師的茶後,感到非同一般,專門為之作詩一首,記述此事,詩的名稱是《送南屏謙師》,詩中對謙師的茶藝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道人曉出南屏山,來試點茶三昧手。
忽驚午盞兔毛斑,打作春瓮鵝兒酒。
天臺乳花世不見,玉川鳳液今安有。
先生有意續茶經,會使老謙名不朽。
謙師治茶,有獨特之處,但他自己說,「烹茶之事,得之於心,應之於手,非可以言傳學到者。」他的茶藝在宋代很有名氣,不少詩人對此加以讚譽,如北宋的史學家劉攽有詩句曰:「瀉湯奪得茶三昧,覓句還窺詩一斑」。是很妙的概括。後來,人們便把謙師稱為「點茶三昧手」。
9、貢茶得官
北宋徽宗時期,宮廷裡的鬥茶活動非常盛行,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為了滿足帝皇大臣們的慾望,貢茶的徵收名目越來越多,製作越來越「新奇」。
據《苕溪漁隱叢話》等記載宣和二年(公元1120年),漕臣鄭可簡創製了一種以「銀絲水芽」製成的「方寸新」。這種團茶色如白雪,故名為「龍園勝雪」。鄭可簡即因此而受到寵幸,官升至福建路轉運使。
後來,鄭可簡又命他的侄子千里到各地山谷去蒐集名茶奇品,千里後來發現了一種叫做「朱草」的名茶,鄭可簡便將「朱草」拿來,讓自己的兒子待問去進貢。於是,他的兒子待問也果然因貢茶有功而得了官職。當時有人譏諷說「父貴因茶白,兒榮為草朱」。
鄭可簡等兒子榮歸故里時,便大辦宴席,熱鬧非凡,在宴會期間,鄭可簡得意地說「一門僥倖」。此時他的侄子千里,因為「朱草」被奪正憤憤不平,立即對上一句「千里埋怨」。
10、喫茶去
喫茶去,是很普通的一句話,但在佛教界,卻是一句禪林法語。
唐代趙州觀音寺高僧從諗禪師,人稱「趙州古佛」,他喜愛茶飲,到了唯茶是求的地步,因而也喜歡用茶作為機鋒語。
據《指月錄》載:「有僧到趙州,從諗禪師問‘新近曾到此間麼?’曰:‘曾到’,師曰:‘喫茶去’。後院主問曰‘為甚麼曾到也雲喫茶去,不曾到也雲喫茶去?’師召院主,主應喏,師曰:‘喫茶去’」。
「喫茶去」,是一句極平常的話,禪宗講究頓悟,認為何時何地何物都能悟道,極平常的事物中蘊藏著真諦。茶對佛教徒來說,是平常的一種飲料,幾乎每天必飲,因而,從諗禪師以"喫茶去"作為悟道的機鋒語,對佛教徒來說,既平常又深奧,能否覺悟,則靠自己的靈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