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成有家歸不得,在黃浦江畔徘徊思念在美國的妻子兒女。 (美聯社)
中國旅美博士胡志成(Hu Zhicheng)海歸後陷入官司,四年多無法回美。 太太李紅(Hong Li)為怕自己也遭遇同樣命運,連母親過世都不敢回國奔喪。 他們在美國出生的女兒胡波(Victoria Hu )在網路發起讓父親回美請願連署,他們在南加州派洛斯福德牧場(Rancho Palos Verdes)的家也因此曝光。
50歲的胡志成是浙江大學化工系畢業,在天津大學攻讀碩士時認識現年52歲的李紅。胡志成是日本筑波大學博士,李紅也拿到機械工程博士。兩人1989年來美,胡志成在麻省理工學院做博士後研究,胡波1992年在波士頓出生。
胡志成1995年在新澤西州安格公司找到工作,成為汽車觸媒轉換器(catalytic converter)頂尖專家,胡波的弟弟理查(Richard Hu)也在1995年出生。 安格公司要胡志成物色原料供應商,胡志成因天津地緣關係,向安格推薦天津海賽特種材料公司。海賽從此利市大發,成為納稅大戶。
胡志成在安格做到2004年,萌意海歸發展。因為中國空氣污染嚴重,他的專長可大大發揮。李紅則認為他們都已入美國籍,和國內關係已淡,並不贊成,但她又不願成為斬斷老公夢想的罪人。結果胡志成在江蘇無錫威孚環保公司找到工作,兼任首席執行官和首席科學家,開始大施拳腳,並獲選江蘇省中青年首席科學家。李紅也開一家公司,專門供應威孚公司觸媒轉換器原料。
胡志成全家回中國定居,兩個孩子也回中國入學。為了怕他們英文退步,李紅每年暑假帶他們回美參加夏令營。他們完全沒想到,海賽公司在胡志成離開安格公司後業績一落千丈,怪罪胡志成。認為他偷走公司「商業秘密」,肥了李紅的公司。
2007年暑假,李紅照例帶孩子回美,在洛杉磯加大夏令營。 她接到胡志成電話,表示他已被天津公安局找上,要她「千萬別回來」。之後胡志成安全回美,他們在派洛斯福德牧場找到一幢有待整修的房子,但景色很棒。胡志成把太太兒女安頓好,2008年11月又回中國,竟從此踏上「不歸路」。
胡志成在2008年11月28日準備回美時被天津公安局逮捕,一關就是一年五個月,其間只能以書信和家人聯絡。 胡志成的親友感到啼笑皆非,海賽那套東西本就是胡志成專長,有何「秘密」可言? 果然由於證據不足,胡志成在2010 年4月獲釋。但令他震驚的是,當他準備離境時,得知海賽又以侵犯專利權提出民事訴訟,他還是不能離境!
胡志成後來回到威孚上班。除了不能上飛機,他的行動完全自由,也可以透過網路電話和家人對談。由於李紅不敢回去,胡波在胡志成出獄後飛到上海探視父親。她發現爸爸更蒼老了,但看到女兒笑得合不攏嘴。
這件民事案竟然一拖快三年,早就過了法定期限,但未開庭也沒撤案,不知天津第二中級人民法院在搞什麼? 李紅打電話給美國大使館,寫信給白宮,最後請求聯邦眾議員羅拉巴克(Dana Rohrabacher)都沒用。美國國務院表示,海外美國公民必須遵守所在國家法律。他們唯一能做的,只是確定涉案人受安全保障。
李紅在大受打擊下,身體愈來愈差。她以本身專業,還能以零星顧問工作養家。但新家屋頂漏雨和暖氣機壞了,都無力處理。 四年前胡波16歲,弟弟13歲。她必須扛起半個大人工作,幫媽媽做飯、打掃,還兼作家教,每晚哭著入睡。 如今她20歲,就讀柏克萊加大。現在她更能幹,演戲、騎馬、空手道、跳傘樣樣來,還在網路漫畫公司打工。
胡波(左)在廚房幫忙,母女開心互動。 (美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