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兩會與去年兩會比較,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重慶代表團依然是媒體關注的熱點之一,只是厚著臉皮表演的人物,由薄熙來換成了黃奇帆,好像薄回到後臺換裝去了,而「唱紅打黑」的戲被中央叫停,但矇混過關的黃奇帆還不服氣,還在字正腔圓,大發謬論。3月11日上午,重慶代表團舉行分組會議,繼續審議最高人民法院工作報告和最高人民檢察院工作報告。黃奇帆在發言中指出,有兩種類型的司法電影,對法官判案起著很好的訓練作用。看來,不分管司法的黃市長關心法律了,先讓我們分析一下,他講了些什麼。
據官媒報導,重慶代表團的分組會議,代表們發言都很踴躍,現場氣氛嚴肅又不失活潑。代表們從國外的個案聯繫到我國司法的實際情況,紛紛建言獻策。其中黃奇帆市長的發言引起了在場所有人員的極大興趣。黃奇帆說,國外有兩類司法電影,對法官判案有訓練作用,建議法官們都看看,但是最好是週日,平時還要工作。由此,知道重慶負責市政工作的黃奇帆還是人大代表,有權對法官指手劃腳,他沒有具體回顧薄王亂法時代的滔天罪行,卻轉移人們的視線,引導法官看外國電影,還把影片分成兩類,擔心別人誤會他不務正業,先用話擋上,建議週末看國外電影消遣。
不過,假如黃奇帆自己的親友,被薄王打成「黑社會」,關在監獄裡,或被槍斃,或死在看守所裡,他肯定沒有看電影享樂的雅興,這位直接參與了一年多前「唱紅打黑」運動的官員,不僅對薄熙來的狂妄自大,欺世盜名沒進行規勸,批評和抵制,而且狼狽為奸,助紂為虐,把640多個正常的有缺點,但未必有罪的民企,包裝虛構成「黑社會」,使數以千計的民企老闆和員工,成了黑社會組織成員,或「黑老大」,使數以萬計的人蒙受了冤屈,單是公安系統不順從薄王的干警就被「黑打」了上千人,這是「六四」以來,最大的一起地區性的反人類的政治運動,我稱其為「二次文革實驗版」,也叫它文革復辟的「微型景觀」,幸虧胡溫習李連手力阻,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假如不是習近平的仁慈和懷柔,像黃奇帆這樣的遵照薄的指示,為追趕王立軍而越界圍困美領館,事後又信口雌黃,胡說八道的庸官,既使對重慶瞭如指掌,再有天大的本事,也得撤職查辦,但黃市長絕無感恩悔罪之心,卻得了便宜賣乖,在「兩會」上竟狂妄地借外國電影,含沙射影地為薄熙來狡辯,他說,外國電影分兩種類型,一是,英雄救難。主人翁把國家解救了,但是他違背了法律程序,這類影片的每個案例都是在結束的時候,一邊給英雄授個大獎,一邊是判個十年五年。他的意思是,第一,社會上兩極分化很厲害,矛盾很尖銳,老百姓很不滿,薄熙來講的「共同富裕」,「分蛋糕」,搞得「唱紅打黑」,順應了民意,把「國難」救了,他是英雄,是人民的大救星;第二,薄熙來動機好,只是違背了司法程序,因此建議,一邊要保留他在重慶的極左路線,一邊不得不接受薄將被判刑的結果。
首先要搞清楚,社會上的不公平是如何造成的?這方面海內外學者的文章浩如煙海,我不想重複,只問你黃奇帆一句:像薄熙來這樣的貪官,他和我住鄰居,光大連市西崗區長江路598號的萬達公寓28層,他就私佔了三套面南的房子,合計360平米,現在按市價多達3600萬元,請問,就這一處,與我家近在咫尺的高檔公寓論價,已是千萬富翁,而重慶一個打工的,從生下來苦幹到死,也賺不了3600萬,你說,讓他們如何「共富」,這還不算他在大連和北京的其它私有財產,你說,這不是瞎忽悠,是什麼?
其次,他「分蛋糕」的來源,不是汪洋說的「製造」,而是「搶奪」。什麼是「黑社會」?通通是拼湊,虛構,包裝和誣陷的不實之詞,搞出一批「黑老大」的目的就是為了有藉口追繳,罰沒私有財產,再利用不義之財行賄受賄,買官鬻爵。從2008年至2011年,共搶奪民企財產上千億,「唱紅」揮霍2700億,試問:有多少錢進了國庫,救助了窮人,哪些錢不是民脂民膏?光你黃奇帆指揮車輛奔赴成都搶人一項,消耗的氣油費,足夠支付病死的重慶農婦吳遠碧的醫藥費。『見拙作《停唱紅歌,救救母親》』因此,薄熙來僅僅是違背司法程序的問題嗎?你黃奇帆既沒良心也沒臉,還接著陰陽怪氣地說:越來越多的化學武器的出現,恐怖份子利用化學武器搞破壞,死了很多人,實在沒辦法了,總統特赦,把主人翁從監獄裡放出來,限定24小時破案。
這等於說,中共高層處理了薄熙來,但他的路線,方針和政策還不得不用,你黃奇帆這樣靠所謂「地票」欺騙,靠賣地坑害農民的官員不得不保留,因為政府靠動遷儲存土地,你搶得最多,多達40多萬畝,所以,你最牛逼,你是「不倒翁」,薄熙來判個十年,八年的,很快就放了,你們過去是「如魚得水」,一丘之貉,現在是藕斷絲連,企圖翻案。說不定隨著薄的沉浮,你黃奇帆還有當總理的希望。他還以化學武器等為恐嚇,提「總統」什麼的,暗示習近平特赦薄熙來呢。
黃奇帆知道薄熙來案快開庭了,醜媳婦總得見公婆,再怎麼慎重,論證,研究,必得走法律程序,而法官就是關鍵了,黃奇帆不敢公開為薄熙來鳴冤叫屈,只好借外國電影點撥法官們,他說,最後案子也破了,可這個過程主人翁又走極端。在電影裡,程序正義和司法正義不斷的讓人討論和思考,體現其中的矛盾,這類影片對法官如何看待程序正義和司法正義、感情和理性起著很好的訓練作用。那麼,他要大家接受什麼樣的訓練呢?是習近平講的「籠子論」嗎?是規勸法官依法辦事,有錯必糾嗎?
黃又說,二是,審判官審判制度和法官量刑。電影裡黑白兩道人物總是想影響陪審團,陪審團也有道德和良心的考驗,而故事的發展就是怎麼去誘惑陪審團,這裡邊的案情也很複雜,雖說最終正義總是戰勝邪惡。可是在這過程中,明明是黑社會,但是偏偏在這樣的制度下判了無罪,黑幫老大大搖大擺的出去了,律師取得了勝利,但又非常痛苦,因為良心受到譴責,這種電影看了以後,對西方的民主制度、法制會有理解。
看來,黃已經感覺到,薄熙來,王立軍等人搞得「黑社會」將面臨申訴平反的問題,他以前也參與其中,如果說是「功勞」,他是勞苦功高,如改定「罪惡」,他是在劫難逃,因此,他不想平反,更不想看到黑老大「大搖大擺」地出去。
在我看來,他自作聰明,以為別人聽不懂,但他徹底地錯了,由李俊案,彭治民,曾智強案的跟蹤報導看來,可以得出結論:他們根本就不是重慶的「黑社會」。如果說重慶有一個黑社會,就是薄,王,谷,黃等人為首,以公檢法為組織框架的,利用公權力搞運動的「黑社會」,「老大」就是薄熙來。
我請讀者回憶2011年《重慶日報》發表的題為《重慶法治建設有效推進,「打黑除惡」彰顯司法正義》的文章,他來自黃奇帆在北京大學作的報告,其稱,11月30日上午,應北京大學的邀請,市長黃奇帆作了一場關於重慶經濟社會發展的報告。歷時三個多小時,通過大量的案例和生動的語言,著重介紹了重慶開放改革創新和民主法治建設等方面的情況,贏得北大學子陣陣掌聲。
如今,成了陽奉陰違變色龍的黃奇帆是怎麼講的呢,文章很長,讀者自行找來看,我不便重複,只想指出兩點,一是數字,3月6日,重慶人大主任張軒說的與其嚴重不符,黃也講得與其自相矛盾,他說,重慶過去十來年積澱了1000多個命案,通過打黑,破了780多個命案,彰顯了司法正義。張軒卻說是83個涉黑團夥,1290多人。
請注意,2011年11月30日,黃奇帆講的不是1290多人,而是指1000多個命案,偵破了780個命案,那麼,他涉及抓捕了多少人?顯然,現在,黃,張都把薄王的罪惡嚴重地縮水了,其目的何在?二是,誰是「黑社會」?依據黃市長當時講的「四個特徵」,李俊等人根本不符,而薄王卻足夠。第一,它有人命案,是重大刑事案,李俊沒有,彭治民沒有,谷開來卻有;第二,它有「保護傘」。李俊與成都軍區做生意,他的「保護傘」是什麼人?至今沒聽說有,而薄,谷,王及「四大金剛」卻有,「保護傘」過去是薄一波,現在是誰,不言自明;第三,它有固定的經濟來源,薄王搶奪民企上千億,正是來源;第四,它有嚴密組織。薄王徇私枉法,公器私用,殺了人還有公安局的警員幫助掩護,270個專案組,7000多人搞運動,難道不是有組織的嗎?
因此,依據黃奇帆在「兩會」上的講話,我們看到重慶官員的心態,急風暴雨過後,他們並沒有在思想上真正地吸取教訓,更沒有悔罪內疚的心靈洗禮,而是一方面與薄王切割,撇清責任,爭取繼續當官;一邊企圖壓服被黑打的民企,覆蓋遮擋薄王的罪惡,安撫躁動不安的公檢法,更狡猾地欺騙老百姓,這就造成了體制依舊,薄王陰影不散的困局,而黃奇帆的上述奇談怪論則是「兩會」最大的醜聞,也是最狂妄的挑釁語,假如習近平再以仁愛之心寬待,必最終被其為代表的勢力所害。到了那時,薄熙來也許會由後臺換裝復出。
2013年3月12日於多倫多大學梅西學院。
(文章只代表特約評論員個人的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