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年7月23日至31日,在上海召開了中共「一大」。開會的地點選在了李漢俊的寓所,外地代表9人住在博文女校。「九個臨時寓客」是:毛澤東、何叔衡、董必武、陳潭秋、王盡美、鄧恩銘、劉仁靜、包惠僧。包惠僧剛到上海那天,住在漁陽裡2號(也就是上海陳獨秀的寓所,又是《新青年》雜誌編輯部),後張國燾叫他也搬到博文女校來。
毛澤東孤僻不合群 一大代表都認為他神經質
當時,只租了博文女校樓上的3間房子,據包惠僧回憶:「當街的兩間中靠東的一間是張國燾、周佛海和我住的。張國燾也不常住在這裡,他在外面租了房子。鄧中夏到重慶參加暑假講習會路過上海,也在這間住了幾天,靠西的後面一間是王盡美、鄧恩銘住,毛澤東是住在靠西的一間。這房屋很暗,他好像是一個人住。……除了毛澤東是睡在一個單人的板床,是用兩條長凳架起來的,我們都是一人一張席子睡在地板上,靠東一邊的幾間房屋當時是空著的。」毛澤東當時受到「特殊照顧」的原因是,一是他個子較高,二是他睡覺時愛打呼嚕,三是他性格看上去孤僻,不合群,大家認為他神經質。
開會時,各地代表們相互交換意見,都認為應當在各地從事組織工人運動,但對於黨的工作如何進行,卻沒有多加討論。當時,與會代表都還年輕,最小的是北京小組的代表劉仁靜,只有19歲;山東小組的鄧恩銘也只有20歲,王盡美23歲;張國燾、周佛海都是24歲,毛澤東28歲,陳公博是帶著新婚妻子來開會的,李達也剛剛結婚不久,與會代表中多數沒有結婚,相互見面時總要談起戀愛的故事。但「毛澤東同志卻始終沉著,常常獨自一人,搔首尋思,絕不他顧。同志們見了他這種神情,總說是神經質,殊不知他是正在計畫著回到長沙後如何推動工作」。
當時毛澤東和參會的其他代表有一種明顯的隔膜和距離,面對其他代表也有一點自慚形穢,甚至略有自卑,因為其他人要麼是留洋的,如李達、李漢俊、周佛海、董必武都是在日本留學的;要麼是名牌大學的學生,如張國燾、劉仁靜、陳公博是北大的學生,而毛澤東當年只能靠著恩師楊昌濟的關係在北大圖書館做清潔工人,兼在北大做「偷聽生」,陳潭秋也是武昌高師(武漢大學的前身)的畢業生;只有王盡美、鄧恩銘與他在學歷上差不多,但兩人又比毛澤東年輕;與他同來的何叔衡比毛澤東大17歲,人老實又有一份體面的工作,且又是前清秀才;包惠僧雖然也是中師畢業,但多年在報界工作,文筆不俗,深得陳獨秀賞識,此次是以陳獨秀個人觀察員的身份,懷揣「陳氏尚方寶劍」出席會議的。當然毛內心裏,卻又是瞧不起這幫書生的。
實際上「一大」更應該算是一次理論研討會,李達、李漢俊等對於馬列主義有較深的研究,對於馬克思的著作,有些他們可以倒背如流,難怪長沙的何叔衡只參加了兩次會議,就回了湖南,很顯然他是聽不懂的,在這樣的會議上,毛澤東也只有坐在一邊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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