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荒野指代淪陷區,實質仍然是對它的一種抬舉。從深層意義上來說,這淪陷區其實連荒野都談不上,而已經是一塊慘不忍睹的焦土。在近期的為文中,我將這片焦土人為拔高,謂之荒野,只是出於行文的需要,因為不管怎麼說,荒野相對於焦土,還是會多一些意象之美。
中國大陸淪陷了,而且已是淪陷60多年了。在這60多年裡,生靈塗炭的景象不斷以各種形式顯現,一黨獨大的天空之下,成天塗抹的無非是無德無能,不會再有什麼新鮮事的發生。那些人五人六的高居廟堂者,不過是強盜們的傳人,人民從未推選或是邀請他們來踐踏焦土。
他們的先輩將大江南北殺得血流成河,於焦土上登高一呼,放出狼煙大話:「中國人民站起來了!」結果如何呢?現實已鏗鏘作答。哪怕是在「新中國」已經「發展」了60多年的時下,中國百姓為了維護一些最基本的權益,也不得不在各級黨委和衙門的門前,屈辱地跪下。
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為了求得公平正義,不少中國男兒在萬般無奈之中,竟將原本不可予奪的自尊擱在一旁,用下跪這種自辱的方式,試圖喚醒當權者人性的復甦,這本已萬分可悲,跪下了仍是有冤無處申,甚至還得遭受強權進一步的殘害與凌辱,這就更是可悲。
試問此情此景,整個中國大陸對這類人群而言,與淪陷了有何本質上的區別?與百姓站在一片焦土之上,看不到希望的田野在何方,有哪些本質上的區別?絕望衍生仇恨,當民間仇恨官府的社會情緒不斷擴散時,不但有了有形和無形的劍拔弩張,而且也將擴大無形的焦土。
別種形式的「大躍進」進行著,粗放型的「改革開放」模式,殺雞取卵般的「改革開放」模式,不但把百姓推進了生存絕境的泥潭,而且也是在對中國人的子孫後代犯罪。當各種自然資源消耗殆盡,自然環境被破壞得面目全非時,後人從今人手中得到的,只會是一塊焦土。
焦慮是中國的流行色。現在的中國百姓為了獲取最基本的生存條件,掙扎得何等艱辛,這在海內外也已是人所共知。八成人都已經「幸福」了的中國人,可還有唐朝人賦詩的閑適?可還有宋朝人填詞的雅興?焦慮讓多少中國人滿心疲憊,就這樣使一塊塊的心田化作了焦土。
古人治國信奉「服民以道德,漸民以教化」,「偉光正」「治國」信奉鐵血鎮壓;古人從小受教育讀的是四書、五經,「新中國」的少年兒童,在校內接受的卻是黨文化的一體化灌輸,從小就黨國不分,得宣誓「我熱愛中國共產黨,熱愛祖國……」黨竟然凌駕於祖國之上。
把全民逼成共奴的直接後果,是導致了一黨獨大體制框架下黨權的無限擴張,黨的利益先於國家的利益和人民的利益,一切由黨說了算。由此國家發展緩慢,人民活得如負重的老牛。黨沒有「競爭上崗」之憂,也無有效的權力制衡,有形和無形的焦土,便也無可避免存在。
更加可悲和後怕的是,「治國」技窮至此,民怨沸騰至此,不但不思檢點,反而益加信奉強權壓制的蠻力,中國發生了任何事,好像都是在由警察、武警、城管這三種人「包辦一切」。這樣下去,中國只怕遲早會走進血雨腥風的輪迴,無形的焦土將被事實上的焦土所替代。
改良啊改良,當一個成天往自個臉上貼金的體制框架,混賬到可以默許殺人、整人、搶人這樣的事不斷發生時,它在國人心中早坍塌得四分五裂了,怎麼去修整?怎麼去改良?最好的改良,其實就是解散中國共產黨!一個國家不放下歷史性的包袱,就永遠只能是負重而行!
中國,是全中國人民的中國,而不是某個團體或某些家族的祖傳地產,在任何時候,都不該淪為有形或無形的焦土。當一黨獨大這樣一種體制框架,在事實上已造成了積怨如山時,真正能給國家和人民一方晴空的,不會是「反腐」之類的老把戲,而是只有向先進體制靠攏。
中國需要純正的花香,但有形和無形的焦土使公平正義之類的種子無從萌芽,縱使東塗西抹,還會是荒蕪依舊,也還是不能讓中國大地真正枝繁葉茂,當然也無從給國人以純正的花香。沒有民主、自由和人權的甘霖遍灑中國,焦土還將會是焦土,焦土上不會有純正的花香!
寫於2011年8月9日(廖夢君同學慘烈遇害於廣東省佛山市南海區黃岐中學,「偉光正」與絕人之後的惡魔連袂共舞第1850天!廖祖笙居所被反動當局連續斷網、斷電視151天!遇害學生的屍檢報告、相關照片及「破案」卷宗是「國家機密」!作家廖祖笙在國內傳媒和網路的表達權被黨國非法剝奪!廖祖笙夫婦的出境自由被「執法」機關非法剝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