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前551——前479年)春秋時期的魯國人。孔子生於魯國陬邑昌平鄉(今山東曲阜城東南)。因父母曾為生子而禱於尼丘山,故名丘,字仲尼。
孔子三歲時,其父叔梁紇卒,孔家成為施氏(其父的大夫人)的天下,施氏為人心術不正,孟皮(其父與二夫人所生的男孩)生母已在叔梁紇去世前一年被施氏虐待而死不為施氏所容,孔母顏徵(其父三夫人)在只好攜孔子與孟皮移居曲阜闕裡,生活艱難。孔子十七歲時,孔母顏徵在卒。孔子十九歲娶宋人亓官氏之女為妻,一年後亓官氏生子,魯昭公派人送鯉魚表示祝賀,孔子感到十分榮幸,給兒子取名為鯉,字伯魚,享年五十歲。孔鯉生子孔及,字子思,享年六十二歲,著有《中庸》,成為儒家經典之一。
年少奇遇
縱觀孔子的一生,真的充滿著苦難與心酸。但無論怎樣他都堅持把做人與治國的道理講給世人,這不能說是非常的難能可貴。那麼我們都把孔子當作「萬世師表」和被後世的皇帝封為「大德文宣王「的時候;我們在研究有關於孔子的傳說和史料的時候,我們可曾想過,孔子的「君子」與「仁愛」精神究竟出自何處?
早年他向老子在十七歲問禮的之前,他是怎樣想到要從事歸正「禮」「樂」的宏偉志向的?
這就不能不從孔子八歲那年一段鮮為人知的奇遇說起:
雖然小仲尼家境貧寒,但是他為人特別有志氣,他的母親從小就告誡他要懂禮儀、持操守。按說,他母親當年不到二十歲嫁給了他六十六歲的父親,應當受盡寵愛,可是大夫人卻專橫無比,他和他的母親都很受氣,後來他父親去世,他那年才三歲。目睹了很多世上的悲苦,使他早早的懂得了「仁愛」是世人所最需要的;「節操」是世人所必須遵守的。如果沒有仁愛與節操,那世人會遭遇更多的不幸。
所以小仲尼自小做起事情來就是有模有樣而且非常勤奮好學。八歲那年,秋,一個雨後的夜晚。他母親正給別人也算做手工維持生計吧,讓他把做成的物件給東家送回去,同時把工錢捎回來。他路過一家,聽見朗朗的讀書聲,從院子裡傳了出來。他坐在那裡淨心傾聽,後來還是他母親出來找他,他才不情願的回家。一連三日都是如此。他母親也很納悶兒,以前這裡從來沒有出現這戶人家,也沒有這所宅院,怎麼「憑空「出來這樣一所宅院呢?
第四日,小仲尼又去聽人家讀書了,不知怎地,看似一面牆忽然出現一個月亮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書生模樣的人。看到小仲尼,說:「來此三日,不知你有何感受?」小仲尼也覺得有點蹊蹺,但他根本來不及細想。就說:「吾想多研習禮樂方面,以便讓更多的世人都能遵從,讓國家成為君子之國。」那人撫掌大笑曰:「小小年歲,志之高遠,可佩,甚敬!不知汝覺怎樣方可成為‘君子之國’乎?」「博聞,問禮,願先生賜教!」小仲尼倒身下拜。
那人將小仲尼扶起來,拉著他走到屋內。小仲尼一看頓時驚呆了,不是因為屋內有什麼稀罕或者怎樣富有,而是屋內其實什麼值錢的也沒有,但是一眼望去,那些牆上有很多的「壁畫」。想看才能看的見,平時沒有,而且一般人根本是看不到的。那位書生模樣的人,逐一給小仲尼講解禮儀的重要,操守的可貴,並叫他不但將來要將這些言傳於人更要身教於人。
經過大約三年的時間,那位書生把應該教給孔子的東西都逐一教給他了。
最後,那位書生告訴他說,我是天上掌管人間道德與法度的天官,奉天命下來在禮崩樂壞的時代,找到你,教給你怎樣恢復禮樂的方法,這是你一生所研習的方法,是要給後世留下,萬古常青的東西。你快到成年的時候,就會遇到一位史官,你向他去問禮,對你的使命的完成更有好處。
你用你的品格將詮釋君子的內涵,用你一生的實踐詮釋「道」的內涵與重要。(所以後來孔子曾經說:「朝問道,夕死可矣」語出《論語.裡仁第四》)我德回去覆命了,說完只見「書生」把袍袖一揮,什麼房屋和裡面的額「壁畫」之類的頓時消失不見了。小仲尼此刻跪在地上,哭著說:「將來我如遇不測該何如?」「堅持操守,自有天助!」只聽書生朗朗的說。
還有因為不管怎樣說,當時人們道德標準還是很高的,那麼在那種道德標準之下,有的人會多少有點特殊的本事的,孔子也不例外,無論那位「書生」老師,還是後來向老子問禮的時候,其實他們都給孔子開發出一些功能,所以孔子才能對君子和操守那麼的堅守,無論在怎樣難的情況下都不改那種氣質。這不能不說是那位「書生」和老子的功勞。
因為本文的篇幅實在太長了,關於這部分就在下篇寫老子的時候詳述。
下面就從人生經歷和貢獻還有品格與謙卑等四個方面來細述孔子的一生和他給予我們的精神財富。
一,漂泊一生
孔子早年喪父,家境衰落。他曾說過:「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年輕時曾做過「委吏」(管理倉廩)與「乘田」(管放牧牛羊)。雖然生活貧苦,孔子十五歲即「志於學」。他善於取法他人,曾說:「三人行,必有吾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論語•述而》)他學無常師,好學不厭,鄉人也讚他「博學」。
孔子「三十而立」,並開始授徒講學。凡帶上一點「束修」的,都收為學生。如顏路、曾點、子路、伯牛、冉有、子貢、顏淵等,是較早的一批弟子。連魯大夫孟僖子、其子孟懿子和南宮敬叔都來學禮,可見孔子辦學已名聞遐邇。私學的創設,打破了「學在官府」的傳統,進一步促進了學術文化的下移。
魯國自宣公以後,政權操在以季氏為首的三桓手中。昭公初年,三家又瓜分了魯君的兵符軍權。孔了曾對季氏「八佾舞於庭」的僭越行為表示憤慨。昭公二十五年(前517年),魯國內亂,孔子離魯至齊。齊景公向孔子問政,孔子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又說:「政在節財。」齊政權操在大夫陳氏,景公雖悅孔子言而不能用。
孔子在齊不得志,遂又返魯,「退而修詩書禮樂,弟子彌眾」,從遠方來求學的,幾乎遍及各諸侯國。其時魯政權操在季氏,而季氏又受制於其家臣陽貨。孔子不滿這種「政不在君而在大夫」、「陪臣執國命」的狀況,不願出仕。他說:「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
魯定公九年(前501年),陽貨被逐,孔子才見用於魯,被任為中都宰,是年孔子五十一歲。「行之一年,四方則之」。遂由中都宰遷司空,再升為大司寇。魯定公十年(前500年),齊魯夾谷之會,魯由孔子相禮。孔子認為「有文事者必有武備,有武事者必有文備」,早有防範,使齊君想用武力劫持魯君之預謀未能得逞,並運用外交手段收回被齊侵佔的鄆、灌、龜陰之田。定公十二年(前498年),孔子為加強公室,抑制三桓,援引古制「家不藏甲,邑無百雉之城」,提出「墮三都」的計畫,並通過任季氏宰的子路去實施。由於孔子利用了三桓與其家臣的矛盾,季孫氏、叔孫氏同意各自毀掉了費邑與後邑。但孟孫氏被家臣公斂處父所煽動而反對墮成邑。定公圍之不克。孔子計畫受挫。
孔子仕魯,齊人聞而懼,恐魯強而並己,乃饋女樂於魯定公與季桓子。季桓子受齊女樂,三日不聽政。孔子政治抱負難以施展,遂帶領顏回、子路、子貢、冉有等十餘弟子離開「父母之邦」,開始了長達十四年之久的周遊列國的顛沛流離生涯。是年孔子已五十五歲。先至衛國,始受衛靈公禮遇,後又受監視,恐獲罪,將適於陳。過匡地,被圍困五天。解圍後原欲過蒲至晉,因晉內亂而未往,只得又返衛。曾見南子,此事引起多方的猜疑。衛靈公怠於政,不用孔子。孔子說:「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三年有成。」後衛國內亂,孔子離衛經曹至宋。宋司馬桓魁欲殺孔子,孔子微服過宋經鄭至陳,是年孔子六十歲。其後孔子往返陳蔡多次,曾「厄於陳蔡之間」。據《史記》記載:因楚昭王來聘孔子,陳、蔡大夫圍孔子,致使絕糧七日。解圍後孔子至楚,不久楚昭王死。衛出公欲用孔子。孔子答子路問曰,為政必以「正名」為先。返衛後,孔子雖受「養賢」之禮遇,但仍不見用。魯哀公十一年(前484年),冉有歸魯,率軍在郎戰勝齊軍。季康子派人以幣迎孔子。孔子遂歸魯,時孔子年六十八。
孔子歸魯後,魯人尊以「國老」,初魯哀公與季康子常以政事相詢,但終不被重用。孔子晚年致力於整理文獻和繼續從事教育。魯哀公十六年(前479年),孔子卒,葬於魯城北泗水之上。
二, 勤於教育
孔子的教育活動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自開始辦學,到去齊國求仕之前,約七、八年時間。這一階段他的門徒還不大多,但是辦學有成效,在社會上已經有了較大的名聲。在這一時期,孔子的學生中有比他只小六歲的顏路(顏回之父),有比他只小九歲的子路。子路幾乎是終生陪伴著 孔子。
第二階段:自三十七歲(魯昭公二十七年,前515年)從齊國返回魯國,到五十五歲(魯定公十三年,前497年)周遊列國之前。這一階段共計十八年的時間。這十八年中,孔子雖然有四年多的時間在做官從政,但並沒有停止授徒。這一階段是孔子教育事業大發展的階段,他的教育經驗越來越豐富,教育水平越來越高,名氣越來越大,所收的弟子越來越多。除了魯國的學生之外,他的學生中還有來自齊、楚、衛、晉、秦、陳、吳、宋等國的求學者。孔子的威望已經樹立起來。他的一些有名的弟子,如顏回、子貢、冉求、仲弓等,大都是這一時期進入孔門的。這些弟子中的一部分人後來跟隨他周遊了列國,一部分從了政。
第三階段:自六十八歲(魯哀公十一年,前484年)周遊列國結束回到魯國,到他去世,共五年時間。這時,他雖然被季康子派人迎回魯國,但魯哀公、季氏最終並沒有任用他。他雖然有大夫的身份,有時也發表一些政見,但沒有人聽從他的意見。他把精力集中到辦教育與整理古代文獻典籍上了。這一時期他的學生也很多,並培養出了子夏、子游、子張、曾參等才華出眾的弟子。這幾個人後來大都從事了教育事業。對儒家學派的形成與發展,對孔子思想的傳播起到了重要作用。
孔子在周遊列國的十四年中,也沒有停止過教育活動。他在衛國、陳國先後住了數年的時間並沒有從政,弟子就在身邊,師生之間不可能不進行學術研討。他帶著弟子到列國去周遊,本身就開闊了這些學生的眼界,他們的意志也受到了磨練。這可以說是一種特殊的教育活動。孔子一生從事教育事業,相傳有弟子三千,賢弟子七十二人,在德行方面表現突出的有顏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在語言方面表現突出的有宰我、子貢,辦理政事能力較強的有冉有、子路,熟悉古代文獻的有子游、子夏。在孔子的弟子中,有不少人都幹出了一番成就,對於當時政治,尤其是對於孔子思想的傳播,對於儒家的形成和發展,起到了重要作用。
縱觀孔子的一生,他對他的學生的影響,一部分是通過言傳,通過學習古代文獻、傳授各種技藝,而更多的、更為深刻的則是身教。他的勤奮好學,他對真理、對理想、對完美人格的追求,他的正直、善良、謙虛、有禮,他對國家的忠誠與對老百姓的關心,都深深地感染著他的學生與後人。嚴格要求自己,以身作則,既是孔子的高尚師德,也是孔子提出的一條教育原則。孔子愛教育、愛學生,誨人不倦,他能平等對待學生,做到教學相長,嚴格要求自己,以身作則。
學生們對老師非常崇敬,當有人誹謗孔子時,學生們站出來為孔子辯護,捍衛孔子的崇高人格。「叔孫武叔毀仲尼。子貢曰:‘無以為也!仲尼不可毀也。他人之賢者,丘陵也,猶可逾也;仲尼,日月也,無得而逾焉。人雖欲自絕,其何傷於日月乎?多見其不知量也。'」孔子的弟子中,有些人幾乎是終生陪伴著孔子,其情感之深,勝於父子兄弟。
孔子死後,被葬於曲阜城北的泗水岸邊,弟子們以對父親之禮儀對待孔子,為其服喪三年。子貢在孔子的墳前蓋了一間小屋,為孔子守墳六年。中國歷史上創辦私學的先行者,第一位職業教師,得到了弟子們的衷心尊敬。
三,苦難中的高貴
且不說在歷史上曾經流傳著「孔子不飲盜泉之水」的典故。其實孔子不僅是看重表面上的名聲,而是覺得名字其實與事物之間應該是相匹配的。也就是說,「名」與「物」是應該相一致的。「盜泉」是從前強盜用過的泉水,那麼作為「君子」而言是不該與「強盜」之間有任何瓜葛的。那不僅是名節的問題。記得在一篇叫做《上下五千年: 歷史真貌:東周之諸子百家爭鳴(二)》一文中有如下記述:
孔子遷居到蔡國三年,吳國攻打陳國。楚國救援陳國,軍隊駐紮在城父。聽說孔子住在陳國和蔡國的邊境上,楚國便派人去聘請孔子。孔子正要前往拜見接受聘禮,陳國、蔡國的大夫商議說:「孔子是位有才德的賢人,他所指責諷刺的都切中諸侯的弊病。如今的楚國,是個大國,卻來聘請孔子。如果孔子在楚國被重用,那麼我們陳蔡兩國掌權的大夫們就危險了。」於是他們雙方就派了一些服勞役的人把孔子圍困在野外。
孔子和他的弟子無法行動,糧食也斷絕了。跟從的弟子餓病了,站都站不起來。孔子卻還在不停的給大家講學,誦詩、歌唱、彈琴。子路很生氣:「君子也有困窘的時候嗎?」孔子說:「君子在困窘面前能堅持節操不動搖,而小人遇到困窘就會不加節制,什麼過火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孔子知道弟子們心中不高興。便叫來子路問道:「《詩經》上說‘不是犀牛也不是老虎,然而它卻排徊在曠野上’,難道是我們學說有什麼不對嗎?我們為什麼會落到這種地步呢?」子路說:「大概是我們的德還不夠吧?所以人家不信任我們;想必是我們的智謀還不夠吧?所以人家不放我們通行。」孔子說:「有這樣的話嗎?仲由啊,假使有仁德的人必定能使人信任,哪裡還會有伯夷、叔齊餓死在首陽山呢?假使有智謀的人就能暢行無阻,哪裡會有王子比干被剖心呢?」
子路退出,子貢進來見孔子。孔子對子貢說:「《詩經》上說‘不是犀牛也不是老虎,然而它卻徘徊在曠野上’。難道是我們的學說有有什麼不對嗎?我們為什麼落到這種地步呢?「子貢說:「老師的學說博大到極點了,所以天下沒有一個國家能容納老師。老師何不稍微降低一些您的要求呢?」孔子說:「好的農夫雖然善於耕種,但他卻不一定有好的收穫;好的工匠雖然精巧的手藝,但他的所作卻未必能使人們都稱心如意。有修養的人能研修自己的學說,但不一定被世人所接受。現在你不去研修自己的學說,反而想降格來迎合。你的志向太不遠大了。」
子貢出去之後,顏回進來見孔子。孔子說:「回啊,《詩經》說‘不是犀牛也不是老虎,然而它卻徘徊在曠野上’。難道是我們的學說有什麼不對嗎?我們為什麼落到這種地步呢?」顏回說:「老師的學說博大到極點了,所以天下沒有一個國家能容納老師。雖然是這樣,老師還是要推行自己的學說,不被天下接受又有什麼關係呢?一個人不研修自己的學說,那才是自己的恥辱。至於已下大力研修的學說不被人所用,那是當權者的恥辱了。不被天下接納又有什麼關係呢?不被接受,這樣才能顯出君子的本色!」孔子聽了欣慰的笑著說:「是這樣的啊,姓顏的小夥子!假使你有很多錢財,我願意給你做管家。」
於是派子貢到楚國去。楚昭王調動軍隊來迎接孔子,這才除了這場災禍
四,多次問禮於老子
明朝《聖賢圖》中的"孔子問禮老子"
據史記載,孔子第一次問禮的時間是魯昭公七年(公元前535年),地點在巷黨(今山東境內)。其時,因為周王朝內部矛盾,老子受到陷害,被免去守藏史之職後,遊歷各國。當他來到魯國時,恰逢他在魯國巷黨的友人去世,人們知道老子是一位精通周禮的人,就請他去幫助安排喪事。
出殯那一天,年僅17歲的孔子也去了。因為他有時也擔任喪祝,也就是幫助辦理喪事,所以也被邀助喪。
這一天送葬隊伍正在行進時,突然遇到日食。老子立即讓送葬的隊伍停止前進,靠右站立,停止哭泣,等日食過後再走。正在前面引導靈柩的孔子很不理解,但面對精通周禮的老子,他只能按吩咐去做。送葬歸來,孔子向老子表示自己的不同看法,孔子認為中途止柩是不合周禮,而且日食究竟要多長時間過去不知道,等得太久,死者不安,應該繼續前進為好。老子便對孔子說:「諸侯國王朝見天子,都是日出上路,日落前休息並祭奠車上的祖先牌位。大夫出國訪問也是見日出才趕路,日落即休息。送葬也一樣,不在日出之前出殯。夜晚看到星星出來而趕路的,只有罪犯及回家奔父母之喪的人。日食的時候,天很黑,如同夜晚,對於懂禮儀的君子來說,是不應該把別人剛去世的親人置於這樣一種星夜出奔的不吉利的境地之中的。所以出殯時如遇日食,應當停下來,等日食過後再走。」
孔子第二次問禮是在公元前526年。魯昭公十二年(公元前530年),老子重回守藏史之位,此時的孔子已經小有名氣。公元前526年,25歲的孔子學識已大為長進,其時,魯國不少少年拜他為師。孔子認為自己對周禮的知識所知還不夠系統,尤其是關於周禮的理論原則,自己知道得還很淺,就決定和南宮敬叔(孔府門人)一起到周朝都城洛邑(今洛陽)去學習周禮。據《史記》和《孔子家語》記載: 「孔子謂南宮敬叔曰‘吾聞老聃博古通今,通禮樂之源,明道之歸,則吾師也’。」
於是,孔子和南宮敬叔來到洛邑向老子求教。這一次,孔子提出的問題仍集中在喪禮方面。
孔子問:「在什麼情況下,各宗廟之神主需要請出呢?」老子回答說:「有這麼幾種情況。天子或諸侯去世時,由太祝把各宗廟的神主請到太祖廟裡,這樣做是表示列祖為國喪而聚會,這是禮規定的。等到安葬好哭畢,喪事辦完之後,又把各宗廟的神主請回各自的廟裡。」老子特別強調說:「凡迎接神主出廟或回廟,都要有儀仗隊,不准閒人竄動。」孔丘又問:「大夫家中8到11歲的孩子死了,能用衣棺嗎?」老子答道:「從前8至11歲的小孩死了,葬於園,不葬於墓,不用衣棺。」即葬於田地,不能葬於祖墳裡,也不能用棺材。這種習俗,如今在一些地方依然沿用。孔丘又問:「國家的大事在於祭祀和戰爭。如果在戰事進行中父母去世,是停戰服喪還是繼續打仗呢?」老子回答說: 「子女在為父母服喪期間,按禮說是不能打仗的。一般情況下,不能因為貪圖便利而不認真服三年之喪。」
在周王朝圖書管理工作達30年之久的老子,熟睹了官場的腐敗,開始對周禮的實質有所認識,他彷彿看到在文質彬彬、溫情脈脈的禮儀紗幕後面,隱藏著醜惡陰險和狡詐;周禮成了某些人謀取名聲和官爵利祿的手段。眼前這位二十多歲的孔丘如飢似渴地來學習關於周禮的知識,從他的眼神、舉止動作和氣質上,都隱約可以看出一種驕矜之意和急於從政的勁頭。當孔子滿意地向他告辭時,老子一邊送孔丘出門,一邊誠懇地對孔子說:「我聽說富貴的人贈送給別人以錢財,有優良品德的仁人送給別人以良言。我沒有錢財,只是勉強被人加了一個仁人的稱號,我就送給你幾句忠言吧:一個人自以為聰明,好議論別人的長短,以為自己的認識深刻,這種人也就接近於死亡了。真正聰明的人是不多言不善辯的,因為他懂得多言多敗的道理。一個人自以為知識淵博、懂得一切,總是喜愛揭露別人的隱私或錯事,這種人已經身處危境了。真正聰明的人無知無識得好像愚笨無比,因為他懂得多事多患的道理。真正有錢財的商人總是把財富深藏起來而給人以窮困的表象。真正有道德的君子也總是看起來像是傻瓜。希望你去掉身上的驕氣與過多的功名欲以及愛自我表現的毛病。」
孔子第三次問禮老子是在老子免官歸鄉後,地點在老子家鄉苦縣(今鹿邑),此時孔子40歲。老子重回周朝國都任守藏史沒幾年,周王室又發生內訌。周景王死後,王子朝繼承王位,可都城百姓又立了王子猛為王。兩者經幾年戰爭,王子朝戰敗,其掠走大批典籍逃到了楚國。老子蒙受失職之責,再一次丟官,不得已回到了闊別30多年的家鄉。
孔子自洛邑訪學問禮於老子後,雖學識精進,氣質醇和,作風也更加樸實,向其拜師的魯國人更多,但他不滿足於已取得的成就,不斷到各地訪問學習。
一天,子路對孔子說:「我聽說周王室的守藏史老子被免職回到老家居住。老師要把書籍典冊藏於周王室,不妨試試藉助於他。」「好主意。」孔子讚許地說。於是,孔子帶著子路等人和準備藏於周王室的書冊來到了苦縣,他們見到老子,說明來意,請老子推薦。出乎孔子的意料,老子拒絕了。老子之所以拒絕,不僅是因為周王室藏書已名存實亡,更因為此時的老子已非孔子此前拜見的老子了。但孔子不瞭解老子的新境界,仍然停留在過去那個熟悉周禮的老子身上。所以他引述六經,想以六經中的理論及六經的價值來說服老子。
老子不便阻止孔子的申述,但又不想聽下去,就打斷他的話說:「你的話太冗長了,講講要點就可以了。」
孔子馬上回答說:「六經的根本在於仁義。我就是以仁義為標準來衡量一切的。」老子微微一笑,問道:「仁義是人的本性嗎?」
孔子答道:「是的!君子不仁便不成其為君子,不義便不能生存。仁義,確實是人的本性。」
老子說:「請問,什麼叫仁義?」
孔子回答說:「心中正而無邪,願物和樂而無怨,泛愛眾人而不偏,利於萬民而無私,這就是仁義的大概。」
老子搖搖頭緩慢地說:「你後面說的這些話真是危險得很呀。現在講泛愛眾,不是太迂腐了嗎?無論是歷史經驗還是實際生活,都明白地證實了所有講無私的恰恰都是為了實現自私。」孔子這次訪問老子並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他和老子對社會、對世界的看法有著根本的分歧,誰也說服不了誰。
孔子再次問禮於老子時已50多歲了。
從公元前551年起,吳楚之間戰爭不斷,吳軍打到了鹿邑附近,戰火不時騷擾著正罷官在家的老子。在弟子和家人的勸說下,老子來到了沛地(今江蘇沛縣)避亂隱居。
此時老子已與周禮決裂,走向探索新的治世方法,併進而探索宇宙本源,形成道法自然,以無為本,有無統一的天道觀。而此時,在魯國的孔子仍為苦苦探索天道不得而苦惱。當他聽說老子隱居沛地,經過探索已獲得天道的消息後,便決定再一次訪問老子。他帶了學生向南一直來到沛地老子隱居之所。
老子見到孔子,便說:「你來啦!我聽說你現在已經成了北方的賢者,你也已經懂得了天道嗎?」
孔子回答:「還沒有懂得天道。」
老子問:「你是怎樣尋求天道的呢?」
孔子說:「我從制度名數來尋求而沒有得到。」
老子問:「你又怎樣去尋求呢?」
孔子說:「我從陰陽的變化中來尋求,還沒有得到。」
老子說:「是的。陰陽之道目不可見、耳不可聞、言不可傳,是通常的智慧所不能把握的。因此所謂得道,只能是體道,如果試圖像認識有形、有聲之物一樣去認識道,用耳朵去聽,那是聽不到的,用眼睛去看,是看不到的,用言語去表達,也是沒有恰當詞語可以表達的,確實是不會得道的。你說你尋求多年而不得,那是當然的。如果道是可以奉獻的,那麼人們就不可能不把它奉獻給君王;如果道是可以進貢的,那么子女就不可能不把它進貢給父母;如果道可以告訴別人,人們就不可能不告訴兄弟;如果道可以給予他人, 人們就不可能不給予子孫。然而這些只是假設,是不可能實現的。原因就是道不可見、不可聽、不可言、不可贈送。你努力尋求道,關鍵在於內心的覺悟,心中不自悟則不能保留住道。心自悟到道,還需與外界環境相證。如果得不到印證,道就不會暢通無阻。所以,當有了內心的領悟但還不能被外人理解接受時,聖人便不以道告訴於人。如果一個人僅僅從外界獲得關於道的認識,但心中沒有真正領悟時,聖人便不會教誨他。名,是天下公用的工具,但不是大道,不可以多取。你所宣講的仁義也只是先王使用過的旅舍,也只供他們在人生旅途上居留一宿,而不是可以長久居住的。大道是沒有形跡的,一個人的形跡太昭著,不懂得和其光、同其塵的大道,一定會遭到很多責難。」
回到客棧,孔子一直在琢磨老子所說的大道,但總是恍恍惚惚。整整三天,他一言不發。孔子的這種狀態被《莊子•天運》記載為:「孔子見老聃歸,三日不談。」
弟子們見其如此,就問:「老師見到老子有什麼規諫呢?」
孔子回答說:「鳥,我知道它們善飛;魚,我知道它們善游;獸,我知道它們善奔走。對於善奔走的野獸,可以用網縛捉;對於善游的魚,可以用鉤去釣取;對於善飛的鳥,可以用箭射獲。至於龍,我不知道它是怎樣上九天的。老子所講的道,就像是龍,合起來成一體,散開來成雲彩,乘駕雲氣而翱翔於陰陽之間。我聽了這些道理,還覺得恍惚,怎麼能去規諫老子呢?」
後記:
兩千多年來,孔子的學說,讓中國人深深的受益,維持了道德和普世價值,那麼我們今天用最簡單的筆觸把孔子的那段經歷還原出來,目地就是一個:點睛傳統,人類歷史上的重大事情的出現都是神慈悲的引領這我們從萬古的朦昧與洪荒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呀!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每每想起那些傳統的故事,就多一重對神的一份感恩和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