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多,kiki跳到床上,或踏走在我身邊的棉被,或用冰涼的鼻子磨蹭我伸在棉被外的手臂,非要挖我起床,弄早餐給牠吃。
"這麼老了,還這樣有活力!"看著牠圓滾的大眼睛,輕罵牠一句,還是起床為牠開罐頭、換飲水了。
kiki是十二年前,處於國中情緒狂飆期的小女兒吵著要養寵物,才來到我家的。
後來卻是我在餵食,為牠清貓砂,從三個月大到現在十二歲多,像又養大一個女兒似的。這種金吉拉貓,算是乖巧,只是有時很纏,連打個電腦,都霸道的擋在螢幕前,揮之不去,令人苦惱。這總讓我想到兩個女兒小時候的模樣,孩子,不就是這樣令人又愛又煩的嗎?
kiki黏人,但竟日在家,卻變成怕見生人的宅貓,一有客人來,常害羞得躲起來。
退休後,自己甚少到外頭走動,我也幾乎變成宅男了;老妻有時到外縣市女兒那裡小住幾天,kiki就成為我唯一可以講幾句話的對象。當然,捧著食盆喊著:"kiki吃飯囉!"牠一定聽得懂的,但問牠別的:"想睡了嗎?""會熱嗎?要不要吹電扇?"大概都是對牛彈琴,只是牠讓我嘴巴有動動的機會罷了。
別說kiki不會與我溝通。這十二年來,每天我一回家,尚未開門,牠早已等在門口喵喵迎接,等我進了門,牠經常在地板上打個滾,以表示牠很高興。
宅貓老了,這從小到大的"倚門盼望主人歸",是養貓歲月最值得回味的身影。
来源: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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